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恍若上了年紀的少女早衰得讓我震驚,她穿著的是天劍仙門的內門弟子服侍,這更讓我心中驚訝,因為天劍仙門的內門不是誰都能夠考進來的,必須要有一些劍法和修煉的底子,否則就需要有一定的家族地位,如果照她所說,活不過二十歲,那現在她頂多也就是十多歲的骨齡。

雖然是夢境,有可能一切都是虛假想象的,但這仍然很讓我迷惑,按凡人來說,早衰對仙家而言並不算什麼,對仙家更是可靠著仙術來治療,而能夠讓李古仙和各仙家都束手無策,看來正是因為她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了。

混沌子的法則就是時間的流逝,少女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身體中有了我的一縷氣運所致,而在如今新世界動輒一秒幾萬年的高速運轉中沒有立即死去,也只能解釋這縷氣運的微末了,所以我暫時也不可能將這氣運用來凝聚自己的身體。

可最關鍵一點我還沒有想通,那就是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身具一縷我證道後的氣運?這可不是什麼一般的氣運,這絕對是我證道後的氣運,因為具有時間快速流失的特性,所以少女才會在花季中早早衰敗。

我轉身之後,少女也一樣看到了我的面容,但卻瞪目結舌了好一陣子,才回過了神,但下一刻,她噗通的跪在了地上:“天一道尊在上!是幸兒無禮!請天一道尊責罰!”

“天一道尊?”雖然她不過是位少女,但現在早衰的樣子,卻讓我立即把她扶了起來,少女一臉震驚,心中卻忍不住嘀咕起來:“可是……怎麼……怎麼回事嘛……明明……為什麼會是天一道尊……難道是今日幸兒參拜道尊神像不夠虔誠……所以道尊顯靈懲罰幸兒麼……”

接觸她的那一刻,我就讀出了她心中的話,這種念頭的碰撞,倒是十分的方便,所以我不由一笑,問道:“幸兒,你參拜我的時候,怎麼不夠虔誠了?”

“啊,不是的,不是的,幸兒沒有不虔誠……只是,只是……道尊怎麼知道我不虔誠了?難道道尊真的是知道了才下來的?”給我說出心裡話的少女就彷彿受驚的小鹿,連忙又要跪倒在地。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信你也不是真的有意的,不是麼?”我不免對這少女感到很好奇,雖然她看起來像是我的長輩,不過表現出的少女姿態,還有說話的聲音語氣,都與少女無異。

“幸兒從小時候起,母親就讓幸兒拜天一道尊畫像,幸兒也每次都很虔誠的……只是幸兒有個……不好習慣……一旦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是喜歡對這幸兒祭拜的道尊畫像說,而今天祭拜的時候……就……”少女急忙的解釋,怯生生的生怕我會責難她。

“呵呵,所以你覺得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這道尊就來懲罰你了?”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供上了畫像給人參拜,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天一道以我為道尊,修的是我的天一道統,叫我天一道尊也不奇怪,而拜我道統,降下道統金光也是有助於道統鞏固的,我未成道的時候,還時常拜諸天大神呢。

“嗯,難道不是麼?道尊肯定是因為幸兒太囉嗦了,所以用夢來敲醒幸兒的……幸兒以後再也不發牢騷了……”少女可憐兮兮的說道。

“說說,今天都發什麼牢騷了?”我不免覺得有趣。

少女猶豫了下,就想要說起自己的牢騷,可就在這時候,忽然間周圍的一切瞬間都消失不見了,我竟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周圍的一切全都化作一陣黑光消失,而接下來,就是少女痛苦的慘叫聲。

“臭不要臉的怪物!這個時候還只知道偷懶睡覺!今天讓你後廚房給我們去偷的小鏡果偷到了沒?”

“老太婆,看來三天不打你,你就真不好使了!讓你不聽話!我打死你!”

噼噼啪啪的聲音傳來,伴隨少女痛苦的悲咽,偶爾一縷光閃過,都是少女痛地瞪大眼睛時看到的恐怖事物,三個背劍的十四五歲女仙,此刻正對著少女拳打腳踢,所以才讓少女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幸兒錯了……幸兒再也不敢了……”

“真噁心!一個臭老太婆,卻有著一副小姑娘的好嗓音!你給我閉嘴!再說話,我就打爛你的臭嘴!”一位束髮女仙惡狠狠的說道,她漂亮的面孔此刻異常的猙獰扭曲,然而偏偏這樣漂亮的少女,動起手來竟這般的狠毒。

“要不用劍戳她喉嚨幾劍,再用枯毒草喂她,好讓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這嬌滴滴的聲音,如何?”另一個女子一把抓住了少女的嘴巴,作勢拔劍要戳入她的口中,可想這時候的少女眼中有多恐懼了,至少是立馬緊緊閉上了雙眼,也讓我失去了面對眼前猙惡少女的目光。

我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卻從未想過我天劍仙門會出這樣的敗類,不過門戶大了,難免會有一些暗處看不到的骯髒角落,我心中急忙想著該怎麼幫助她,至少躲過眼前一劫再說。

“咯咯……還是不要了吧,可是會有師姐偶爾來找她問話的,萬一發現她啞了或者聲音都變了,反而把我們抖出來,不如狠狠整一頓得了。”另一位女子笑著攔住了對方。

“怕了?反正她都那麼老了,到時候就說她聲音是變老了才這樣的就行了,誰讓她這個時候還有間隙偷偷在後山樹底下睡覺?也不看看咱們天劍山現在都人滿為患了。”持劍的少女冷笑道,似乎不肯就此作罷。

“萍兒,莫不是你真的怕了?平時教訓她可是你最厲害的喲。”

那女子給這麼一激,頓時把劍搶了過來:“怕?我怕什麼?”

“不……不……幸兒再也……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好麼……不要這樣……”少女害怕的哀求,內心的恐懼讓她身體中的我深深的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