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韻剛洗了一下身子,來不及換衣服,就匆匆圍上毛巾走了出去。

看了一下門口的貓眼,確定是嚴慕寒以後,才開門。

雖然圍著圍巾,但是肩膀白花花的肉還有修長的雙腿都露了出來。

頭髮溼漉漉,發上的水珠順著髮根滴在了雪白的面板上,順著鎖骨流進了下方的毛巾。

男人目光順著她的頭髮,經過了鎖骨,再延伸向下,一片白皙的肌膚,再往下是被毛巾包裹的神秘。

周靈韻現在也顧不上春光外洩,“你先進來吧,我還要洗澡!”

他皺了皺眉,表情略帶隱忍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眸色深了幾許,“不用了,我現在要出任務,來跟你道別。”

“這麼急?”周靈韻懵懵地看他。

“嗯,保家衛國是我的責任。”

嚴慕寒目光炙熱,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的剋制,“好好照顧自己。”

周靈韻微微失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出任務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有危險呢?

看著她秀眉微擰,嚴慕寒嗓音微沉,“別擔心。有空再聯絡吧。”

“我會的。”

關上門,周靈韻微微失神,踱步回到了洗手間。

心不在焉地吹著頭髮,洗著衣服,腦子裡,迴盪著嚴慕寒道別的話語。

心裡說不出有一種低落和惆悵,也不知道是因為嚴慕寒,還是因為生理性的影響。

吹乾內衣穿上,周靈韻就睡到大床上了。

看著天花板,周靈韻覺得今天都好夢幻一般。

她居然能跟嚴慕寒友好相處了。

只是時間很快,快到她覺得好像在夢裡一般。

難道這也是受原主的影響嗎?

不過她這次並沒有多少怨念。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和原主已經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了?

原本以為自己在陌生的環境會睡不著,結果洗完澡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早上醒來,看了一下樓下的街道,雨水已經退了大部分,雨不大,但是風有些大。

今天是週一,還是要上課的。

洗漱了一下,換好衣服,退掉房間,坐上公交車回學校了。

學校的日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教室,宿舍兩點一線,也沒什麼消遣。

大學的那些課,她以前就學過了,對她來說,實在太簡單了,略顯枯燥無味。

她總覺得生活少了點什麼。

直到有一天,她又拒絕了堵在宿舍的第四個男同學,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了嚴慕寒那張帥氣的臉。

這些男生跟他比,實在差遠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說好了回來要聯絡,回來她打過一次電話,找不到他人,就沒打了。

不過她經常給家裡和嚴老爺子打電話。

這天她給嚴老爺子打了電話,嚴老爺子問她,“你有沒找慕寒啊?”

“沒有,上次打去軍區,他沒空接,就沒再打了。”

“軍人嘛,有時會比較忙,沒空接電話也正常,你要諒解一下。”嚴老爺子幫助嚴慕寒說著好話。

“不過,他昨天住院了,你有空可要去看看他才行啊!”

他住院了?

聽到這裡周靈韻的心好像被什麼揪住了,“他怎麼住院?”

“我也是聽肖月說的,好像是腦子受了傷吧。”

“嚴重嗎?他在哪個醫院?”周靈韻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估計有點嚴重吧,他在南方軍區醫院。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問清楚具體情況,周靈韻打算去探望一下他才行。

明天就是國慶了,剛好有空。

“你明天有什麼活動?”

回到宿舍,歐雪珍就問了一下週靈韻。

看著長髮飄飄的歐雪珍,周靈韻就想起了上次寫信的事,頗尷尬,她現在可不敢跟她提嚴慕寒的事。

“我有個朋友住院,打算明天去探望一下。”

“這樣啊,還打算組織宿舍團建活動,看來只能下次了。”

“嗯,下次吧。”

國慶節臨近,9月份最後一天,住得近的都回去,或者去玩了,宿舍只剩下周靈韻和李明潔。

探病的話,她總不能空手去了吧,於是便跟李明潔一起去買點水果什麼的。

眨眼間,國慶就到了,全國人民沉浸在一片喜慶當中。

周靈韻起得比較早,路上都是喜慶的裝飾,她搭上公交車,準備去往南方軍區醫院。

心裡既期待又不安。

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傷到頭部的話,會不會很嚴重呢?

這年代的公交車,速度也不快,從學校去醫院,沒有直達車,需要換乘兩次才到。

到了南方軍區醫院以後,找人問了一下神經科的病房,又問到了具體的病房,周靈韻就到了5樓。

無論什麼時候,看病住院的人都不少。

好在嚴慕寒住的是獨立病房,人並不嘈雜。

不過,她並不是最早來的人。

病房裡還有嚴慕寒的家人,肖月和嚴芳洄。

看到她,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

肖月眉目略帶陰沉,不怎麼歡迎她的到來。

嚴慕寒一雙如墨的眸子閃爍著光澤,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還不錯。

嚴芳洄看到她,倒是比較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哥住院的?”

“是爺爺跟我說的,讓我過來看一下。”

周靈韻打量起了在床上的嚴慕寒,他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事,只是臉上有些擦傷,但並不減損他的帥氣。

寬大的病服穿在他身上,仍然能看出男人精壯的輪廓。

他身邊的位置都被肖月和嚴芳洄霸佔了,所以周靈韻只能站得比較遠。

嚴慕寒卻有些不滿意,但是沒說出來。

“身體感覺怎麼樣?”周靈韻問了下。

“不礙事,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嚴慕寒的聲音淡淡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周靈韻問了幾句關於病情的事,得到的反饋,就是他身體沒什麼大礙。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有嚴芳洄和肖月在,其實她跟嚴慕寒也說不上幾句話。

只要他沒事,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因為醫生要進房檢查,他們這些女性家屬暫時迴避,出了病房。

嚴芳洄有事先走了,走廊裡只剩下周靈韻和肖月。

“周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看到肖月,周靈韻眉頭微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