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揚名立萬》的讀者分成了兩個群體,在報紙上大打嘴仗,《收穫》的銷量也是節節攀升。

同時,受到雜誌熱銷的影響和報紙上評論的影響,這部小說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這部作品跟姜玉樓之前的幾部風格迥然不同,懸疑色彩,喜劇效果,荒誕的核心卻隱隱透露出的殘酷現實,讓無數讀者們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源源不斷的正向反饋湧向了收獲雜誌的編輯部,使得雜誌社上下精神為之一振。

《收穫》復刊後,銷量最高的一期不過十幾萬冊,可是今年第一期的銷量已經超過了十萬冊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

而且,這還不算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魔都的《收穫》編輯部裡,宋文一臉笑意地從主編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老宋,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這麼高興,是不是發財了?”

“咳咳,格局低了不是,我看老宋是要高升了吧。”

同事們的起鬨把宋文搞了個大紅臉,他連忙擺手,然後解釋道:“沒有,是主編表揚我了。”

同事問道:“表揚你,怎麼回事?”

“嘿嘿,最近咱們雜誌銷量不是比往期提高了不少嗎,主編認可了我的工作,所以特地表揚了我吧。”宋文笑著道。

他這麼一說,同事們才想起來他們《收穫》雜誌之所以能拉到姜玉樓的作品投稿,可都是宋文的功勞。要不是他看到了機會,親自找上了人家大作家,《收穫》哪裡能有如今的銷量。

“主編做得對啊。”

“是啊,這回能邀請姜玉樓在我們雜誌社投稿,都是你的功勞。”

“我覺得該給你獎金才對。”

“是啊,是啊。”

宋文聽到同事們對他工作的認可,心裡暖洋洋的,他紅著眼睛道:“大家別這麼說了,咱們都是《收穫》的編輯,所想的也是讓咱們的雜誌越辦越好,至於個人的得失,我一點都不在意。”

“看看,還是年輕同志覺悟高。”

“誰說不是,要是人人都像小宋一樣,咱們《收穫》雜誌早晚會成為國內最頂級的雜誌。”

“我看啊,這個目標很快就能達成。”

“雜誌想要銷量上去,還是需要頂級作家的支援。”

“我看小宋和姜大作家關係好,可以多聯絡聯絡。”

討論了一陣後,又有人問道:“小宋,主編還說了什麼沒?”

宋文想了想,說道:“主編說了,最近各地郵局和書店的徵訂資訊陸陸續續反饋到了咱們編輯部,匯總徵訂資訊的工作馬虎不得。”

“哎呀,這個我們肯定會做好的。”

“對了,老李,你不是負責徵訂匯總的嗎,現在徵訂資料是什麼?”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李青,李青聞言,脫口而出道:“十萬八千冊。”

“什麼,這麼多?”

“十萬八千,咱們新年第一期銷量要爆炸啊!”

“我都不敢想象第一期最後的銷量會有多少。”

“嘶,難道這一期能抵得過去年半年的銷量?”

“還真有這種可能!”

李青這回也難得地對著宋文誇獎道:“宋文,你這次可算是給咱們編輯部立了個大功。”

“這都是姜玉樓的功勞啊。”宋文再次感嘆道。

該說不說,現在姜玉樓的存在對於一家雜誌社銷量的影響是越來越大了。

尤其是《當代》新年第一期雜誌上市後,業內對於這一觀點更加認可了。

……

燕京,當代編輯部。

秦昭陽不可置信地看著孟韋哉,“你說咱們雜誌第一週的銷量是多少?”

“主編,是三萬冊。”孟韋哉艱難地說道。

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實在是這個資料太難看了。

要知道去年大概是《當代》日子過得最好的時候了,有姜玉樓作品的那幾期,最終銷量都超過了三十五萬冊,刊登《暗算》的那期銷量更是高達四十三萬冊。

可是按照今年第一期周銷量的資料來看,這一期的總銷量看來很難超過三十萬冊了,這麼大的差距,就讓孟韋哉這個新上任的副主編很難受。

“怎麼會差這麼多?”

“可能是因為咱們這一期的作品不太符合讀者的口味吧。”

秦昭陽:“……”

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通,但是難道今年第一期的作品,就沒有一部能受到廣泛讚譽的?

不能吧。

上一期,他拉下臉,親自為《當代》打廣告,推薦了路謠的作品。銷量也得到了提升,但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說到底,雜誌賣得好不好,除了宣傳外,還要用作家的作品說話。

秦昭陽正色道:“老孟,我們要想辦法啊。《當代》是我們的心血,不能看著他一步步從巔峰走向衰落。”

“既然讀者因為作品不符合口味,那我們就要在不影響宗旨的前提下,儘量找到好作品,刊登在咱們的雜誌上。”

“主編,我知道怎麼做。”孟韋哉點頭道。

說到底,還是要向作家約稿。他手頭上有不少作家的聯絡方式,有幾個作家也能寫出好作品,就是時間長。算算時間,差不多能趕上下一期。

當然,他覺得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人,其實是姜玉樓。

現在一家雜誌社是否刊登他的作品,對銷量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其實也搞不懂,在姜玉樓出現前,文學潮流的變化總是非常緩慢的,有時候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不變。

可是,當姜玉樓出現後,這種情況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文壇雖然說不上百花齊放,但是他卻似乎做到了。

姜玉樓一年至少發表兩部作品,兩部作品的題材卻是天差地別。也正是他的這種沒有固定風格的風格,受到了讀者們的強烈歡迎。再加上他寫得確實好,造成了他的作品每部銷量都達到了驚人的程度。

到了今天,他甚至能影響到一家雜誌社的生存。

這種影響不是短暫的,卻是持續且長遠的。

從主編辦公室離開後,他回到了編輯室,看到同事們的情緒都不高。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雖然犯難,卻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說服姜玉樓在他們雜誌社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