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解釋,讓雲婷更加尷尬,她立刻從床榻上跳下來:“那個世子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起來吧。”

君遠幽卻躺著沒動:“我也想啊,被你抱著一晚上沒動,這會身子都麻了。”

雲婷瞬間臉紅了脖子根,彆扭的看向君遠幽躺的平直平直的,如同挺屍一般,瞬間有些同情他了。

“那你幹嘛不叫醒我。”雲婷說著沒走過來,伸手去拉君遠幽。

君遠幽拉著她的手,藉著她的力氣坐起來:“你前天晚上照顧了我一晚上,都沒休息,我見你睡得這麼熟,想著讓你多睡會,以為你就抱著我一會了,誰成想抱了我一晚上。”

“世子,你別說了。”雲婷害羞不已,錘了一下君遠幽的後背。

她怎麼感覺這傢伙就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推開自己,卻讓自己抱著一晚上,這種事說起來是她比較吃虧吧。

“哎呦,好痛。”君遠幽整張臉都抽搐著,委屈道。

“對不起世子,我不是故意的。”雲婷立刻幫他按摩,動作很是小心。

一個人麻木的沒了知覺,雖然只是輕輕的碰一下,捶打一下,就會痠痛無比,這種感覺雲婷深有體會,所以她知道此刻君遠幽沒有說謊。

君遠幽感受著她輕柔的動作,如同黑曜石的眸子劃過一絲滿意,臉上卻是痛苦不堪的模樣。

看的雲婷更不敢太大力,自覺理虧的她小心的伺候著,誰讓人家昨晚被你抱了一晚上呢。

君遠幽叫了下人進來,管家親自端著水進來:“世子,夫人請先洗漱,飯菜已經做好了。”

瞥向管家恭敬的端著水盆,君遠幽有些蹙眉:“怎麼是你親自來了,這些事以後讓下人去做就好。”

在君遠幽的心裡,管家就是自己的長輩,對於這位長輩他很是尊敬。

“沒關係的世子,老奴這不是高興嗎,看到世子和夫人伉儷情深,老奴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管家欣慰道。

君遠幽也不再多說,就要過來洗漱,只是雙腳著地時,有些蹙眉。

“世子你坐著別動,我來。”雲婷立刻從管家手裡接過水盤,端到君遠幽面前。

君遠幽很是滿意,配合的伸手洗了洗。

然後雲婷將水盤放下,又遞過來擦手的絲帕。

管家看的意外,欣喜,激動。

還是世子厲害,不過才一晚的時間,就把雲小姐教的如此懂事,有眼力見,真不錯。

這麼想著,管家往床榻的方向瞥了瞥。

被褥還沒有疊起來,白色的床單幹淨如新,管家不免有些失望。

世子沒跟雲小姐圓房啊,害的他瞎激動一晚上,還想著過不了幾個月就能抱上小小世子呢。

不過想到世子那般清冷彆扭的性格,他能跟雲小姐同床共枕已經很不錯了,最起碼沒有把雲小姐丟出房,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管家你怎麼發呆啊?”雲婷看著他盯著床榻一動不動,不由問道。

管家這才回過神來,立刻開口:“回夫人,老奴在想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顏色的被子,好讓人去多做幾床,如今天氣有些熱,容易出汗,勤換洗對身體好。”

“這個嗎,你就照著彩虹的顏色做就行,一天一床,一週就過去了。”雲婷回答。

管家不解:“彩虹,一週?”

雲婷這才想起來此刻是在古代:“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個顏色來一條,一週就是七天的意思,被子顏色無所謂,主要是做大一些,我喜歡蓋大被子,舒服。”

管家下意識的看向自己世子,深邃的老臉滿是欣喜:“是,老奴這就去辦。”

看著管家走遠,君遠幽眸色幽深,他可是看到了剛剛管家臉上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就知道他誤會了。

他就說怎麼會一大早管家親自端水過來,原來是看自己有沒有跟雲婷同房,這隻老狐狸。

想到昨晚,雲婷抱著自己睡了一晚上,君遠幽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當年那件事發生後,君遠幽就對女人有潔癖,從來不讓女人近身,但凡她們靠近一點,君遠幽就覺得不舒服,煩躁無比。

可昨晚,雲婷抱著自己那麼緊,君遠幽竟絲毫的沒有反感,這讓他很意外。

“世子,我洗好了,你去換衣服吧。”雲婷開口。

“好。”

君遠幽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昨晚管家等人不確定世子是否會留宿,所以君遠幽的東西還都在他自己的房間。

世子前腳剛走,後腳月兒就奔進來,擔心詢問:“小姐你怎麼樣,世子他有沒有欺負你,為難你,看到你活著太好了。”

雲婷嘴角一抽:“你這叫什麼話,我當然好好的,君遠幽又不是凶神惡煞,幹嘛要為難我?”

“小姐你不知道嗎,以前有一位千金小姐看上世子,故意拉了一下世子的衣袖,結果世子就廢了那位小姐一條胳膊,生生捏斷的,還當場將自己的衣袍袖子砍下,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故意親近世子了。”月兒解釋道。

“誰讓那女子貪圖世子的美色,世子打的對。”雲婷回答。

月兒無語:“小姐,這是重點嗎?”

“我覺得世子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可怕,其實世子他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要忍受劇毒的折磨。看似當世子風光,可背後冷槍暗箭的,還不知道要提防多少人的算計,所以我決定了以後對他好一點。”雲婷認真說著。

月兒聽著自家小姐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小姐對誰好,奴婢就對誰好。”

“你這丫頭啊,趕緊幫我換衣服,餓死我了。”雲婷開口。

“是。”月兒立刻去拿衣服。

門外,君遠幽原本是回自己房間,走到半路上想起來玉佩忘記拿了,就回來取。

卻不想剛到門口就聽到雲婷的那些話,君遠幽俊眉緊促,垂在衣袍下的手顫抖著握緊了拳頭。

他明明跟雲婷認識沒幾天,她嫁給自己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可她卻這樣理解體諒自己,讓君遠幽那顆冷漠如冰的心多了幾分溫度。

外界都傳言他冷酷嗜血,狠辣果決,說他是病嬌磨頭,可誰又知道他所承受的,但云婷卻知道。

這一刻,君遠幽從心裡將雲婷當成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