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準備!”一聲鳥語在鬼子隊伍上空響起,緊接著,一聲結巴漢語向皇協軍下令。

“動手!”趴著的一個治安軍,跟著嚎了一嗓子。

動手?鬼子軍曹哭笑不得,心裡暗罵,讓你作射擊準備,這時候不向南邊衝過來的八路作射擊前的準備,你倒站起來⋯難道你比皇軍更猛⋯準備衝鋒麼?

這些白痴們難道不知道,前面那道五六米寬的封鎖溝是個障礙麼?

鬼子軍曹愣了半晌,唰地抽出指揮刀,準備攔住衝動的皇協軍們,噗嗤一聲,面前一個壯漢的刺刀,竟然插進了地上機槍組一個勇士的後背。

軍曹立即呆了,看到地上勇士慘嚎,好象⋯感覺自己背心也是一涼,身體前傾⋯絕對是幻覺!

眼皮底下出現一片紅白,忍不住低頭,一截帶血的刺刀突然出現在眼裡。

不可置信!趕緊眨巴三角眼,那刺刀還真不見了!只剩下一蓬血花盛開!

全身力氣好像忽然消失,努力湊了把力轉回頭,一個皇協軍正滿臉驚恐地向他似乎表達著歉意⋯微笑⋯

軍曹好像忽然明白了⋯

鬼子中尉站在隊伍後,距離前方陣地有段距離,在皇協軍齊刷刷站起來那一剎那,就發現事情不對。

久經沙場的他寧危不亂,迅速抽出南部手槍,熟練拉槍機,稍抬手,憑感覺對準一個威脅最大,正轉身舉槍向他瞄準射擊的皇協軍,扣動了扳機。

然後趕緊調轉身體向旁邊臥倒,躲過一發子彈,翻身後趴在地上,抬槍將一個衝近的皇協軍打成了篩子。

助手舉著步槍,連續五發射擊,彈無虛發!將五個皇協軍打倒在地,挺著步槍迎向又一個皇協軍⋯

中刺刀第一聲鬼叫,就引起大部分鬼子警覺,訓練有素不是吹的,面對明晃晃的刺刀,大部鬼子立即原地翻滾,避開刺刀,順手抓槍!與原本心中極度緊張,動作早變形的皇協軍扭打一起。

治安軍差不多倆人對付一個,仍然落了下風!

還活著的鬼子與一個皇協軍扭打,還要防著旁邊另一個端著上了刺刀步槍的皇協軍,心裡同樣叫苦不迭⋯

一時間,地上扭打成一片,旁邊端著刺刀畏手畏腳不敢下手當了觀眾。

這一刺刀下去,誰知道會不會串倆?

自然有經驗豐富的老兵立即調轉槍口,直接用槍托砸向地上那些戴著鋼盔的腦袋。新兵們有樣學樣,也許在這一刻變得特別聰明有依樣畫葫蘆調轉槍身,槍托對地上的能看見的鬼子身體招呼。

即使這樣,也有一部分治安軍被經驗豐富的鬼子卸下了槍口的刺刀。

意志力薄弱的竟然被鬼子反殺!奪了槍的鬼子挺身拉動槍栓,向站著的背叛者們射擊,刺擊!

倒黴蛋觀眾先是驚呆,隨後想要抓住捅進身體的刺刀,可惜鬼子根本沒給他機會,尋找下一個目標⋯

黑透了臉的田三七,砸爛一個鬼子頭,順勢使勁架開另一個鬼子挺刺,抬起腳便將矮了個頭的鬼子蹬了個跟頭。

摔倒的鬼子再次掙扎著爬起來,試圖搶回先機,挺槍衝刺。

田三七雙手執槍,橫掃,舉槍上頭頂,抬起槍托,猛砸下去,咔擦一聲,又一個豬頭當場被砸碎開了花!

他身後,迅速結三三陣的又一個鬼子,獰笑著將帶血的刺刀,向田三七寬闊的後背猛然挺刺!

他有把握,絕對能刺穿那卑微的身體!

田三七已經注意到這個剛從一個手下拔出刺刀的鬼子,轉身已經來不及,只得扭身將沾了腦漿的槍托繼續橫掃,希望能在鬼子刺刀插入身體時砸鬼子一槍托⋯

坐在地上的悟大腿傷口某個倒黴蛋,終於悲憤地撿起一把步槍,麻溜兒對準卑鄙的偷襲者,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謝天謝地謝祖宗,地上的步槍子彈上了膛!

子彈鑽進鬼子側背,小身板像被飛馳火車撞了,帶著已刺破田三七軍裝的刺刀,刀尖在田三七後背橫著犁了條豁口。

“凡是沒放下槍的,一律擊斃⋯”田三七忍住後背火辣辣的刺痛,順手將刺刀插進一個正掐著翻白眼治安軍的鬼子後背!

戰鬥接近尾聲,剩下五個鬼子背靠背聚成一團,四周屍體倒了一地。

“老子的話你們聽不明白麼?”走到鬼子中尉五六米前,田三七語氣已經冷的刺骨。

轉頭左右看著空出一個缺口,圍著鬼子的二十餘手下:“誰他娘手軟,等會兒留在這裡阻擊敵人算球!現在⋯執行!”

田排長立即以身作則,不管這些面面相覷的慫包,掏出一發子彈堅定壓進打空了的槍膛,猛地抬起。

砰,槍響,子彈擊中一個鬼子大腿!

鬼子中尉氣急敗壞鳥語:“八格⋯”

“排長你咋不打胸口?”一個幸運活著的老兵班長瞪著血紅眼。

田三七猛地一揮手:“你孃的,後邊那是你的戰友,打穿鬼子身體怎麼辦?”

手下這班長嘿嘿一笑,血湧上頭,立即舉槍,直接瞄了又一個鬼子大腿,砰,持槍鬼子又歪倒一個,旁邊一鬼子趕緊扶著,滿臉悲憤。

中尉助手見中隊長繼續鳥語,伸手掏出一個彈夾,哆嗦著拉栓,試圖壓進槍匣。

眾目睽睽之下找死,觀眾們當場叫罵聲一片,一戰士使勁兒吐出憋著的一口大氣,舉槍扣動扳機。

砰,倒下四個!

助手撞倒兩中槍鬼子,彈頭餘勢未消,擦過一看熱鬧觀眾胳膊,那貨丟掉步槍,抱膀子哇哇哇大叫:“哎呀⋯豬兒⋯我R你娘⋯你個沒長眼的蠢貨⋯”

看著一片拉栓聲,田三七長長吸了一口涼氣,頭皮發麻,趕緊蹲下:“別開槍⋯抓活的⋯”

現場立即大亂,亂七八糟上前抓俘虜,烏煙瘴氣罵聲一片,搶託橫飛⋯

砰⋯擠成一堆的人群突然安靜,一走火的新兵脹紅了脖子:“不好意思,搞忘了退彈⋯”

餘者趕緊檢視自己身體⋯還好⋯沒多餘的洞⋯

田三七一頭黑線,扯槍就走向迫擊炮陣地,旁邊躺在地上的手下趕緊叫喚“哎呀…排長,我要死了⋯”

田三七看了一眼:這貨屁股上好象捱了一刀,中氣十足,死個球!

不做聲繼續向迫擊炮走,站定,看著封鎖溝對面的連長,旁邊那瞪著大眼的小辮兒,不由得咧開嘴傻笑⋯

轟,身體向前栽倒,他一個人擊斃倆,力拼六個鬼子!過鐵路線來回跑了一個晚上,早上僅睡了一個多小時,又來回跑了一個白天,直接扯起呼嚕⋯

後邊攪成一團糟的人看到這情況,才想起來排長倒了,地上還有受傷呻吟的兄弟,向北去的鬼子隨時可能返回⋯

罵罵咧咧趕緊分開,起來就大叫熟悉的名字⋯希望能聽到自己熟悉的兄弟回答⋯

地上留下四具屍體。

四個鬼子死不瞑目⋯不是說要抓活的得麼?

鬼子中尉翻了白眼⋯還有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