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比干失魂落魄,離家越近越害怕。

天上的落雪停止,走在街上地開始打滑,比干差點摔倒。

“賣空心菜。”

林凡叫喊,“皇叔,來點空心菜不?”

比干頓時驚醒。

自己有護衛護送,賣菜人能無聲無息接近他身邊?

回頭一看,發現護送他計程車兵不知所蹤。

“空心菜?”

比干仔細打量林凡,覺得林凡很面熟。

林凡沒有變換形貌。

修為到林凡這步,只要不想讓人認出,不用變換形貌都認不出。

“新鮮的空心菜。菜無心能活,人無心能活不?”林凡笑問。

驚得比干手一抖,抓在手裡的菜落在地上。

“你是紂王派來的?!好一個紂王,搶我未婚妻,想不到還是不放過我。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一定要回答。那好,我說人無心不能活。我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比干發現,眼前賣菜的年輕人容貌漸漸與林凡容貌融合。

“是你,紂王!將王妃還給我。”

“你當時若不是有意,知道無瑕會為你向我求情,無瑕豈會離你而去。危難之際,讓未婚妻犧牲,救下自己。皇叔,你得先學會做人。”林凡拍拍比干肩膀。

“無瑕就在這裡。你問問她,她肯不肯跟你離去。”

比干眼前一花,看到白無瑕就在林凡身邊。

兩人郎才女貌,彷彿天造地設的一雙。

“王妃,我不能沒有你。回來吧,我知道錯了。”

白無瑕轉過頭,沒有看他。

“你我恩情了清了。陛下,走吧。”

“嗯!”林凡點頭,帶著白無瑕離去。

“人無心不能活。皇叔,記住了,做人要有良心。好好活下去吧。”

比干追過去,一陣風捲起落雪,迷濛視線。

當雪花散去,比干發現自己回到自家府邸,被二丫抱在懷裡,差點沒嚇暈過去。

“紂王,你好狠的心!”

失敗者黯然收場,勝利者書寫歷史。

比干皇叔歸入雜沓,翻不起一絲浪花,每天與苦澀,哀愁為伴,度日如年,二丫見了還以為皇叔因被貶為庶民而心生苦混。

與之相比,林凡每天過得那叫美好。

除了偶爾處理政務,基本上都在遊玩。

大商境內不穩?開玩笑,有林凡強大實力鎮壓,誰敢不穩?

聖人約束林凡不能隨便出手,但,林凡不出手都是戰力。

天庭天帝也不怎麼出手,有人打上天庭嗎?

除了林凡,打上天庭的有多少活著的?

“封神大劫怎麼開始?”

林凡笑了笑,以手指敲擊案桌,敲擊聲很有節奏。

“孤等了那麼久,西岐,西伯侯該有動作了吧?聖人需要以大劫洗牌,孤同樣需要。孤要踏著萬千失敗者的屍體成就準聖,唯有成就準聖才有對抗聖人的把握。”

聖人以天地為棋盤,林凡同樣以天地為棋盤。

誰為棋子,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林凡是棋盤上重要一子,但林凡心不在棋盤。

林凡以棋手的目光有待棋局。

現在,棋局的突破點不在他身上,而在西岐。

此時,西岐西伯侯才是棋盤上重要一子,也是林凡的棋子。

林凡要借封神之戰,定天地乾坤,令諸神沉寂,為人族開出一個太平盛世。

而不是像後來的西遊那樣,西賀牛州還有那麼多吃人妖怪。

“西伯侯,你也該動了。”林凡目光看向西岐。

“陛下。”

一個宮裝麗人邁著蓮步走進來,打斷林凡沉思,挽住林凡手臂,輕語。

“朝歌來了位古怪道人,說妾身是狐狸精,可妾身不是狐狸。”

“哪來的瞎道人。”林凡親一口白無瑕。

怎麼看都看不出白無瑕哪裡像狐狸精。

明明是一條白蛟好嗎?

“崑崙山。”

聽白無瑕這麼一說,林凡倒是發現,白無瑕身上的蛟龍之氣之上,縈繞的氣運中有一隻狐狸。

怪就怪在,這隻狐狸與妲己氣運形成的那隻一模一樣。

“劫數運轉,禍害大商江山的妖狐氣運一分為二。白無瑕的氣運,該與孤以莫須有罪,打發比干皇叔有關。本該因妲己而出手,現變為白無瑕,氣運的一部分轉向白無瑕。”

林凡思考。

“無瑕,那位來自崑崙山的道人現在何處?”

林凡問白無瑕,得到回覆,林凡讓人將那位道人請來。

半小時後,一位騎著黑豹的道人進入王宮。

道人腦門上有個包,像被人剛敲不久。

看到道人的一刻,林凡直接問,“申公豹,你師兄姜子牙呢?”

“申公豹見過陛下。說來慚愧,姜子牙趁貧道不備,敲暈貧道,拿走了封神榜。現不知所蹤。”

申公豹指指腦門上的包道。

你確信你沒有倒過來說?

“這麼說,封神榜在姜子牙手裡?”林凡問,看出申公豹的疏遠。

申公豹是截教門人,按原歷史,封神之戰,他會站在紂王一邊。

但是現在......

林凡對著三霄喊姐姐,截教門人對林凡有好感才怪。

林凡懷疑,真打起來,截教能有多少仙人來幫他,說不定,全都不按劇本站到闡教那邊。

“正是。”申公豹回道。

“道長來朝歌所為何事?”

“向陛下乞求一官半職。”

“道長這時候向孤乞求一官半職,莫不是看出孤想逆行伐天,取天帝代之,道長想當一位從龍功臣。”林凡似笑非笑道。

申公豹急忙擦著額頭冷汗。

果真如傳言那樣,紂王已經等不及,時刻想取代天帝嗎?

拜託,有這個想法不要說出來好嗎?

至少不要當著我的面說出來......

造反造的路人皆知,真的好嗎?

在心裡申公豹認定林凡遲早要完。

天帝是什麼存在,林凡又是什麼存在。

林凡那點年齡還不夠天帝一個零頭。

再說,天帝后面還有聖人,道祖罩著,林凡怎麼打。

“難道是劫氣讓他盲目了?”

申公豹猜測。

劫氣會矇蔽人眼,讓人看不到危險,或作出種種不智舉動,從而隕落。

通俗點來說,就是命。

規定三更死,那麼無論作出什麼應對,三更都會死,逃不掉。

“陛下,貧道膽小,受不了驚嚇。還請陛下不要嚇貧道。貧道什麼也沒聽到。”

申公豹小心組織語言。

由不得他不小心,林凡可不是原紂王,比擬準聖的實力讓申公豹連大氣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