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少女夜談時

半夜三點。

商討一眾事宜的眾女才停歇下來，莉莉艾都開始不住點著小腦袋犯困了。

嘉德麗雅對許淺素揮揮手，“休息去吧。”

說是要讓許淺素面壁思過一整夜，但到頭來還是她心疼，所以這種體罰還是免了吧。

瑪俐偏頭望向許淺素，含笑道，“想去照看寶可夢吧？”

許淺素揉了揉腿，長身而起，聞聽此言，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利益的分配，怎麼去薅國際刑警的羊毛……這些都先放在一邊。

無論什麼，此刻都沒有寶可夢們的身體重要。

嘉德麗雅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你們也休息吧……”說著，許淺素看向喬尹，“喬尹小姐今天先睡在這裡，明早再離開？”

喬尹伸了個懶腰，又揉揉肩膀，“也好。”

許淺素又想了下，給了瑪俐一個眼神，意思是‘可別和嘉德麗雅吵架。’

瑪俐柳眉微微一挑，別過視線，意思是‘前提是她不來招惹我。’

許淺素只好又來至嘉德麗雅身邊，問，“和我去那邊睡？”

“去那邊睡，你會讓我睡覺？”嘉德麗雅白了他一眼，隨後道，“對付大針蜂，我也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精神力損耗有些多，有些倦了，可沒閒心和你的瑪俐小姐吵架。”

“什麼吵架……我只是怕我不在你身邊，你睡不好而已。”許淺素笑了下，道。

“快走吧。”嘉德麗雅斜視了許淺素一眼。

許淺素又拍了拍莉莉艾的肩膀，讓她去床鋪上睡，這才推門離開。

眾女等他離開後，才不約而同地收回視線，彼此對視一眼。

莉莉艾揉了揉臉蛋，讓自己清醒些，隨後便翻出被褥，鋪在榻榻米上。

瑪俐與喬尹去幫忙，嘉德麗雅則拿起面具，打量幾眼，隨後偏頭正跪在榻榻米上整理床鋪的莉莉艾，道，“莉莉艾，你很在意這個？”

“誒？”莉莉艾微微一怔，回首看來，不明白嘉德麗雅怎麼會突然向自己提問，她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回答道，“是有些好奇……”

畢竟與克雷色利亞有關，好奇也是正常的。

“是嗎……那面具便交給你保管好了。”說著，嘉德麗雅將面具隨手一拋，扔給莉莉艾。

這種與傳說中的寶可夢有關的寶物，在她手上就好似扔過去了一瓶水。

“誒？”莉莉艾手忙腳亂地接過，滿臉不解。

“召喚克雷色利亞的條件，應該只有你能滿足，所以嘉德麗雅才會交給你。”此刻，瑪俐鋪好床榻，放上枕頭，隨口解釋道。

“啊？要召喚嗎？”莉莉艾顯得更加緊張了，緊緊握著面具。

身為國際檢察官的喬尹小姐裝作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默默地鋪好床，脫去外衣，單穿著一件黑色小衣，又坐下來，脫下黑色的短絲襪，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嘉德麗雅側眼望著莉莉艾，沒有說話。

瑪俐輕輕搖頭，“隨你，畢竟能否成功召喚克雷色利亞還在兩可之間……你覺得猶豫，那明天就去問問許淺素。”

“哦……”莉莉艾好似是感到了一股使命感，重重地點了點小腦袋。

關上燈，眾女睡下。

莉莉艾穿著白色睡衣，將面具抱在自己的小胸脯前，蜷縮在被褥裡，碧綠色的大眼睛有幾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眾女都沒有開口說話，靜謐的氣氛漸漸縈繞其中。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揮灑而進。

就在此時，瑪俐忽然開口，“嘉德麗雅。”

“做什麼？”嘉德麗雅看也不看瑪俐，雙目微閉，隨口答道，“想吵架嗎？”

喬尹小姐緊緊閉著雙目，卻是豎起耳朵，全神貫注。

“不久前，許淺素告訴我，明天他會選擇你。”瑪俐側過身，背對著嘉德麗雅，語氣平靜道。

嘉德麗雅睜開眼眸，望著頂上富有韻味的吊燈，沉默少許，才說，“我早就知道了……他就是那種人。”

聞聽此言，莉莉艾出神的雙眸才忽然恢復神采，她抿了抿柔軟的粉唇，將面具又抱緊了些。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想認輸？”嘉德麗雅側眼看向瑪俐纖細的背影，隨後收回視線，問。

“只是告訴你一聲，如此，明天就別讓他參加比賽……他就本受了傷，明天該好好休息，而不是去參加什麼不知所謂的‘騎士三德’。”瑪俐澹然回答。

“不用你提醒，明天我也不會讓他去。”嘉德麗雅又重新閉上雙目，隨口回答，過了少許，她又問，“你把他支開……只是為了說這個？”

支開？喬尹小姐縮在被褥裡的小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小衣，讓那鼓囊囊的團兒都被擠壓得十分難受，但她卻是渾然未覺。

“謝謝你，能及時趕過來，救下他。”又過了一小會兒，瑪俐通透清麗的嗓音才傳過來。

嘉德麗雅微微一怔，露出幾分驚訝，她偏頭再次望向瑪俐的背影，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她才答道，“誰讓我是他的女友呢。”

“暫時的勝利罷了。”瑪俐不以為意答道。

“你們兩人一起旅行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你難道以為以後你還有機會？”嘉德麗雅收回視線，不屑一笑，嘲諷道。

瑪俐不由摸了摸自己柔軟溼潤的粉唇，卻是自通道，“人都是會變的……能讓他改變的因素，沒有比我更具影響力的了。”

“自欺欺人。”

“狂妄自大。”

“個性彆扭。”

“心思狠毒。”

瑪俐側過身子，與嘉德麗雅對視。

兩女的視線交接處，似有閃電閃過。

喬尹小姐默默地用被褥捂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心想自己不該在這裡……至少也該是妹妹在這兒才對，她在這裡睡著算什麼事啊？

不過一想到敵人是這些傢伙，喬尹便感到自己的妹妹命運多舛。

真可憐。

✿

翌日，清晨。

天朗氣清，晨風徐徐。

遠方大海所發生的激烈戰事並沒有影響到水舟鎮，十里長街熱鬧依舊。

酒店房間內。

沙奈朵側躺在床鋪上，眉梢微微一蹙，翻了個身子，小手向一旁摸去……什麼也沒摸到，沙奈朵的手在身旁的榻榻米上輕輕拍著，手中空蕩蕩的感覺讓沙奈朵感到極為不適，眉峰緊蹙……

沙奈朵大部分時間都是與許淺素睡在一起，也就是最近嘉德麗雅來了，她才開始一隻寶可夢睡……但不適就是不適，沙奈朵還是習慣一手挽著許淺素的脖子，一條腿搭在許淺素的肚子上睡覺。

她睜開眼眸，抬眼看去，隨後便與垂眼看來的許淺素對上視線。

“早上好……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許淺素盤腿坐在她旁邊，微微點頭，問道。

順帶一起，露璃娜與索尼亞還在一旁呼呼大睡，看來這兩人沒什麼熬夜的經驗。

“唔……”沙奈朵雙手扶著榻榻米，直起身子，望著許淺素，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後才輕輕搖頭。

她的傷勢都被拉帝亞斯治療得差不多了，之所以昏迷，也只是因為精神力完全枯竭……如今睡了一覺，除了頭腦昏昏沉沉之外，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感受。

“嗯？”反倒是許淺素眉頭輕輕一挑，細細端詳起沙奈朵的小臉。

沙奈朵疑惑地歪歪頭，隨後伸手挽了挽自己額前的頭髮，繼而便垂下眼簾，有幾分羞赧地讓許淺素打量。

“童色變了啊……”許淺素喃喃自語，欠身而起，找了一面小鏡子遞給沙奈朵。

童色？沙奈朵接過小鏡子，卻見鏡面之內，纖細修長的眼睫毛下，一雙金色的眼眸瑰麗而聖潔，卻是帶著些許疲憊之感……

真的變了……沙奈朵記得自己的童色明明是琥珀色。

“顯得奇怪？”沙奈朵有些緊張地看向許淺素……自己的身體發生這種變化，她反而最在意的是許淺素會不會覺得不。

“你平時全力激發超能力時，童色就會化為金色……”許淺素倒沒意識到沙奈朵是在詢問他好不，他沉吟少許，猜測道，“這應當是昨晚mega進化後留下的症狀……待會兒我帶你去喬尹小姐那裡做一個全身檢查。”

沙奈朵柳眉蹙起，她詢問的可不是這個……不過素素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應該不會覺得醜吧？

沙奈朵又拿起小鏡子打量自己幾眼。

卻看許淺素已經起身離開，來至廚房，端出自己早就做好的早餐，又為沙奈朵倒了滿滿一大杯哞哞牛奶。

沙奈朵捂著自己的小腹……確實餓了。

她先端起牛奶，噸噸噸喝了大半杯。

將杯子放下，許淺素又為她倒滿，隨後便輕撫著趴在他身邊睡覺的索羅亞，望著沙奈朵吃飯。

不需要mega石的mega進化……小智與他的甲賀忍蛙也是如此。

雖然那隻甲賀忍蛙的戰績不太漂亮，但不可否認，這種無條件的mega進化確實是世上獨一份的。

嗯……也不能說無條件。

小智是是與甲賀忍蛙心意相通，且懷抱著相同的目標，激昂的戰意後，才能用出這種‘羈絆進化’，且那時甲賀忍蛙的感官與小智達成了同步……

那自己與沙奈朵……許淺素自認自己對沙奈朵的感情不比小智對待寶可夢們差，但那時沙奈朵是如何mega進化的？

有什麼必要條件？

沙奈朵吃飯的速度並不快，為了更貼近許淺素，她還特意暗中學習了瑪俐，嘉德麗雅等人的吃飯姿勢，因此一舉一動都顯得優雅溫婉……

她將煎蛋放進柔軟的唇裡輕輕咀嚼著，偏頭看向許淺素，歪了歪小臉……不明白許淺素為什麼這樣看她，不過沙奈朵也樂得如此，她巴不得許淺素一天到晚視線都放在她身上。

許淺素沉吟少許，覺得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沙奈朵身上……還是應該要多與沙奈朵交流，而不是自己一個人閉門造車。

索羅亞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蓬鬆的尾巴輕輕晃著。

許淺素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口中則問道，“沙奈朵有什麼願望，或是想做的事沒有？”

沙奈朵看了索羅亞一眼，心想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索羅亞此刻做的事情，不過她也明白許淺素問的應當不是這種小事，便苦惱地想了一陣兒，隨後才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這已經是沙奈朵所能想出的，自己最大的願望了。

“我也是。”許淺素溫柔地笑了下，心底則輕嘆一口氣，他對沙奈朵何等了解，因此‘心意相通’這個條件，應當是滿足的。

“昨晚的進化……沙奈朵此刻有沒有熟悉的感覺？能否再進化一次？”許淺素決定還是開門見山，問。

這次沙奈朵想的時間更久了，過了片刻，她閉上雙目，深紫色的超能力自她的體表浮現，好似一層薄霧……少許過後，薄霧逸散，沙奈朵睜開雙眸，失望地搖搖頭。

她覺得自己與平時沒什麼兩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自然也找不到再次mega進化的方式。

許淺素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輕笑了下，“料想也是這樣，不過既然能成功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未來多加摸索就好。”

看來還是應該多對戰，多找找當時的感覺才行。

沙奈朵順著許淺素手輕輕蹭著，隨後悄悄伸出手，提著索羅亞的後脖頸就把她扔到一旁，繼而垂下小腦袋，枕在許淺素的大腿上。

“唔呀？”索羅亞在榻榻米上滾了一圈，清醒過來，隨後瞪向沙奈朵。

沙奈朵別過小臉，不看索羅亞。

索羅亞氣極了，不過許淺素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軟的背部，索羅亞便眯起眼睛，直接躺下來露出毛絨絨的肚子，四爪則緊緊抱著許淺素的手輕輕舔著。

“嗯？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啊？”就在此時，露璃娜睜開雙眸，第一眼就看見了許淺素，她愣了一會兒，隨後才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將索尼亞搭在她肚子上的手扔開，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嘴角的口水痕跡太明顯了。”許淺素看了終於醒過來的露璃娜一眼，隨口說道。

露璃娜小臉一僵，用索尼亞的衣袖抹了抹嘴角，隨後才站起身，匆匆進了浴室，聲音從內裡傳來，“你這人性格真惡劣……當心待會兒我就告訴嘉德麗雅小姐你偷看我的胸，讓她好好教訓你。”

露璃娜兇兇地威脅道。

“她可不會相信這種低劣的汙衊，何況若不是因為她信任我，她又怎麼可能讓我進來。”許淺素回答。

露璃娜沒有回應……正在刷牙。

過了片刻，她從浴室內走出，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問，“她們呢？”

“困了，就在隔壁睡下了。”許淺素簡短回答。

“你不陪著她們，卻跑來我的房間？”露璃娜黛眉一挑，偏頭看向許淺素。

“沙奈朵睡在這裡，而且我料想瑪俐小姐應該想與嘉德麗雅談談。”許淺素輕輕搖頭，沒有和露璃娜多解釋的心思。

“嗯——”露璃娜發出一聲刻意拉長的鼻音，隨後來至冰箱前，抬眼一眼，歪了歪小臉。

許淺素拿起放在自己腳邊的一大盒‘哞哞牛奶’，輕輕晃了下。

露璃娜看向許淺素，臉色有些無奈與啞然，繼而默默拿著一次性杯子，來至許淺素面前。

許淺素為她倒滿。

“謝謝。”露璃娜低聲道了謝，旋即後退幾步，距許淺素遠了些，移開視線，隨後便注意到被一根繩子綁在天台上，動憚不得的大針蜂，微微一愣，“那是什麼？”

“敵人。”許淺素簡短回答。

“我知道是敵人，但你就這麼把它綁著……不怕它逃跑？”

“它跑不掉。”許淺素篤定道。

“真自信。”露璃娜從大針蜂身上收回視線，盤腿坐下，將哞哞牛奶喝了一小半，才舔了舔唇上的奶漬，問，“今天有比賽……”

說著，露璃娜打量了一眼許淺素肩膀的繃帶，頓了頓，問，“還去參加嗎？”

“不去了。”卻見瑪俐推門而入，柔順的黑髮垂在後腰，代替許淺素回答。

許淺素抬眼看來，微笑著打招呼，“早上好，瑪俐小姐。”

“早上好。”瑪俐微微點頭，隨後才解釋道，“他受了傷，昨晚也一夜沒睡……今天該休息，沒必要參加那種比賽。”

露璃娜心想重點好像不在這裡……許淺素不去參加沒問題，但能不能先去起個誓呀？

不過她又有什麼身份決定這種事呢？

她一口氣將哞哞牛奶喝下，說道，“你們休息一天也好，我先去工作了。”

說罷，她去隔間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離開。

房間就只剩許淺素，瑪俐，寶可夢們與還在呼呼大睡的索尼亞。

許淺素看向瑪俐，含笑問，“今天有什麼計劃？”

“特訓，甲賀忍蛙進化後，也該適應適應。”

瑪俐沒有看向許淺素，而是拿過杯子，端起放在許淺素腿邊的哞哞牛奶，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輕抿一口，才垂眼望著坐在榻榻米上的許淺素，道：

“雖然不必參加那什麼比賽，但克雷色利亞的面具，沙奈朵的mega進化，還有一洗在露璃娜那裡受挫的前恥……”

瑪俐撫著自己的裙角跪坐下來，正對著許淺素，道，“該做的事情還有不少。”

許淺素琢磨少許，輕嘆一口氣，“雪妖女的訓練家至今也沒什麼訊息……”

“順其自然就是，這才過去了多久？”瑪俐輕輕搖頭，又呷了一口牛奶。

卡察。

喬尹小姐又推門而入，她伸著懶腰，越過許淺素，來至窗前，一邊迎著初晨的陽光舒展身體，一邊打量著被綁在天台上的大針蜂，“這就是坂木的王牌？多少年了，可從沒有誰正面擊敗過它……”

她雙手背在身後，回首望著許淺素，柔柔地笑了下，“許同事，大功一件吶，有它在，我保管為你從國際刑警那要來不少好東西……唔，不過俘虜坂木的大針蜂，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上頭估計也在煩惱該給你嘉獎些什麼……”

說著，喬尹小姐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紅潤的粉唇，朝許淺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不定會把我嘉獎給你~”

瑪俐微微一怔，將手上的杯子放在榻榻米上，回首看來。

但話音落下，喬尹小姐不等許淺素與瑪俐回應便推開窗戶，踏上窗沿，迎著朝陽，一躍而下。

而那隻大針蜂，則被一道黑影席捲著越過天台，不見了蹤影。

“……”許淺素端起杯子，默默抿了一口牛奶，隨後才道，“真是個逍遙浪客，果然喬尹小姐也是各有各的不同。”

瑪俐瞥了一眼許淺素手上的杯子，輕嘆一口氣，又站起身，道，“去寶可夢中心吧。”

許淺素微微頷首……雖然已經處理過傷勢，但還是去寶可夢中心一趟最為保險。

兩人相伴離開。

索尼亞翻了個身，小手下意識穿過睡衣的下巴，在側腰上撓了撓，隨後便繼續呼呼大睡。

……

等兩人從寶可夢中心回來，已是上午十點。

寶可夢們的身體並無大礙，沙奈朵也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許淺素與瑪俐決定休息一天，隨後便讓沙奈朵在對戰中找回mega進化的感覺。

嘉德麗雅還在房間睡覺，許淺素坐在她的身邊，望了一會兒她的睡臉後，便起身離開，來至彩豆小師父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見到小師父，將mega進化的事告訴她。

“與此前密阿雷大會的那隻甲賀忍蛙一樣啊……”彩豆對於許淺素安然歸來並不顯得意外，也沒有多問細節，只是沉吟少許，喃喃自語。

看來小智的甲賀忍蛙在全世界都出名了……

“埋頭思索沒什麼意義。”彩豆倒是對許淺素提議道，“冬季露營時，小智不是也來了嗎？你應當有他的聯絡方式……還是詢問一下他的意見比較好。”

小智的意見……許淺素倒也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不過鑑於小智一向都是個大智若愚的熱血少年，你讓他講理論，他未必講的出，但實踐能力卻意外地很強……加之‘羈絆進化’又是一向比較唯心的事情，所以詢問小智……

許淺素總之是不太抱太大希望……不過問問也好。

“不過在此之前，你應該還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吧？”就在此時，彩豆輕笑了下，道。

許淺素眉梢微挑，隨後無奈一笑，“鋼鎧鴉與沙奈朵都是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我本意是想先讓它們休息一天的。”

鋼鎧鴉與沙奈朵可是一直都想對戰一場，以此決定隊伍裡的大姐大，大哥大的位置。

彩豆沉吟少許，柔軟纖細的手輕撫著許淺素肩膀上的紗布，卻是道，“我應該說過，溺愛可不行……”

說著，彩豆向許淺素攤開手，“不過在它們對戰之前，需要特訓……把精靈球交給我吧，你受了傷，今天就先好好休息。”

彩豆的嗓音清冷，但不容置疑。

“今天剛好沒什麼事……我陪著寶可夢們也好。”

“隨你。”

兩人並肩離開，去往訓練場。

如此……直至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