前世在網路上,牧山河見過所謂的‘飛機墳場’。可此番應邀來訪,看到擺放在眼前密密麻麻,其中卻有不少鏽跡斑斑的坦克,他覺得這應該是坦克墳場。

做為二戰時期研發,且名氣頗大的主戰坦克,如今卻被遺棄在凌亂的堆場暴曬。幸好它們都是冰冷的鋼鐵巨獸,換做有熱血有思想,恐怕真可能出大亂子。

雖然有些感慨,可做為買家的牧山河,看到這些並未妥善保管的坦克,表情多少顯得有些難看。而帶來的坦克專家,心在滴血的同時,表情同樣有些難看。

好在索依夫也很直接的道:“吳,早年打造這些坦克的鋼材,都是優質的鋼材。雖然年代有些久遠,可做為廢舊鋼材重新煉製一下,還是能煉出不少好鋼材的。”

“將軍,我不否認這些破爛可以回爐重煉,但您應該清楚一件事,這些坦克的材質並不完全相同。後續即便要重新融煉,也需要先對它們進行拆解。

如果直撞擠壓就能回爐重煉,恐怕你們也不會把這些破爛貨堆積在這裡。因為你們鍊鋼廠的人非常清楚。按材質拆解這些坦克,花費的成本或許會更高,對吧?”

身為合格的商人,挑賣家貨物的毛病,那是理所當然的事。那怕索依夫表現的很客氣,可牧山河依然有話直說。生意場上無父子,何況他是別人的岳父。

被牧山河揭穿小把戲,索依夫也不生氣,繼續笑著道:“你確實是位合格的商人,可即便拆卸它們的成本有點高。但也不能否認,它們是由鋼鐵鑄就的吧?”

“這一點,我倒是認同。只不過,它們的價值,恐怕我給不了太高的價格。因為這些破爛拉回去,我還要招募一批人,對它們進行相應的分拆。

按照坦克每個部件,使用鋼材性質不同拆解後統一分類。如此一來,我才能想辦法,將拆卸好的各類鋼材,賣給國內的鋼鐵廠。如此一來,成本就增加了。”

始終強調這些坦克,並非廢舊鋼材反倒是堆破爛的牧山河,自然也是希望藉此壓價。他很清楚,對眼前這位心有不滿的將軍而言,再不滿也只能憋著。

品嚐到交易帶來的好處,如果失去這種福利,先不說他會不會覺得難受,就他籠絡的那些部下,恐怕也會心存不滿。就算這片區域,是他的防區又如何呢?

擋人財路,不亞於殺人父母。如果真把所有既得利益者得罪,他這將軍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穩。至少牧山河確認一點,他籠絡的那些部隊,服從他的命令可以。

可真要涉及到造反,又或者直接反對北極熊首府發出的指令,恐怕這些為利益而忠誠的部下,很多都會瞬間清醒。再者,這次交易做不成,對牧山河有損失嗎?

據他所知,斯拉瓦背靠的‘姐夫’,同樣是一位軍方將領,那怕職務沒索依夫的高。但兩人管轄的區域不一樣,真要交鋒的話,誰勝誰負還真的未嘗可知。

加上另外一位合作伙伴,對方的後臺則是管理地方的權貴,甚至關係能直通首府。前次交易的大多生活物資,都被直接轉運首府,滿足那些權貴的私慾。

選擇出售的那些生活物資,已經足夠支付交易所需付出的成本。這就等於說,多出來都是賺的。如此賺錢的生意,索依夫真敢橫加干涉嗎?

相比於放在堆場大多生鏽的坦克,那些古董火箭炮的發射車跟發射管,在牧山河看來同樣沒有多少修復的價值。想來對方也是知曉這一點,才敢將其當廢品賣。

透過山神空間,牧山河很清楚搜尋到,在坦克墳場附近,還有一些廢棄的坦克。從那些坦克的型號看,應該就是之前他猜測過的62型主戰坦克。

那些坦克廢棄的數量也不少,被封存在倉庫裡,想來大多都有些毛病。反倒是這些34型的坦克,外面看上去鏽跡斑斑,可不少坦克發動機依然儲存完好。

運回去簡單修繕一番,想來這些發動機都能重煥生機。在牧山河看來,這一點想必索依夫也沒預料到。但在洽談時,牧山河還是堅持先少量兌換一些。

看到索依夫似乎有些不滿,牧山河也很直接的道:“將軍,我不是軍火商,伱賣的也不是舊武器,而是一堆真正的破銅爛鐵。可它外形奇物,比破銅爛鐵更難賣。

這次若非烏卡盛情邀請,加之我跟他關係不錯,其實我不太願意冒這樣的險。您是這裡的統治者,就算上面有人想找您麻煩,恐怕他們也會忌憚您手裡的權力。

可我呢?我只是一個普通商人,我不知道跟您做這種交易,需不需要承擔額外的風險。或許您會說,在您的地盤,您能保證我的安全。但這種話,真的可信嗎?

這是風險之一,還有一個風險,那就是我需要把它們運回去,還不能直接當廢銅爛鐵去賣,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它們進行拆卸之後再出售。

如果有人舉報,那麼這些可以被認定為廢舊武器的交易品,就有被查封的危險。換做您站在我的立場,您覺得這種生意,我敢大批次的交易嗎?”

有理有據給予反駁後,索依夫發現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甚至在這番話裡,他不難聽出牧山河似乎沒什麼背景。即便有背景,想來他的背景也不會太強悍。

這種情況下,雙方最終達成初步協議,第三次烏卡諾夫用於兌換的物資,可以用這些廢舊坦克、大炮跟發射車抵扣。但數量跟價格,都必須給予一定的折扣。

等到最終簽定協議時,望著略顯猶豫的牧山河,烏卡諾夫有些小聲道:“吳,怎麼了?這協議有問題嗎?”

“唉,烏卡,我真擔心被你坑啊!不得不說,您岳父很厲害。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一次買下五百噸的破銅爛鐵。我怎麼覺得,有種上當的感覺呢?”

“吳,怎麼會呢?這些物資雖然不怎麼好,可你運回去好好拆卸一番,能拆卸出來的鋼鐵至少在六百噸。只要能賣出去,你肯定會大賺一筆。”

“你也知道,東西要賣出去才能賺錢。如果賣不掉,我就虧大了!”

似乎很少見牧山河吃癟,想笑的烏卡諾夫最終還是忍住。而站在旁邊,期待兩人簽定交易合同的索依夫,終於放下戒心,甚至覺得談成這樁交易,他功不可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