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看著我和手中的詔書,似乎心中還在激烈的鬥爭著:“你是南國軍事總指揮使,欲要如何戰應對北邦之戰,若是說通了本帥,本帥便聽你一言。”

“南國人不打南國人,自然是打算不戰而勝,還是說,將軍打算以南國兒郎來試本總指揮勢取回北邦天下之劍?”我冷聲問道。

“好,總指揮快人快語,但即便拿下北邦,總指揮又如何應對外戚弄權,內憂外患?”張書是名將,斷然也知道南國此時窘境,當然也憐憫北邦民眾對於南國歸附之心,但他對南國現在的時事同樣瞭解,所以打內心是不打算投奔南國的,要不然也不至於預設了北邦投了北國這荒唐戲碼。

“平時沒有機會用兵,趁此機會自當清君側,滅外戚。”我說道。

“呵呵,外戚佔據大半個江山,若是把整個外戚連根拔除,北國卻已得天下,到時候不過篩網打水,難有翻盤餘地了。”張書冷笑看著我,覺得我無力對付外戚。

“張帥,枉你用兵還是塊料,卻腦塞如此,北國用兵是理所當然,我們滅南國外戚也理所應當,這兩者之間並不矛盾,可驅北國之兵,滅南國外戚,而我們趁機制造南國輿論,將外戚之無恥無能公諸於世,倒時從中力挽狂瀾,南國軍心,民心皆在我手,南國焉還能敗?”我冷冷回應。

張書聽罷臉色已然大變,我這一路驅虎吞狼,藉機製造機會的手法,他估計也心動不已了,甚至也覺得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很快咬牙說道:“劉總指揮之言,令張某茅塞頓開,只覺一道光直透腦糊,張某願聽總指揮調遣!”

“很好!我令你為我北邦總帥,統御全軍,並給予你原地徵兵之權,即刻召集北邦民眾起身抵抗北國入侵,值此良機威懾北邦首領,只要令其惶惶不安,我便可說服更多的將領改旗易幟!”我慷慨激昂的說道。

“是!臣奉令!”張書應答,隨後立即在我的問詢中,又把各地能夠說服的大將名單報給了我,眼下南朝大軍已經叩關,這樣的聲威北邦豈有不知,而張書這位大帥已經給我說服,這北邦首領不用說心中早就擔心之極了。

所以我一路沿著名單奔走,其他將領一看張書回到了南國,助我平外戚蕩外地,當然也毫不猶豫的相應我,所以這一路上,北邦三十七個邦縣,竟給我說動了二十八個,剩下的皆是北邦首領邦縣地盤,可這時候連同南國大軍,我已經有二十萬大軍之重!加上糧草輜重,還有各地財政盡數給我不戰而投,北邦實際控制者已經成了我。

任空帶領的大軍已經從關口進入北邦,糧草本來是告急,但任空不是傻子,現在大家聯手,自然不會互相掣肘,所有這些問題統統迎刃而解,大軍比以往的凝聚力強大了不知多少!

不知不覺的一個月裡,大軍就聚集數十萬逼近北邦首領所在的邦城,民眾應招入伍的多不勝多,當然,礙於北邦同樣糧財不多,實際徵募的大軍不過五萬餘,但二十五萬的大軍,也嚇得北邦首領帶兵連夜逃亡北國求援了!

北國並非沒有下派大軍接管北邦,但北邦首領投靠條件終究有利家族統治,北國大軍又怎麼可能大規模進入,現在頂多是有個理由入侵北邦而已。

然而現在我控制的大軍已經兵不血刃,連像樣點的戰鬥都沒有打起來,可謂兵精糧足,士氣如虹,加上民眾一個個都翹首期盼,所以北國士兵以侵略者的身份進來再奪權勢,絕非容易。

北邦因為我這一場指揮而直接敲定勝局,迴歸了南國的版圖,而經過我刻意營造的輿論,軍神之名誕生之名響徹南國大陸!

與此同時,北國同樣也出了一位天才軍師,此刻拿下了和北境相對的邊境邦屬,聽說兵無不克戰無不勝,也同樣吹上了天。

但和我這兵不舔血就拿下北邦,顯然神威不足,南國民眾的攀比心理作祟下,我等於是神乎其神的上升到了神仙這一層面。

外戚的專橫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這段時間我抽空傳送回了皇城,也從劉胥那打聽到了我現在在北邦的活躍,如今他已經給皇帝安置在了豪宅之中,而原來劉胥住的地方,那一家子三口現在成了服侍劉胥的僕人,畢竟劉胥覺得他們一家人性子還是合拍的,人老了,畢竟也喜歡熱鬧一些。

皇帝想要幹什麼我不知道,但皇帝現在什麼權力都沒有,這肯定是外戚在弄權,打算關鍵時刻把劉胥用作工具呢。

我知道這時候外戚干政的影響,還不足以讓民眾產生更多的不滿,所以現在北邦按兵不動,並沒有直接回擊北國的入侵,反而繼續散佈我的名聲。

這樣一來,果然加劇了外戚對我擁兵自重的想法,外戚當然不會讓我繼續拿著這麼可怕的大軍,所以分權奪取一部分的勝利果實就理所當然了。

而我沒有入侵北國的決定,也在民眾中發酵,這外敵當前,外戚恣意的迫害我這民間公認戰神,這噱頭是相當致命的,關鍵是凌天還連戰連勝,一路攻下來,外戚所佔據的領地根本不可能抵擋敵人的入侵,這輿論散佈起來,確實如同蝗蟲一般!

外戚無能,太后干政,如此催悲的南國政治格局,讓民眾的不滿到了極點!

北邦當然不會落入他們手中,現在的北邦正在我的指引下駐防,訓練,排兵佈陣,只有精兵才能夠贏得戰爭,這是一個軍師不可忽略的。

果然不出所料,我擁兵自重,趁機發動輿論戰的舉措,終於讓外戚抓狂了,一張召回聖旨很快千里加急送入北邦。

拿到了聖旨,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這聖旨上除了讓我立即返回皇城述職,還要派遣一個外戚的大帥來統御北邦,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奪權了。

但聖旨上是這麼寫,這外戚的江帥還沒有來掌權,那這裡還是我的地盤,輿論就會繼續發酵下去。

關鍵是我並沒有繼續留在北邦,命令張書暫代我的職權後,當天我就瞬移回去站在了皇帝面前,這當然是誰都想不到的。

窺天者本就有著跨越空間的金手指,這其實已經比任何條件都有利了。

“劉……劉昭!你怎麼會在這裡!?”皇帝正在埋頭於臥榻耕耘,一看到我,臉都嚇綠了,翻身過來,連忙用被褥遮住了身體,而一絲不掛的美人驚叫著滾到了床底下,說是花容失色都輕了。

我冷冷看著這一幕,淡淡的說道:“皇帝,你招我回來,不是有急事麼?大可現在說說。”

“劉昭!你夜闖禁宮,有何居心!?”皇帝壯了壯膽子問道。

“居心當然有,外戚干政,喪權辱國,若是不盡早除滅,他日必成南國禍端,北國如今長驅直入,外戚派遣的將軍無一可敵,現在卻臨陣易帥,召回功臣,是打算讓我南國大廈傾崩呢,還是說,皇帝心中早有當亡國之君的居心了?”我問道。

“本皇沒有!劉昭,你怎敢如此跟本皇說話!?”皇帝大怒。

我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沒有,你任由外戚如此專橫,也是助惡為虐,如此國將不國,你還縱情聲色,未免讓邊關將領寒心,那不如用你的死,來換外戚跋扈的證明吧。”

“劉昭!你要幹什麼!?”皇帝驚惶看著我,但接下來,他的頭顱瞬間已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