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慕寒下了戰機,就接到了肖月的電話以後,他還有點不敢置信的。

周靈韻說她懷不上,又怎麼會去墮胎呢?

他覺得可疑。

當他看到了肖月給他的病歷本,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是叫‘周雲’?”

“因為阿華給她辦理住院手續,寫了這個名字。”

嚴慕寒不會單憑肖月的一面之詞就把周靈韻定罪,所以他又找來了阿華。

“周小姐當天身體很不舒服,去了醫院以後就要說不要孩子,病歷本確實登記了這個名字。”

不要孩子!

嚴慕寒只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

她怎麼這麼狠心嗎?

嚴慕寒看過肖月給的病歷記錄,心裡很受打擊。

這一刻,一直支撐他的信任轟然崩塌,留下的只是無盡的憤怒。

他猛地閉上眼,雙手捂住臉,胸口積蓄著怒氣和悲涼交織,讓他覺得壓抑又疼痛!

她怎麼忍心?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一般。

之前說過,如果有孩子的話,就留下來。

怎麼現在就草草了事呢?

那他到底算什麼?

他必須向她討個說法。

他要去見她一面,問個清楚。

如果真的是她硬生生墮胎的話,他一定要讓她付出點代價!

這般想著,黑眸閃過一抹陰狠。

……

自從周靈韻上次小產以後,已經過去差不多2個月了,現在已經是10月份初了。

而她也已經升上了大三。

大學課程她基本已經修完了,所以大三基本沒什麼課。

一個星期不到十節課,兩天的時間她就上完,剩下的時間她可以自由分配。

郵電局的無線電話業務要在11月份就要推向市場,所以周靈韻的專案都加班加點地完成專案。

開通一些網路節點的站點訊號,需要在核心網、傳輸網、無線網配置一些引數,才可以用。

為了減少對現有網路的影響,對客戶感知的影響,配置網路資料一般要晚上進行。

周靈韻此時剛好上完夜班,早上7點多下班。

雖然她昨天白天休息過,可是一整晚工作的話,還是挺累的。

周靈韻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門口聽著一輛熟悉的軍車。

那個男人來了?

開始有點意外,可是又有些惆悵。

上次肖月跟她說過的話,她還是很在意。

孩子對嚴家的意義重大。

沒有孩子的,意味著嚴慕寒要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

雖然她還年輕,可是她現在對孩子已經沒太多的期盼了。

她給不了,離婚才會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嚴慕寒在車裡坐了一夜,才看到她早上從外面回來。

見到她的時候,心裡還是會止不住的激動。

他昨晚打電話去宿舍,她的舍友告訴他,她住在新苑小區這邊,所以他才過來這裡。

原本以為她在家,結果徹夜未歸,早晨才從外面回來,看著她疲憊的神情,心裡難免會有些亂七八糟的猜想。

可又見她身上穿著類似工裝的制服,又打消了心頭的猜想,她大概是去忙工作。

真是個不要命的工作狂!

賺錢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他從車上下來,向著站在門口的周靈韻走去。

周靈韻眸子定定地看著他,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變化,就是比之前黑了一些。

只是眸子有些陰冷,周靈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心裡,周靈韻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你怎麼來了?”

她沒收到任何關於他的資訊,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關係,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合法妻子!”

這話分明在提醒她什麼。

只是兩個月沒見,她總有點不自在。

不過,她也有事情要跟他說清楚。

此時不少上學的學生和上班族已經陸陸續續地從小區出來。

兩個人站在小區門口,或多或少會引來一些異樣的目光。

周靈韻不想那麼招搖,便對嚴慕寒道:“我剛下班,有什麼事上去再說吧。”

果然如嚴慕寒猜想的那樣,這女人真的要事業不要命嗎?

熬夜最傷身了!

“把自己搞得自己那麼狼狽,你到底圖什麼?”

嚴慕寒跟著她身後,不由地問了一句。

事業就那麼重要?重要到連孩子都不要嘛?

一想到孩子,嚴慕寒既心疼又氣憤。

周靈韻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自己,“新公司好不容易接到業務,自然要努力搞。”

不搞事業,哪有安全感啊?

這年頭,生不了孩子,大機率要孤獨終老了,她自然要把事業搞好,自己給自己留一些家底。

有錢才有底氣。

“不過,也還好吧,夜班就偶爾而已,等我把技術員工培養起來,應該就好了。”

“我努力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的。好些事還是要靠自己的。”

可在嚴慕寒看來,卻是另外一番想法。

“沒什麼不好的?難道為了事業,你可以連孩子都不要嘛?”

周靈韻瞳孔一縮,回首看著他,呼吸都有些不穩。

他知道了?

“我們回去再說吧。”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會崩潰。

嚴慕寒忍著心裡的怒氣,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一會兒,周靈韻就到了住所,換上拖鞋,放下公文包,徑直走進客廳。

回首,略帶傷感的眸子在他臉上劃過,“你先坐一下吧,我去煮水泡茶。”

她現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現實總是無奈的,她捨不得,可是離婚才是對彼此最好的解決方法。

她拿著熱水壺去廚房煮水。

跟他呆在一起,周靈韻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她需要點時間想好該怎麼樣跟他說離婚的事。

“你在躲我?藏著什麼事怕我知道?”

嚴慕寒沒有聽她的話留在了客廳,而是跟著她來到了廚房。

周靈韻因他的話,抬眸看著他,目光模糊而隱晦,“你怎麼知道孩子的事?是阿華跟你說的吧。”

“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把孩子打掉?”嚴慕寒的話裡隱藏著幾分怒氣。

周靈韻神色一緊,怎麼就責怪了她?

她本來就覺得委屈,現在倒有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