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就是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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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翊言這話雖然是對著喻雪卉說的,但晏北疏怎麼總有種是對自己說的心虛感。他覺得好劍難得被毀可惜,慕翊言就跳出來說,這把劍能是把好劍全是因為用了姜盞月的血。
怎麼好像事事都在指向姜盞月,不對啊,這小子,他怎麼管姜盞月喊師姐!
“姜道友,你——”晏北疏很想插話向姜盞月確認一下。
但很顯然,現在這個場合,誰都沒空搭理晏北疏。
“慕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我嗎?劍本就會易主,姜師姐用血養劍是姜師姐的事,但這把劍確實選擇認我為主,那這便是屬於我的劍了。”
“姜師姐毀壞了我的劍,那便是姜師姐的錯,我自有權向姜師姐討個說法。”喻雪卉並不因為慕翊言的指責而慌張。
她自有她的道理,本就是周密的計劃,慕翊言不過一面之詞,即將今日這些話傳遍門派,她也是佔著理的。
慕翊言心儀喻雪卉的時候,覺得喻雪卉說什麼都很有道理,而此刻有所醒悟,就被喻雪卉的話氣得不輕。
正因為他清楚真相,對於喻雪卉這樣顛倒黑白的說法才格外生氣。
“喻師妹,你搶師姐的劍,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師姐是因為一些原因,未能讓扶疏劍認主,可扶疏劍照樣是師姐的劍!”慕翊言辯駁道。
修仙界對劍的歸屬,確實有認誰為主就是誰的預設規則,可扶疏劍這樣原本一無是處全靠師姐的血養起來的劍,又有什麼資格拋棄師姐去選擇別的劍主!
慕翊言這樣痛恨扶疏劍選擇認喻雪卉為主的同時,也不由得聯想到自己,他自己似乎也做了與扶疏劍類似的事。
“慕師兄,這劍本也不是我從師姐手裡搶的,是微生師兄拿來送我。他送我之時,我也不知道這是姜師姐的劍。換做是你,對他人送到手裡的劍,會在收下劍之前,還特意去查一查這劍原先是誰的嗎?”喻雪卉回慕翊言時也無半分心虛。
慕翊言被堵得慌,如今看來,喻師妹的手段還真是天衣無縫,就算他明白實情,可也沒半點辦法能戳穿喻雪卉的謊言。
“姜道友,八年前……”慕翊言和喻雪卉爭辯之時,晏北疏還在試圖插話。
而姜盞月本人既沒有因為喻雪卉顛倒黑白就被氣到,也沒有因為慕翊言轉性來維護自己就對慕翊言改觀,旁邊晏北疏吞吞吐吐的聲音她也全當噪音。雖然自己被一圈人維護的場面,十年來頭一次,她心裡有一點疑慮。
“說完了嗎?這劍是你的了,我並沒有要回來的打算。你若是說完了,我就走了。”姜盞月對喻雪卉道。
姜盞月當然沒有要回去的打算,這都成廢鐵了她要回去能幹什麼。喻雪卉能輕易地駁回慕翊言的話,卻被姜盞月這輕飄飄的一句氣到。
她費盡心思設下的局,一個晏北疏完全不入圈套也就罷了,她還連捱了姜盞月兩次巴掌。看似她對比姜盞月與是佔盡優勢,可實際上她一點好處也沒佔到,連劍都賠回去了。
“姜師姐,我同你的賬還未算,你欠我許多。”喻雪卉哪肯就這樣放姜盞月走。
聽到喻雪卉這話,這次晏北疏立即拔劍擋在了姜盞月的面前。
而裴願和慕翊言兩人也已圍在了姜盞月的身邊,將人護得死死的,不給喻雪卉再出手的機會。
對比上一次喻雪卉出手之時,情形已經截然不同了。上一次姜盞月無人相護,受她一劍,這次姜盞月身旁站著的人比她這邊還多,她就是真想在這裡取姜盞月的性命,也打不過晏北疏三人。
喻雪卉只能打消了在這裡解決姜盞月的心思,轉而道:“同門恩怨,不如放到擂臺上解決。下月小比,師姐可敢與我比試,輸家,自己離開崑崙上宗!”
“不比。”姜盞月根本不上鉤,直接就拒絕了。
與喻雪卉打賭,於她而言有任何好處嗎?顯然沒有,既如此,她當然不會答應。
“姜盞月,等回了宗門之中,可沒有晏北疏護著你。你要是答應和卉卉比試,不管結果如何,我們與你恩怨兩消。否則你在幻境之中欲取我們性命之仇,我定報!”喻天昊出言威脅,他說到做到。
晏北疏原本根本不在乎姜盞月的死活,但得知姜盞月是扶疏的前任劍主,還是用血養了扶疏的那一任劍主,他心中便已經可以確定姜盞月是自己要找的劍道前輩。
他現在可就在乎姜盞月的命了,誰要是想傷姜盞月,那都是對他的挑釁。
“姜道友,我可以隨你去崑崙上宗。”晏北疏主動道。
姜盞月瞥向晏北疏一眼,對他一改態度的示好,其實並不清楚原因。她若是仔細推敲,未必不能查出緣由,只是眼下她也無暇去關注他。
“非本派弟子不得在崑崙上宗久留,晏道友就別白費心思了。這是我們同門之間的事,你要是真想幫姜師妹,不如勸姜師妹好好修煉,在門派小比和喻師妹一決高下,如此恩怨才能了結。”喻雪卉的師兄一句話就讓晏北疏的計劃沒了實施的可能。
其他弟子是在外遇到危險,回了門派之中便能得庇護安全。可姜盞月這完全就是反著來的,她還不如不回門派安全一點,回了門派全是護著喻雪卉的人,那就是龍潭虎穴。
晏北疏才知姜盞月處境如此艱難,不知她這些年在門派內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一名純粹的劍修本不該在與人勾心鬥角這些俗事上耗費心力,八年前他見過的她便是劍道造詣高深之至的天縱奇才,而今卻落得被這麼幾個卑鄙法修欺辱的下場。
“那就比比唄,姜道友,不然你就答應他們。只是這賭注下得還是輕了,得改改。”裴願一開口,卻是勸著姜盞月答應。
晏北疏立即瞪他,不知道姜盞月身份的時候,晏北疏嫌棄裴願對姜盞月太好,現在知道了,他又嫌棄裴願替姜盞月思慮得不夠周全。
裴願頂著晏北疏的視線,沒有改口的打算。晏北疏還是太單純,看不出姜盞月就算打架不行,也照樣有的是辦法贏喻雪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