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笨女人也有笨女人的方法

冰晶四散，在耀眼的白熾燈燈光下，反射出盈盈奪目的光暈。

沙奈朵沐浴在光暈之中，精緻的俏臉冰冷而平靜。

“冰凍拳！”露璃娜高聲嬌喝，沙奈朵的近身戰強，但冰砌鵝的近身戰也不弱，倒不如說，近身戰本就是冰砌鵝的長處，因此自然沒有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的道理。

冰砌鵝默默無言，只是貼地滑行，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便掠至沙奈朵的左側方，旋即身形旋轉，用足噗勐地踢向沙奈朵的小腿。

沙奈朵這個月來特訓的方向乃是格鬥術與超能力，可不包括耐久……因此若是被冰砌鵝勢大力沉的一腳踹中，那餘下的比賽中，沙奈朵這條小腿多半也就要廢了。

但許淺素早便提醒道，“左側方，下面。”

沙奈朵杏眼一眯，身形向後飄然掠去，秉持著冰砌鵝的攻擊能躲就躲的原則。

她暗暗心想，若是自己也能學會劍舞或是小袋獸的龍之舞就好了……可惜她即便再天賦絕倫，沙奈朵這個種族不會的技能，她也不可能開掛學會。

哼，真討厭。

不過鑑於自己的形體外貌很像人類少女，也就代表著自己可以和素素貼貼……所以沙奈朵還是勉為其難接受自己是‘沙奈朵’的事實好了。

心念電轉之間，冰砌鵝已經行雲流水地彈起，雙拳帶著冷藍色的寒芒，朝沙奈朵的面門奇襲而去。

沙奈朵見狀不敢怠慢，連忙身形後仰，躲開冰凍拳的同時，身形微旋，藉著旋轉的力道一記側踢，同樣踢向冰砌鵝的面門。

饒是冰砌鵝，也不敢讓沙奈朵這麼踢一腳，因此它連忙後退一步，把控著距離，近乎差之毫釐地躲開沙奈朵的踢技，但冰砌鵝還來不及心喜，便感到一陣巨力傳來，卻看沙奈朵一擊不中，身體卻是藉著慣性繼續迴旋，近乎平行於冰面，使另一條纖細修長的美腿好似長鞭，刺破空氣，強而有力地踢在冰砌鵝的面門上。

二連踢。

卡察。

冰砌鵝腦袋上的冰塊瞬間開裂，其中力道順著冰塊傳遞至它的腦中，讓冰砌鵝感到頭腦一陣暈眩，繼而它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掠而去，在冰面上滑行出數丈長的溝壑才勐地彈起，緩去力道，於原地站定，喘著氣。

“格鬥技比起一個月前更為嫻熟了……”露璃娜心底微沉，感覺到沙奈朵的棘手。

沙奈朵一手在冰面上一拍，使她於原地站穩，調整架勢的同時，另一隻小手勐地向下一揮，強橫的精神力便如潮水般朝冰砌鵝擠壓而去。

冰砌鵝身形勐地向下一彎，周圍的冰面瞬間開裂，以冰砌鵝為原點，方圓數米的土地直接下壓了數寸，但冰砌鵝卻是順勢貼在冰面上，再次朝著沙奈朵滑行而來，根本就視精神強念於無物……

冥想過後的精神強唸對冰砌鵝不可能沒有傷害，它只是憑藉自己的實力硬抗著，使自己不被精神強念所影響罷了。

沙奈朵不為所動，小手又向上勐地一揮，卻見一根根極為粗壯的冰刺從冰面湧現而出，好似追殺冰砌鵝般，在它的身後一根根突刺而上，緊追不捨。

冰砌鵝左閃右躲，居然硬頂著沙奈朵的精神強念還能做出如此敏捷的動作躲開一根根冰刺。

卡！

沙奈朵的視線緊緊盯著冰砌鵝，手指輕勾，卻是突然鬆開壓在冰砌鵝身上的精神強念，使其壓力驟減，但如此也讓冰砌鵝感到幾分不適，身形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前滑行而去，隨後下一瞬，一根尖銳的冰刺便早有預料般勐地凸起，恰到好處刺在冰砌鵝的肚皮上。

“哼——”冰砌鵝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吟，身形被冰刺高高頂起。

“對超能力的控制力也拔高了數個臺階啊……”露璃娜喃喃自語。

冰砌鵝吃痛之間，卻是手掌在身下的冰刺上勐地一拍，當場將冰刺拍碎的同時，身形好似脫弦之利箭，於眨眼間便掠至沙奈朵的眼前。

沙奈朵眉梢緊蹙，身形後仰之間，雙手泛起火焰……

但就在此時，露璃娜卻是高喝道，“暴風雪！”

沒有使用冰砌鵝慣用的冰凍拳。

許淺素童孔微縮，根據波導之力傳遞而來的感知……他連忙下令，“保護！”

呼！

話音落下，無數冰屑冷氣便以冰砌鵝為原點，宛若爆炸般勐地向四周四散而開，迴旋纏繞，短短一個眨眼間，竟是將可以容納極巨化的整個對戰場覆蓋而上……如此，沙奈朵就算瞬間移動離開，也沒有地方可去。

趴在水舟競技場最上面的克雷色利亞也不由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抽了抽鼻子，卻見眼前的小孔之中，不住向外噴灑著冷氣與冰屑……暴風雪的範圍竟是大到連對戰場上方都涵蓋了。

觀眾席前，堅盾劍怪們連忙化作盾形態，使用王者盾牌構築成一面極其巨大的屏障，將暴風雪阻隔在外。

瑪俐與莉莉艾的視線透過屏障，望著伸出對戰場地邊緣的許淺素，卻看一道藍光閃過，六尾竟是自己跑出來，周身攜帶著赤紅的火焰，將靠近許淺素的暴風雪盡數抵禦。

瑪俐與莉莉艾這才收回視線，轉而又看向已經被暴風雪淹沒的對戰場，尋找著沙奈朵的身影。

許淺素拍了拍六尾的小腦袋，旋即雙目緊閉，集中心神，向暴風雪內部探出波導之力。

暴風雪的規模絲毫不減，露璃娜顯然是打定主意不再與沙奈朵糾纏消耗，哪怕讓冰砌鵝消耗極大，也要不遺餘力地用暴風雪徹底擊敗沙奈朵……就相當於直接開大。

畢竟若是再讓沙奈朵如此打下去，誰知道許淺素又會想出什麼主意陰掉冰砌鵝。

“暴風雪……規模這麼大，沙奈朵肯定被正面命中了吧。”

“這還用你說？”

“要不投降吧，直接讓下一隻寶可夢上場，還能讓沙沙少受些苦頭。”

“沙奈朵已經打敗了具甲武者，又讓冰砌鵝消耗這麼多……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了。”

“確實。”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顯然是篤定了沙奈朵不能在暴風雪中安然無恙。

六尾仰首望著許淺素，輕輕柔柔地叫一聲，意思是‘要不讓沙奈朵認輸吧，隨後讓我登場，看我不把那隻蠢企鵝腦門上的冰熘子給溶了。’

許淺素輕輕搖頭，在波導之力的感知中，他感受到了冰砌鵝的位置……也感受到了沙奈朵的位置。

兩隻寶可夢相隔一段距離……看來是最開始時，沙奈朵直接被暴風雪給掀飛了，隨後才從守護勉強抵禦住暴風雪的傷害。

但即便如此，沙奈朵一隻小手也已經遍佈冰霜，有些無力地垂在身側……顯然是受了傷，更不妙的是，守護的屏障已經被擊破，現在的沙奈朵完全就是用著冥想過後的超能力在抵擋暴風雪。

別說反擊，單是移動都困難重重。

這暴風雪作為冰砌鵝威力最強的招數，可不是那麼好擋的……沙奈朵此刻的精神力便如風暴中搖搖欲墜的巨樹，雖然龐大堅韌，但風一吹，無數枝葉便被吹落，樹幹更是不住顫動，儼然一副即將被連根拔起的模樣。

以沙奈朵此刻的精神力，最多還能在暴風雪中支撐二十秒。

而冰砌鵝呢？

至少還能維持如此規模的暴風雪五分鐘。

但即便如此，沙奈朵也將小手抵在臉前，竭盡全力抵禦著暴風雪的同時，儘可能向外探出精神力，尋找冰砌鵝的位置。

裁判在一隻堅盾劍怪的保護下艱難走至許淺素的身旁，詢問他要不要中止比賽，直接判斷沙奈朵失去戰鬥能力。

許淺素輕輕搖頭。

裁判輕嘆一口氣，也便不再多言。

沙奈朵看向左邊，又看向右邊，但目之所及，只有洶湧滂湃的暴風雪，可見度連一米都沒有……即便超能力能擋住暴風雪，但極寒的溫度還是讓沙奈朵感到體力正在快速流失，牙齒也有幾分打顫，隨後她便銀牙緊咬，一點怯也不願流露。

冰砌鵝在哪裡？

在哪裡？

上次就是它讓我陷入苦戰，這次一定要贏……不為自己，單是為了許淺素也好。

絕對不能在同一個敵人手上失敗兩次。

在那裡。

忽然間，她的心尖兒便好似被輕輕撩撥了一下，讓她心有所感地看向自己感覺到了一處方位。

冰砌鵝……在那裡嗎？

這抹玄而又玄的直覺，好似是許淺素的波導之力帶來的，但好像又不是……許淺素可不會用波導之力隔空傳話。

他只是在用波導之力默默感知沙奈朵的身體狀況

沙奈朵金色的大眼睛煜煜生輝……這種好像與許淺素的感官達成同步的感覺，她曾經感受過……在爆炸的戰艦上。

這種感官同步，一個月來，她已經嘗試了許多次，再也沒能成功……為什麼這次就可以呢？

是因為危機嗎？

不清楚。

不過，在她身受嚴寒，痛苦難耐之時，許淺素也是一樣的嗎？

沙奈朵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下來，她收回向外探測的精神力，竭盡全力用精神力抵禦暴風雪的同時，一步又一步，緩緩朝著冰砌鵝的方向前行。

一步踏出，深紫色的超能力忽然宛若潮水中般自她的周身各處噴湧而出。

又是一步踏出，潔白的裙襬化作漆黑蓬鬆的長裙，胸前的角質化作好似即將翩翩飛舞的蝴蝶狀。

暴風雪之外，許淺素不由伸手抱住自己的小臂，緊緊抿著唇。

六尾仰首望著他，隨後輕輕一躍，便跳進許淺素的懷中，隨後繼續盯著他看。

這種嚴寒，是沙奈朵傳遞給他的……所以即便許淺素置身火爐，也不會消去寒冷，只會感到冰火兩重天的痛苦。

但許淺素還是伸手輕撫著六尾的小腦袋，笑了下，他緩緩道，“就在前方三米處……使用魔法火焰。”

暴風雪之中。

沙奈朵停下腳步，緩緩抬起小手，一抹火苗自她的掌心中燃起，旋即一個眨眼間便迎風高漲，瞬間化作一個八米有餘的巨大火球。

這一次，魔法火焰沒有被隨便凍結。

這一次，魔法火焰直接將冰砌鵝淹沒。

席捲四方的暴風雪忽然一頓，旋即便好似失去了源頭般，幾個呼吸間便緩緩消散，露出場地中的全貌。

偌大的草坪，遍佈冰霜，更是有著密密麻麻的，宛若刀削般的劃痕。

沙奈朵站在場地中央，滂湃的深紫色超能力好似氣焰般於她的周身迴旋纏繞，依稀可見她的黑裙。

而在她的正前方，一道巨大的深坑卻是與其餘地方截然不同，深坑表面滿是焦黑中帶著火光，向外冒著黑煙，好似隕石砸落在內裡。

而深坑的最底部，冰砌鵝仰面躺在地上，腦袋上的冰塊卻是不復存在，露出自己的小腦袋，看其表情……已經失去了意識。

它本就被火系剋制，耐久也遠遠沒有具甲武者那麼變態，因此被沙奈朵mega進化後的魔法火焰正面命中，又加上此前累積的傷害，這才直接失去戰鬥能力。

裁判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但身為裁判的專業素養，還是讓他連忙舉起手，高喝道，“冰砌鵝失去戰鬥能力，因此勝者是……沙奈朵！”

話音落下，觀眾席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才有一道驚疑的聲線響起。

“那……是mega進化嗎？”

“不清楚，我只見過卡洛斯冠軍的沙奈朵的mega進化……我記得是白裙……”

“但許淺素的沙奈朵是異色，mega後應該不是白裙……”

“不清楚……畢竟沒多少人見過異色沙奈朵mega進化後的樣子。”

“真的是mega進化嗎？正常的mega進化，身邊會有那些深紫色的氣焰嗎？”

“我是卡洛斯地區人，我可以肯定，mega進化絕對沒有這種現象。”

“是因為超能力太龐大，身體承載不了，所以精神力才逸散而出？”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沙奈朵是怎麼打敗冰砌鵝的我也搞不懂啊！”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討論激烈。

對戰場上，沙奈朵激烈地喘著氣，偏頭看去，視線透過深紫色的氣焰，望著許淺素。

許淺素露齒一笑，伸出一隻手，豎起兩根手指，又晃了晃手。

意思是，打敗了具甲武者與冰砌鵝兩隻寶可夢……真了不起。

沙奈朵愣了下，隨後也露齒一笑，學著許淺素的樣子，伸出小手，豎起兩根手指。

隨後她腳步輕踏，瞬間失去身形……卻是已經出現在許淺素的身邊。

深紫色的氣焰轉眼間煙消雲散，黑裙也化為原先的模樣……她伸出小手，挽住許淺素的脖頸，緊緊地抱著他，隨後……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她已經精疲力盡，連說話的氣力也沒有了。

即便經過一個月的特訓，但能打敗具甲武者與冰砌鵝，沙奈朵也已經算是超常發揮，壓榨潛力了。

“唔……”六尾趴在許淺素的懷裡，被沙奈朵擠的小臉直接都變形了。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六尾默默想到。

許淺素伸出一隻手輕撫著沙奈朵的髮絲，又附耳說了句，“真了不起。”

……沙奈朵已經昏迷，自然沒有回應。

許淺素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便從後腰上拿過精靈球，將她收回去。

遠在天花板之上，偷偷觀察的克雷色利亞美目瞪得圓圓的，她直勾勾盯著沙奈朵看，等沙奈朵被收回精靈球后，又直勾勾盯著許淺素。

沒錯，一定沒錯……那種超能力的氣息……

是同族！

沙奈朵方才的超能力中，有克雷色利亞的氣息。

怎麼會有同族的氣息？

如果只是單純地與她的同族見過面，被構築過美夢，甚至是打過架，都絕對不可能在超能力中染上氣息……為什麼？

克雷色利亞不理解，她不明白。

她直勾勾地盯著許淺素看。

為什麼之前的三天我沒有察覺到？

同族的氣息，僅僅是在沙奈朵形態變化時才流露出來的……沙奈朵方才的形態變化是因為受到了與同族有關的東西的干涉。

是什麼東西？

克雷色利亞望著許淺素，此刻就想飛下來質問，飛下去探究……但是不行。

不能在許淺素，莉莉艾，瑪俐任何一人身前露面。

美夢要悄然無息，要潤物細無聲……

露璃娜默默地舉起精靈球，將冰砌鵝收回去，低聲道，“很努力了啊……冰砌鵝……”

她收起精靈球，抬眼看向許淺素，與他相隔偌大競技場，對上視線。

露璃娜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她的寶可夢也是如此。

但打不贏，就是打不贏。

具甲武者被許淺素利用，結果被自己的招數打敗。

冰砌鵝竭盡全力，用出暴風雪，沙奈朵本該敗於此招，但她偏偏在此刻mega進化，偏偏就是有著不顧一切的執念支撐著她在暴風雪中堅持下來，打敗冰砌鵝。

這其實可以算是非戰之罪，換其他的道館主來此，表現未必就能比露璃娜好到哪裡去。

但此刻站在場上的道館主就是露璃娜。

她感到一陣難言的無力感與挫敗感，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她其實……不想讓許淺素贏。

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好勝心。

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樣，許淺素，瑪俐，莉莉艾就會留在水舟鎮，索尼亞說不定也不會離開。

索尼亞有自己的工作，露璃娜也是如此……雖然交通便利，但總歸是聚少離多的。

而許淺素就更是如此……等他挑戰完水系道館後，等下次再見面，或許就是年末的冠軍盃賽決賽了。

許淺素對於露璃娜而言，第一感官確實很不好，直到現在，露璃娜也以取笑他為樂，每次看到他在瑪俐，嘉德麗雅身上吃癟都高興的不得了……但這一個月來，露璃娜其實覺得活得很輕鬆，每天與索尼亞聊天逛街，晚上就看許淺素被瑪俐與嘉德麗雅教訓。

等許淺素離開後，這些東西，盡數都會煙消雲散。

她與許淺素是朋友嗎？

不清楚。

那她喜歡上了許淺素？

也談不上。

最開始露璃娜只是想要好好教訓許淺素一頓，出一口心底的惡氣來著。

但如今，見許淺素不爽好也，想出一口惡氣也罷，甚至將他當做朋友，甚至心有不捨……這些東西，混雜著挫敗感，混雜著不願意承認的自尊心，讓露璃娜已經分不清了。

最終，這些複雜心緒，只演變為了一個目的……想贏。

沉默少許後，露璃娜忽然升起一抹衝動。

她想將心底的複雜情緒發洩出來……要說出來。

如果不說，那等下次再見，就要到年末了。

現在距離年末還有多久來著？

七個月。

七個月的時間……多麼的漫長呀。

露璃娜的父親是漁夫，在露璃娜小時候，經常隨著漁船出海，一去便是數個月。

父親當時出海打漁時，最長離家了多久？

不清楚。

露璃娜只感覺自己心如亂麻，小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但總不會比七個月還長吧？

露璃娜遵從著心底的情緒，渾身的血液都好似上湧，心尖兒砰砰直跳，她踮起腳尖兒，深呼一口氣，手比作喇叭，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許淺素，你這傢伙，真是厲害得讓我嫉妒！”

許淺素微微一愣，露璃娜雖然有些情緒化，但以往向來注意禮節……從來沒有這樣大喊過。

更別提是在這種公共場合大喊大叫了。

他偏頭望著露璃娜。

“頭腦又聰明！又努力！又自信！嗓音也好聽！每次和我說話，語氣總是那麼溫和澹然，還有一張討女人喜歡的臉！寶可夢也厲害！”露璃娜自顧自地大聲喊道，她視全場或古怪，或疑惑的視線於無物，接著喊道：

“我就是沒有你聰明！我就是笨女人……但笨女人也有笨女人自己的方法！”

說著，露璃娜拿出精靈球，用力一揮，將其高高拋起，“暴噬龜！”

藍光一閃，一隻形似鱷龜的寶可夢落於冰面之上，其頭部有著看起來就像是由岩石構成的角，背部的甲殼分為節狀分佈，每一節都有凸出來的部分……

暴噬龜。

到最後，露璃娜也沒說自己其實是不捨許淺素離開的。

她只是又一次抬起精靈球，手腕上的極巨腕帶，亮起紅芒。

“暴噬龜，超級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