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北冥使臣正停留在一處山脈。

“扎蒙,國師大人可在帳內?”北冥三皇子問道。

“師父正在帳內休息。”

北冥三皇子一聽,連忙抬腳想要闖入。

卻被扎蒙,也就是黑袍男人伸手攔住,聲音像被濃煙嚴重燻過一樣粗噶難聽。

“三皇子留步,師父交代過,在他閉關養傷期間,無論是何人都不能打擾。”

“本殿找國師大人有急事。”三皇子神情焦急。

“那也不行!沒有師父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闖。”

扎蒙硬邦邦地說著,半點都不給他留面子。

皇子又如何,若是沒有他師父,北冥皇室能不能存在都難說。

當今北冥皇帝的皇位,還不是靠著他師父才能夠坐穩的。

見他這麼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三皇子眼中閃過惱怒之色。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殿內傳來國師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扎蒙,讓他進來。”

“是,師父。”扎蒙恭敬地應聲,這才放三皇子進去。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三皇子不禁冷哼一聲。

“國師大人。”但在面對國師的時候,三皇子可就不敢如此輕視無禮。

他先是規規矩矩的,朝床上打坐的老頭行了個禮。

這才說明來意——

“國師大人,咱們此行一無所獲,那暮寒身上的術法也被解開了,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父皇問起,本殿該如何說呢?”三皇子急忙問道。

國師聞言,眼中閃過不耐之色。

三皇子這個蠢貨,他早就忍耐許久了。

要不是三皇子足夠蠢,可以當一個傀儡任他拿捏,國師也不會選中他。

國師先是毫不留情地將三皇子訓斥一番。

這次前來蒼瀾國,國師原本也是想要幹一票大的。

誰知道他在半道上,剛踏入蒼瀾的國土,就感應到厲鬼已死。

和厲鬼簽訂契約,國師自然也遭到了反噬。

雖然不至於重傷,但也傷得不輕。

這也就算了……

可是!!國師萬萬沒想到。

他還沒有恢復調整過來,他在暮寒身上下的術法又被人給破解了。

這下國師遭受的反噬可要比厲鬼死的時候大多了。

兩次打擊之下,國師自然重傷,虛弱至極。

根本沒辦法再分出心神去對付暮寒。

原本暮寒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身上的帝王氣運鼎盛。

即使是他全盛時期,想要在暮寒身上施法,都得付出好大一番代價。

更何況他現在重傷的情況下。

暮寒身邊還多了一個來歷不明,實力深不可測的高人。

國師只能暫時躲避起來,當縮頭烏龜也好,反正他得先閉關休養。

待到他調整好之後,實力恢復到巔峰再去對付暮寒也不遲。

原本因為這事,國師心裡就憋著氣。

沒想到現在還被三皇子當面說出來,更是感覺面上無光,頓時惱羞成怒。

三皇子嚇得垂頭不語,連連道歉。

國師這才緩和下臉色,開口道:

“此行確實是我輕敵了,但不要緊,那個八皇子的魂魄在我們手上,我就不信那暴君和他身邊的高人會坐以待斃。”

就算暮寒真的不在意這個八皇子也沒關係。

反正只要八皇子的魂魄在手,多的是用處。

國師一邊說,一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寶葫蘆,一開啟封口,從裡面揪出了一縷魂魄。

那縷魂魄正是屬於暮連景的,不同於其他惡鬼渾身漆黑的魂體。

他的魂魄泛著一股白色的光澤,看起來十分純淨剔透。

而暮連景的魂魄此刻正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頭髮花白的糟老頭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怎麼一覺醒來就魂魄離體了。

而且還被關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周圍都是對他虎視眈眈的惡鬼。

暮連景當時別提有多慌了。

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可是這個糟老頭子不知道要把他帶去哪裡。

感應到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暮連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嗚嗚嗚……

父皇!糯寶!!

糯寶什麼時候來救救他啊!!

這種情況下,暮連景壓根不能指望父皇。

只能希望他的寶貝妹妹,糯寶可以快點來救他。

冥冥中,暮連景就是有種預感。

或許父皇沒辦法,但糯寶一定有辦法。

同一時刻。

一隻紙鶴撲稜著翅膀,悄無聲息地隨著三皇子進入了帳內。

在三皇子和國師談話期間,紙鶴已經找了個絕佳的位置。

靜靜地躺在角落裡,唯有那雙用墨水點出來的綠豆眼,直勾勾地盯著國師。

給糯寶現場直播。

透過紙鶴的眼睛,糯寶將國師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也終於見到了這個素未謀面的敵人。

“好哇!”糯寶頓時氣憤地捏緊了小拳頭。

果然是這個國師給爹爹下咒。

竟然還抓走了哥哥的魂魄。

看到暮連景的魂魄弱小無助地蜷縮在角落裡。

一向護短的糯寶別提有多憤怒了。

她就知道這個國師不是什麼好登西!

果然,糟老頭子沒安好心。

等糯寶抓住他,一定要揪光他的鬍子,燒光他的頭髮。

小傢伙氣得渾身都微微顫抖。

暮寒雖然看不到那個畫面,但也能猜到,對方都說了些什麼才會讓糯寶這麼生氣。

暴君沉聲吩咐下去,讓隊伍全都加快速度。

爭取早日將北冥使臣那一行人都攔截下來。

……

帳內。

國師再次將暮連景的魂魄收進了葫蘆裡。

忽然,他目光一凝,轉頭直勾勾地看向角落裡。

盯著那隻紙鶴看個不停。

那陰翳的眼神,似乎透過紙鶴的綠豆眼看到了糯寶一樣。

“雕蟲小技!”國師當即冷哼一聲,抬手一道黑氣打了過去。

紙鶴瞬間被擊成了粉碎。

“國師大人?”三皇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不過……

那個紙鶴是什麼時候存在的?

“那紙鶴是專門來監視我們的。”國師原本不想搭理蠢貨,但看在三皇子的身份,還是解釋了一句。

“定是暮寒!”三皇子瞬間明白過來,臉色微變。

“不對,是他身邊那個小丫頭。”

當時三皇子就在現場,親眼看到糯寶打傷了扎蒙。

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那個古怪的小丫頭。

不知為何,三皇子就是覺得,那小丫頭他們招惹不起。

冥冥中,第六感在提醒著他。

“他們肯定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國師大人,我們是不是要連夜轉移。”

“轉移什麼?”國師陰惻惻地說道。

“老夫等的就是他們,他們自己找上門,倒還省了我一番功夫。”

國師可不認為一個三歲的小丫頭能有多大的能耐。

暮寒身邊肯定有其他高人相助。

至於糯寶打傷扎蒙的事,國師堅定地認為,肯定是扎蒙太廢物,還太輕敵所致。

他修習多年,還得了那位大人的幫助,要是連一個小丫頭都打不過。

那他還要不要混了?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老夫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