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現在就有……救回的可能麼……”我腦子裡的戾氣恍惚倒轉,不聽命令般的遏制不住,如果不是耀月仙尊的聲音中充滿了篤定,或者下一劍便會再來。

“能,一定可以的,她若是主魂,即便再弱小,也不會輕而易舉的被吞噬掉,而且你不覺得奇怪麼?若是魂念吞噬,即便再強大的證道仙,亦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但她卻沒有。”耀月仙尊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我也沒有嘗試過吞噬主魂的感覺,你嘗試過麼?”看著宇域中一圈如同被金箍棒只透六道天的空蕩蕩空間,我搖搖頭,仍舊難以回想失去媳婦姐姐的事實,耀月仙尊的話可信麼?

耀月仙尊被我質疑並沒有生氣,而是說道:“我是沒有嘗試過,但若是主魂,定有一絲難以立即融合的核心,就好比將一枚金鐵珠子放置於水中,水能輕易化掉珠子麼?可若是你這一劍再打過去,未能將水一擊滅得什麼都不剩,卻不小心將那金鐵珠子打碎了呢?”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殺戾之氣徘徊中逐漸消散,此刻的耀月仙尊已然到了我眼前,那雙白如凝脂一般的素手輕輕的拭去我不知何時滾落下來的淚水。

“你該篤定她就是六道至尊本尊,至於現在的那個六道至尊本尊,或者不過是活了無數歲月的念頭罷了!”耀月仙尊說道。

“她連眼睛都變色了,她就是我的九兒……若她不是,你給我個理由,給我個更為真實的理由好麼?”我仍然不相信,即便是難為眼前的耀月。

耀月仙尊站在我面前,瞳孔中閃過一絲的憐憫:“就不許金鐵珠子旁邊還繞著一些金沙麼?”

“不錯,耀月仙尊說的也許沒有錯,若是一個本尊主魂被吞噬那麼快,就未必真是主魂了,而且小友你想想,如果她已然將主魂吞噬了,又何必還主動告訴你?又何必激怒你引你攻擊?恐怕立即便會趁著現在攻打你的創世天了吧?可現在如何?她正在引導你攻擊她。”玉清仙尊出現在我身邊反問道。

我在這一瞬間忍不住瞪大眼睛,隨後看向了華珂:“珂兒,爸爸要再借一次力量去救你媽媽。”

“好……”華珂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此刻的她渾身閃現著過度動用力量帶來的狀態不穩,但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最直接的就是帶著自己的力量去救媳婦姐姐回來。

“一天,先不要著急。”李古仙一把按下了我要伸向華珂的手,她搖了搖頭,說道:“珂兒怕也撐不住你現在再抽一次氣運了,力量即便是無窮強大,但關著這股力量的鎖卻未必強大到能夠承受屢次衝擊。”

“古仙……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由著那傢伙帶走九兒了麼?”我的手不由一顫,隨後緩緩的垂了下來,怪不得這話會從李古仙口中說出來,其他人若是說出這句話,恐怕堵不住我要去救媳婦姐姐的路。

“當然不,我們先看看耀月仙尊、玉清仙尊他們怎麼說,好麼?”李古仙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向了相繼出現的仙尊們,此刻我已經沒有半點主見,媳婦姐姐是我靠在身後的基石,她若是在我面前被別的東西給吞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創世仙尊,你相信本尊,六道至尊絕非輕而易舉就能夠被吞噬掉的存在,至少對方也未曾知曉你真正的想法,故而會努力的激怒你不是麼?若是她吞噬了主魂,那應該知道最好的辦法是拖延你的時間不是麼?”耀月仙尊問道。

“是的,我想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消化掉主魂,雖然本尊和耀月仙尊都未曾親身體會,不過,這麼漫長的歲月裡,卻是見過分魂吞噬主魂的過程的,甚至上清都默許過這樣的事情,你看這樣如何,讓上清親自給小友講述一下這段往事?”玉清仙尊特意還把上清仙尊拉了出來。

這回就算是不情不願,但上清捏著自己暗紅色的鬍子也出現在了玉清的身邊,他想了想,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講的,主魂不聽話作孽,分魂要取而代之,少不了經過一番折騰才能讓分魂將主魂吞噬了,而主魂之所以擁有優勢,是因為其本體擁有分魂本身輕易難消化掉的道核,這道核天生便是分魂不可替代的,若是輕易嘗試,除非將意識交出來,但更可能是主魂會趁著這機會將分魂吞噬掉。”

“正是如此,所以外力的作用,有時候比內力作用更為輕易,所以我們才會讓你住手,就是不想你無意識中促成了此事。”上清仙尊說道。

三清雖然異口同聲,但裡面仍然有難解的事,我想了想,說道:“既然外力可行,我更要立刻去救她,否則你我可行,天地人三關難道就不可行了麼?”

“天地人三關,上中下三元皆為六道之下的道基,又怎麼能行得通?更何況是六道至尊的根源,如今六道至尊潛入道核根源之中自保不滅,誰可將其吞滅?無非是我們這類強悍的主魂可以做到這件事,當然,或者用上水磨的功夫。”玉清仙尊提醒道。

“那我現在不能救人,又該怎麼樣?難道等著我家九兒自己破繭而出?把那傢伙反噬了不成?!別忘了,還有天道至尊幫著她,若是她願意助其一臂之力,結果恐怕只會加快對方得逞!”我咬牙說道。

“你怎麼知這天道至尊便是真的天道至尊?”玉清反問道,這一次,讓我臉色都難免一變了。

上清和太清仙尊面面相覷,也給玉清仙尊沒來由的話震驚住了,紛紛感到不可思議,但卻也不謀而合的沒有反駁。

“不錯,若是這天道至尊也不是天道至尊本尊呢?她同樣也沒有辦法打破本尊設下的桎梏。”耀月仙尊說道。

玉清仙尊點點頭,隨後說道:“現在本尊最擔心的,其實是那位,因為他可能是真的本尊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