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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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之書上浮現出一行行小字：
“你的意思已經傳遞給那個術。”
“術已轉達。”
“術已終結。”
“當前暗道正在走向崩塌，請立即離開。”
武小德嘆口氣，沿著通道走進水裡，然後游上岸。
雖然得到了第二張盤古卡牌，但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棘手。
“惡靈任務是毀滅神柱啊……可是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
“——神柱毀滅了也沒什麼用。”
他望向惡靈之書。
眾願之牆上悄然浮現出青銅小字：
“惡靈任務的目的，是阻止對方達成願望。”
“既然毀滅神柱無法阻止對方成功，那麼任務內容將產生變更。”
“當前任務更新為：”
“絕世獨立。”
“阻止升序的前置任務，階段性任務。”
“描述：眾多序列都預設了九曜對你的追殺，包括聖者分身薩琳娜也是如此，你要以自己不斷增強的實力來打它們的臉，讓它們意識到你才是奇詭生命中的王者。”
“每擊潰它們一次，你就可以獲得一份惡靈之力。”
“特別說明：”
“在你離開‘過去時代片段’後，遮蔽之力消失了。”
“憑藉你載入的‘隱者’序列，對方又獲得了探知你狀態的能力，請說出一句話宣告你與眾序列的決裂，它們會聽到。”
也對，做戲做全套。
畢竟一開始自己遭受了那麼多不公正待遇。
即便是交出了盤古卡牌的情報，也被九曜派了一堆人來追殺。
自己本就該跟它們決裂！
好，那說些什麼呢？
武小德忽見自己眼前浮現出一道綠芒，凝結成小字：
“灰霧之燭，‘隱者’在呼喚你。”
——果然來了！
“我不會去見她的！”
武小德一臉憤慨，對著這行綠芒小字吼道：
“你們只會對付我，利用我，今後我要走自己的路，再也不理會你們的任何虛情假意。”
“記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宣告完成！
也許是這句話太有威力加持，也許是一時沒有消化他的態度，總之，隱者序列暫時沒有再做出什麼回應。
但是下一秒。
一道人影從虛空中鑽出來，輕輕落在他面前。
薩琳娜。
她打量著武小德，開口道：
“九曜找人圍殺你的事，其實我一開始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個屁！
武小德心頭冷笑，但也清楚對方到底為何而來。
這句話是假話。
但這句話又是一個臺階——
讓雙方不至於撕破臉皮的臺階。
聖者分身親自追過來跟自己說一句服軟的話，其實是在做最後的選擇。
——聖者絕不對允許有奇詭生命脫離它們的掌控。
如果這個推斷成立，那麼接下來，薩琳娜有兩個選擇。
一是在自己接受她的解釋後，重新接納自己；
二是在自己拒絕為序列效力之後，抹除自己。
只有這兩個選擇！
——出來混，自己向來不憚於以最壞的惡意揣摩敵人。
既然如此——
武小德心念電閃，開口道：
“我對‘隱者’序列沒有意見，對您也沒有任何意見，但如果以後它們跟我再起衝突，我能還手麼？”
薩琳娜微怔，旋即自然而然道：“當然可以。”
武小德微微點頭。
——小弟被人打，連還手都不讓，這還怎麼當老大？
去當烏龜好了！
所以她必然會答應這個理所當然的條件。
“好，我會記住您今天說的話。”
武小德語氣輕鬆地說。
“這一點你不必顧慮，”薩琳娜進一步說，“你是我麾下的高手，誰再來惹你，你直接打回去，有事我來扛。”
“多謝閣下。”武小德微笑道。
——那就不要怪我了。
接下來，既要尋找神柱套牌，又要尋找盤古套牌，有無數彼此爭奪的機會，有無數矛盾和衝突。
——只要變成了人，就逃不開恩怨情仇。
人就是江湖！
等著吧，以後只要誰來惹自己，自己勢必扯著“隱者”的大旗搞事情。
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像今天這樣，撐得住場面。
“對了，剛才另一個你是怎麼回事？”
薩琳娜問。
“它是我成為幽冥提刑官的獎勵，”武小德面不改色道，“它能知兇吉，說我馬上有一場死劫，它要替我一死——”
“閣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獲得的任務獎勵，卻被九曜再次剝奪了。”
“——其實我只想快一點增強實力，並且去探索更多的盤古套牌，奪得它們。”
是真話。
薩琳娜微微有些遺憾。
能在死亡世界多一個分身，就等於在接下來的探索中多了一條命。
但是他為什麼這麼拼？
薩琳娜道：“你似乎對於盤古套牌有強烈的願望？”
“我要成為奇詭中最強的。”武小德道。
還是真話。
“可是我怕九曜一直糾纏不休，”武小德極其罕見的抱怨道，“坦白說，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做那個神柱套牌的任務？為什麼要把我從傳說任務趕走？這豈不是拖整個計劃的後腿？”
又是真話，甚至是肺腑之言。
薩琳娜自己回想整件事，好像確實如他所說。
自己也調查過。
寒冰瀑布洞天確實是他開啟的。
傳說任務他也做到了一半，卻被攪亂打斷了。
現在他又得了一個分身，結果分身卻耗盡了力量，最終消散不見。
每一件事都是如此。
換成自己也會無比憤怒，無法理解。
眼看薩琳娜陷入思索，武小德忽然收了情緒，輕聲道：
“還是說——”
“九曜覺得只有它手下的奇詭生命能夠建立神柱，召喚虛空藏世界，而我們這些它看不上的奇詭生命，甚至是除它之外的其他序列，都沒有這個資格？”
圖窮匕見！
這句話才是武小德真正想說的！
現在就看薩琳娜怎麼反應！
在武小德的注視下，薩琳娜微微一笑，搖頭道：
“不會的，九大序列的目標是一致的，誰能完成計劃都可以。”
成了！
武小德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便也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安心去繼續提升實力了。”
“嗯，你去吧，我也要趕緊抽那張‘兩界人’，來到死亡世界，探尋這裡的秘密。”薩琳娜道。
她身形一閃，直接鑽入虛空，離開了死亡世界。
武小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第一步已經做到……現在就看事態的發展了。”
他心頭默默沉吟。
惡靈之書悄然翻開，重新顯露出“兩界人”這張卡牌。
一行行小字浮現在卡牌下方：
“你具備天界面板：寧神司主（正神）。”
“你身懷西王母的信物。”
“你得到了第二張盤古套牌：共工之怒。”
“以‘兩界人’、‘共工之怒’構建權柄，現在你可以使用盤古套牌的陷阱：”
“‘兩界人的安置’。”
“那些不具備盤古面板者，妄圖走上獲取第二張卡牌之路，必定會被你安置到極其困難的境地。”
“請開始為他們安置幽冥世界的職業！”
“——為了保證你的領先優勢。”
武小德想了數息。
如果太過分的話，一定會引起薩琳娜的警覺。
那麼——
就拖住薩琳娜，讓她必須消耗很多時間精力。
至於其他人——
也不知武小德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露出莫名的冷笑。
另一邊。
生界。
薩琳娜悄然出現在那座大橋上。
現在要加快速度了。
自己手下都已經獲得了死亡世界的官職，自己還什麼都不是。
她正要舉步朝前走去，忽見費斯托斯和幾個奇詭生命跪在前面，一臉的頹喪。
“怎麼了？”薩琳娜問。
“大人，偉大的薩琳娜閣下，我們失去了同伴，被他殺了回來，按照九曜序列的意志，懇請您替我們抹殺那個傢伙。”
費斯托斯咬牙切齒道：“一定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薩琳娜陷入沉默。
一個念頭忽然從她心頭迸發出來。
憑什麼讓我動手殺我的手下？
因為費斯托斯的九曜功勳很高，九曜決定幫費斯托斯。
這是你九曜的事。
但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自己已經讓了一步。
是你們自己實力不濟！
如今，自己招攬了一個極其有前途的奇詭生命，也許可以早一點完成計劃。
甚至在以後得戰鬥中，他很可能成長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現在你還要我殺我手下？
……但是彼此配合這麼久，也不至於非要鬧出點矛盾。
“情報已經確認是真實，你們趕緊隨我一起獲取盤古的第一張卡牌：‘兩界人’。”
薩琳娜平靜開口道：“只有在死亡世界站穩腳跟，你們才有機會對付他。”
“那大人您？”費斯托斯欲言又止。
——您是聖者的分身啊，只要您出手，一定可以幹掉那傢伙。
“沒發現嗎？人家也是獲得‘兩界人’後，實力大幅度提升起來的。”
“你們要努力了。”
薩琳娜說完，身形一閃就越過幾人，消失在大橋盡頭。
費斯托斯怔了數息，忽然反應過來。
對啊！
哪有奇詭力量提升那麼快的！
看來真是死亡世界的加持！
自己也要快一點提升實力——
畢竟自己的奇詭之力如果得到死亡法則加持，絕不會輸給對方！
自己本就是奇詭中的高手！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也不用在這裡乞求聖者了！
“我們走！”
他朝手下們喝道。
幾分鐘後。
費斯托斯抵達了天帝宮殿。
由‘九曜’和‘擬態’兩大序列加持，為他模彷死亡之力，終於幫助他從屏風上抽下了那張“兩界人”卡牌。
一行行小字浮現在他眼前：
“你身懷死亡之力，因此可以獲取這張‘兩界人’。”
“以此盤古卡牌，你在幽冥世界獲取了職務：”
“兩界人·幽冥禮司官。”
“描述：具有處理幽冥事務的權柄，遇事能召喚鬼物協助完成工作。”
“這是負責處理一些幽冥世界日常諮詢與接待工作的神職，可自由來往陽界與陰間。”
“——雖然不起眼，但它確實是盤古套牌中的一張。”
費斯托斯鬆了口氣。
那個傢伙一開始也是獲得了這樣的職位麼？
自己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他握著卡牌用力一抖——
霎時間。
虛空開啟，他直接傳送離開。
……
幽冥世界。
費斯托斯落在一處嘈雜的、充滿了歌聲和嬉笑聲的建築中。
他朝四周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馬甲，打著領結的雙角惡鬼朝自己走來。
“禮司的？”
惡鬼打量著他的裝束與身形，滿意的點點頭。
身為執行委員會的會長，費斯托斯自然無論哪個方面都上得了檯面。
“對。”費斯托斯道。
“很好，如果想提升職業等級，就跟我來。”
惡鬼大步走出去。
費斯托斯只好跟在後面，口中問道：
“請問我要做什麼？”
“哪有那麼多廢話——記得放機靈點，說話要好聽，懂？”惡鬼不耐煩道。
它領著費斯托斯鑽過燈紅酒綠的大廳，一直來到後面的包廂，然後敲了敲門。
“進來！”
門開啟。
費斯托斯走進去，只見裡面站著一排男人，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個號碼。
那惡鬼拿出一個‘91’號，一把貼在他胸口。
“老闆們，這是新來的，91號。”
惡鬼帶著諂媚之色，朝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幾名女鬼介紹道。
它又推了費斯托斯一把，壓低聲音道：
“快介紹自己，機靈點兒。”
費斯托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