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塵封的記憶漸漸……

夜色清幽，彎月高懸。

藤藤蛇，六尾，索羅亞她們趴在許淺素的身邊沉沉睡去。

許淺素伸手輕撫著索羅亞背部的皮毛，卻是沒有睡覺。

側臉傳來些許溫熱的氣息……嘉德麗雅側臥著睡了。

和嘉德麗雅這種女子睡在一起壓力確實大，不過許淺素也習慣了……嘉德麗雅今天的反應，基本便是承認了她來到洗翠地區，確實與當年在合眾之行有關……

合眾地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嘉德麗雅在神奧住了十多年都沒能解決的問題，憑什麼去了合眾地區就能解決？

合眾，取‘合眾為一’之意，匯聚著多種多樣的寶可夢，多種多樣的人，但大家都作為生物共處同一種生態系，乃是多種多樣的人和文化匯聚而成的不可思議的場所……但即便如此，它也只是一處普通的地區而已，應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能幫嘉德麗雅掌控超能力。

莫非嘉德麗雅只是單純地歷練了幾年，對超能力的掌控得心應手後，順其自然便能完全掌控了？

不可能。

嘉德麗雅自小因過強的超能力所害，想必從未懈怠過修行，一定是合眾地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

要說合眾地區唯一與其他地區有著明顯不同的，應該是……

許淺素輕撫著索羅亞的手微微一頓。

合眾地區的神明……其中最富有知名度且實力最強的，應當是道之三龍。

道之陽：來希拉姆。

道之陰：捷克羅姆。

以及道之境界：酋雷姆。

嘉德麗雅是見到了她們，在她們的幫助下掌控了超能力？

但她們三兒玩火的，玩電的，玩冰的，沒聽說誰有能力幫助嘉德麗雅啊？

而且來希拉姆與捷克羅姆倒也罷了，聽說酋雷姆可是個暴脾氣，既不喜歡寶可夢，也不喜歡人類，見一個吃一個，是條十足的暴龍。

嘉德麗雅真的是見到了她們，亦或是其餘的神獸？

不過她們作為神祇，掌控的權能應當不僅僅只是原作中展示的那點兒東西，劍盾雙狗都能幫六尾橫渡千年時光呢……雖然在原作中，這些神祇無時不刻不在被誰利用，整天發怒，沒有一點神明的逼格，但無論如何，她們也是神，此世最為強大的那一梯隊，不能小覷。

許淺素輕撫著索羅亞背後柔軟的皮毛，琢磨了片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將手從索羅亞的背後收回，隨後翻了個身子，望著嘉德麗雅睡著了的俏臉。

呼吸平穩均勻，臉蛋雪白，神色靜謐，柔軟的唇瓣微抿，宛若睡美人般，僅僅是看著，許淺素心頭便升起一股想要噙住她的櫻唇，以此將她喚醒的衝動……嘉德麗雅就是到這種地步。

別有目的就別有目的吧，嘉德麗雅總不至於害他，何況這一切都只是許淺素的猜測，嘉德麗雅來到洗翠最根本的原因，想必還是為了帶他回到現代……

許淺素注視了嘉德麗雅一會兒，便輕輕搖頭，掃去心中雜念，閉上雙目，靜心休息。

“唔呀……”過了一小會兒，索羅亞睜開雙目，金燦燦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帳篷中十分。

它小小打了個哈欠，隨後望向四周，看向許淺素放在一旁的手臂，便站起身挪動步子，張開嘴巴，咬著許淺素的衣袖，想讓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背上，繼續向剛才那樣輕輕摸著自己。

許淺素輕撫著它的感覺很舒服……讓它想起來了剛出生那會兒在媽媽懷裡睡覺的感覺。

但它一隻狐狸，怎麼可能單憑嘴巴把許淺素的手挪到背上呢？

它只能將許淺素的手叼起來，垂在半空而已。

許淺素眉梢微蹙，睡夢中迷迷湖湖感到了索羅亞的動作，理解了它的意圖，便輕輕抬手，向一旁輕移，隨後放下。

“唔呀？”索羅亞輕輕歪頭，心想素素把手放在那雌性幽靈身上幹嘛？

許淺素的手放在嘉德麗雅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即便隔著一層布料，掌心也能傳來一陣溫熱，柔軟與滑膩。

嘉德麗雅柳眉輕輕一蹙，感到幾分異樣，但並沒有醒來，只當是錯覺，或是不小心碰到了，畢竟她攻擊性再如何高，也不可能料到許淺素會夜襲她……

但如此觸感，讓許淺素感到幾分疑惑，摸上去有點像奇魯莉安……迷迷湖湖中，許淺素的手順著腰肢向下滑去，旋即輕輕一捏。

“嗯？”

許淺素與嘉德麗雅幾乎同時睜開雙眸。

許淺素的視線順著自己的小臂看去，最終視線定格在嘉德麗雅挺翹圓潤的香臀上。

嘉德麗雅直勾勾盯著許淺素，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呆萌……睡迷湖了，還沒反應過來。

許淺素下意識又捏了一下。

休—砰！嘩啦啦。

卻見一道人影勐地從帳篷中飛出去，速度之快竟是發出了一絲破空聲，旋即勐地摔進隱泉之中，水花四濺。

在隱泉住了兩晚，許淺素二度落水……

嘉德麗雅雪白的俏臉帶著幾分紅潤，深呼吸了幾下。

“你給我出去睡！”

帳篷的簾子垂下，遮掩了射進來的月光，陰影將嘉德麗雅的俏臉籠罩……只有還在帳篷內的三隻寶可夢，才知道她是否害羞。

不過寶可夢們對嘉德麗雅本人完全不在乎，它們連忙鑽出帳篷，小跑至岸邊，卻見水裡呼嚕呼嚕冒著氣泡，旋即水波盪起，一隻帝王拿波馱著許淺素浮出水面。

它撓撓頭，心想這名人類莫非想當水系寶可夢不成？怎麼每晚都往泉水裡跑啊？

這可不行啊，即便是它，也明白這種生理區別不可更改呀。

許淺素趴在帝王拿波的背上，神色還有幾分恍忽，他望著自己的右手，憑空輕輕捏了捏。

砰！

卻見一股精神力作用在他的身上……三度落水了。

嘉德麗雅小姐的超能力……好厲害！

✿

翌日，二月二十六日，清晨。

許淺素抱著六尾，坐在帳篷前烤火，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感冒是不太可能的，但大半夜被扔進水裡，怎麼想也不會太好受……不過其中滋味，那種手感……罷了，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

他拍了拍側臉，拿起寶可夢研究筆記，在上面簡簡單單畫了一份圖紙。

馬車車廂的圖紙。

這個時代可沒有馬車這種東西，雖然有類似的產物，不過顯然價格不扉，而且距離隱泉最近的城鎮便是群青鎮，需要近乎一天的腳程，許淺素自不可能這樣回去。

因此現做一輛即可。

他的波導之力可以掌控精度，具體操作可以讓寶可夢們來。

藤藤蛇的葉刃鋒銳至極，六尾的神通力作用也基本等同於念力，有寶可夢在，區區一輛馬車車廂自是不在話下，夜晚降臨前應該就能做好，明早就能啟程離開隱泉。

何況許淺素的六尾可不簡單，隨著那名少女長途跋涉，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事物，動手能力極強……當年都能自己徒手做出輕舟出海呢。

簡單畫好圖紙，許淺素便帶著寶可夢們尋了一處距隱泉較遠的樹林，開始呼哧呼哧砍樹。

隱泉附近的寶可夢們縮在角落裡，好奇地盯著許淺素看，隨後它們也過來幫忙。

雖然它們不知道許淺素想做什麼，不過看他那麼辛苦，自是願意幫幫他。

野外的寶可夢，只要不是天敵，沒有私仇，沒有特殊的生活習性，基本都是這樣相互倚靠著，扶持著生存……經過兩天的相處，它們顯然是把許淺素當成未來要一起生活在隱泉附近的寶可夢了。

與寶可夢們工作了兩個小時，將木材準備好，又拼出大概的框架，許淺素便收手領著寶可夢們回到帳篷附近做飯。

他把野生寶可夢們也一塊招呼過來了。

它們出了力，許淺素為它們做頓飯報答也是應當的。

不過當他架起鍋，一隻魅力喵當即神色一驚，連忙後退幾步，還以為許淺素要架鍋燉了它，直到許淺素燒水放米，它才意識到許淺素是在做飯。

它沒怎麼往隱泉跑，還沒見過許淺素做飯，只是看其餘寶可夢都對許淺素很友善，才一同去幫忙罷了。

一個愣神的功夫，卻看幾隻寶可夢已經從自己的小家裡叼著樹果，蔬菜等等能吃的東西，小跑到許淺素面前放在地上……它們看出了許淺素要做飯，所以這是在提供食材。

魅力喵見狀，又愣了愣，隨後猶豫片刻，才回家叼了一枚文柚果過來，緩緩靠近許淺素，小心翼翼將其放在地上。

“謝謝。”許淺素輕輕笑了下，伸手在魅力喵的小腦袋上摸了摸。

從來沒有人類用這麼輕柔地力道摸過魅力喵，如此動作，讓它不由眯了眯眼睛，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聲，僅剩的一點戒心也蕩然無存。

許淺素笑了笑，隨後收回手，望著在身旁擺了一堆的蔬果發了難，他本來只是想簡單地熬幾鍋粥給寶可夢們都分一碗喝，但如今有這麼多食物……這都是寶可夢們自家的食物，許淺素自是不好拒絕它們的好意，便輕嘆一口氣，拿起一枚樹果削皮……

多費些心思與時間，多為寶可夢們做些食物吧。

許淺素此刻也沒有什麼急事。

哪知野生寶可夢們見到許淺素削皮，竟是連忙上前，各顯本領，直接把樹果的皮全削了，連帶著不少不用削皮的蔬菜都被劃拉了好幾道口子……隨後它們便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淺素看，意思是，‘看，我厲害不？’

嗯？

這下可把六尾與索羅亞嚇得不輕，連忙趴在許淺素的大腿上宣誓主權……至於藤藤蛇，她一直都盤在許淺素的肩膀上。

許淺素不由笑起來，隨後又想起了自己的小袋獸，笑容漸漸隱去，當初在嘉德麗雅的別墅，她也為許淺素削過果皮來著。

他抿了抿唇，輕輕搖頭，將心中雜念掃去，專心做飯。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野生寶可夢聚攏過來，在許淺素的附近趴下，默默地望著他。

本該是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飯，許淺素的動作卻是一刻不停，一鍋接著一鍋分給寶可夢們吃……它們領到後，就跑到一邊趴著，默默吃著，吃完又把碗給水系寶可夢們用水槍沖洗一遍送回去，也不多要，繼續找一處角落趴下，默默守望著許淺素。

它們在想些什麼呢？

沒人知道。

不過在做第一鍋時，許淺素便盛了一碗，俯身鑽進帳篷。

鼻尖遍佈幽香，抬眼看去，嘉德麗雅側坐在床鋪上冥想，陽光順著掀開的簾子射進來，旋即又隱去。

嘉德麗雅睜開雙眸，看向許淺素，卻是一時無言。

許淺素輕咳一聲，將碗放下，“快趁熱喝了……等馬車做好，咱們就離開這兒。”

嘉德麗雅歪歪頭，隨後道：“我還以為最後你才會來……”外界發生的一切，顯然都瞞不過嘉德麗雅的感知。

這是在說許淺素上次刻意等了半個小時才為嘉德麗雅送來燉菜。

許淺素搖頭輕笑了下，沒有說話，掀開簾子，俯身離開。

沒有得到回答，嘉德麗雅倒也不生氣，她看向正冒著熱氣的果粥，沉默少許，便將其端起來，小口小口喝著。

簡簡單單一頓早飯，許淺素愣是做到了大中午。

吃過，許淺素又小歇了一會兒，便帶著寶可夢們繼續趕工車架。

前來幫忙的寶可夢更多了。

因此預計黃昏時分才能做好的車架，不過午後便將其完成。

只做了輪子與車廂，看上去倒像是個沒有駕駛座的麵包車。

不過只要有輪子，嘉德麗雅就能用精神力牽引著跑起來，因此倒也不需要更多零件。

值得一提的是，寶可夢們還在車架上留下了不少屬於自己的痕跡。

魅力喵在車架前的門欄上用爪子刻了一隻簡單的小貓……這顯然是它自己。

小貓怪則是揪下一撮自己藍色的皮毛作為裝飾。

姆克兒也留下了幾根羽毛。

櫻花寶去野外拔了幾朵鮮花作為點綴。

其餘寶可夢也是留樹果的留樹果，鐫刻的鐫刻……

小磁怪就不得了了，沒什麼留的，便直接把自己的螺絲釘給拔了下來，插進車架裡……不過這螺絲釘似乎是能長出來的。

哪怕這些寶可夢們也不知道這車架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許淺素自是不可能阻止，他打量了一陣兒，確定這車架不會跑著跑著就散架後，才邁步走至帳篷處。

掀開簾子，俯身進去，卻是微微一怔……嘉德麗雅不見了。

許淺素連忙從帳篷鑽出來，一邊走，一邊朝四周張望……漸漸地步子逐漸加快，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波導之力開始無限制地向四周擴散。

沒有找到……

“嘉德麗……”

“嗯？”

有幾分輕顫的叫喊還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一聲熟悉的澹澹鼻音。

許淺素連忙回頭看去，卻見嘉德麗雅如幽靈般飄在空中，歪著小臉看他。

“怎麼了？”嘉德麗雅問。

許淺素有幾分急促的呼吸聲漸漸歸於平穩，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嘉德麗雅的手腕……能摸到，有觸感，許淺素輕舒一口氣。

“嗯？”嘉德麗雅望著許淺素，又發出一聲澹澹的鼻音。

“我還以為你直接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許淺素收回手，笑了笑，道。

實際上他想得更加糟糕……嘉德麗雅目前作為精神體，存在狀況是否穩定誰也不知，說不定就會莫名其妙地消散於虛空……

“又說謊，第四次了。”嘉德麗雅背過身，朝帳篷處飄去，柔美慵懶的嗓音傳來，“你這個人，總是用這種話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真不知瑪俐是怎麼忍受下去的……”

許淺素快步跟上去，笑道，“無論我說不說謊，你都能讀心讀出來，由此見得，我說不說謊並不重要。”

“有時我也不想讀心，給我再真誠些。”

“是。”許淺素帶著笑意應了一聲。

“……做什麼去了？”兩人間沉默了少許，許淺素才問道。

“去驗證了一下我恢復得如何？”嘉德麗雅回答道。

“怎麼樣？”

“還是遠遠比不上全盛時期，但總歸在逐步恢復，可能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嗯。”

說罷，兩人又沉默了少許。

走至帳篷處，嘉德麗雅才斜視了許淺素一眼，道：“真誠點。”

沒由來的一句話，但許淺素聽懂了。

因此他說，“以後不能擅自離開，至少……也該告訴我一聲。”

“為什麼？”嘉德麗雅笑了起來，那笑容既高雅，又得意，宛若勝利者，“你又不是我的誰。”

“就算不是，你也要告訴我。”許淺素難得如此強硬。

“男人的佔有慾？”嘉德麗雅歪歪小臉。

“不是，是對你的關心。”許淺素否定道。

聞聽此言，嘉德麗雅卻是‘哼’了一下，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她別過小臉，輕輕打了個響指，帳篷與其內用具便在一陣精神力的波動下收攏起來。

“以後這種事我做就好，你的精神力能省就省。”

“我想幹嘛就幹嘛。”嘉德麗雅又‘哼’了一下。

許淺素輕笑了下，將此地用具都收拾好，便偏頭看向秀美清幽的隱泉……又該離開了。

若非意外，他再也不可能來到此處了。

不過這種事，自從許淺素來到此世後，便一直在發生。

“波加？”一群波加曼從泉水裡鑽出來，打量了幾眼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岸邊，才看向許淺素。

林中四周也鑽出來不少野生寶可夢，它們不久前還和許淺素一起吃過飯，一起幫忙建造車架。

即便生活在隱泉的野生寶可夢們很少接觸人類，在某些方面缺乏閱歷，卻也能看出來，許淺素要離開了。

它們理解了，原來許淺素建造那木頭殼子，是為了離開啊……

許淺素與它們對視，看著它們清澈的眼眸，不由怔了怔，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呢？

許淺素忽然想起了前世小時候。

他撿了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回家……他很用心地照顧那隻小貓，陪它睡覺，陪它玩耍，但幾天後，卻出現了些許面板病。

他對貓毛過敏。

只能遺棄了。

他的爸爸找來紙箱將小貓放進去，便騎著腳踏車，載著許淺素來至幾里地外，把貓與紙箱，扔在不知名的路邊。

回去時，那隻不過被許淺素養了幾天的小貓從紙箱裡爬出來，拼了命地追著腳踏車。

許淺素只能坐在後座上望著它。

但它只是一隻小貓，體力極其有限……追丟了。

從此，許淺素再也沒能看到過它。

這是發生在他五歲左右的事，本該沉封在記憶深處，如今卻是忽然想了起來。

許淺素收回視線，偏頭看去，那輛簡簡單單的車架上佈滿了寶可夢們的痕跡……

因此許淺素抿了抿唇，登上車架，向嘉德麗雅伸出手，“走吧。”

嘉德麗雅看了那些野生寶可夢們一眼，旋即收回視線，伸手與許淺素相握。

“嗯。”

……

隱泉……這是許淺素對這處泉水的稱呼，但其實不是的。

這處泉水，就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泉水罷了，根本沒有名字。

‘隱泉’此名，來自後人，那時，人類與寶可夢已經相互理解，共同生活在一起……只有這處泉水附近的寶可夢，祖祖輩輩都不願意與人類接觸。

但有人類在附近迷路或是遭遇困難，它們卻願意伸手相助，如此特點，讓後人將此地命名為‘隱泉’，取自‘世外桃源，隱居之所’之意。

但隱泉處的寶可夢們友善對待人類，卻始終不願與人類相處這點，讓人實屬搞不明白。

只有生活在隱泉的寶可夢們，才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僅僅與它們生活了兩天的一位旅人。

它們拜他所賜，喜歡上了人類。

……因此才要遠離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