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涵對張永福可謂是恨之入骨,見面的那一刻就滿心的怨毒與仇視,把她逼得家破人亡了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魂淡王八蛋!

說完話,張永福就擺擺手,周雲康乖乖退了下去,包間內就剩下他們三個人,還有分散在角落四處的五六名保鏢。

陳六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餐桌旁是一個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繁花似錦,陳六合隨意的眺望了一眼,嘴角就露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或是在想些什麼。

“陳小兄弟,你不是本地的吧?以前沒聽過你這麼一號人啊。”張永福直接把話題扯到了陳六合的身上,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試探。

“呵呵,張老大慧眼如炬,我的確剛來杭城不久。”陳六合隨口說道。

張永福點點頭:“以前當過兵?”

“當過幾年。”陳六合笑著回答,不緊不慢,看似沒心沒肺,卻給人一種底氣十足的神秘感。

“難怪了,陳老弟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張永福笑了一聲:“都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陳老弟敢把手伸到我們黑龍會的事情上來,看來是很有底氣了?”

陳六合笑道:“底氣不敢說,只不過希望張老大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秦總現在已經很慘了,張老大何不網開一面呢?畢竟大家都是求財,沒必要趕盡殺絕。”

張永福淡淡道:“既然是談判,那你們的談判籌碼呢?不會真的只是恐嚇周雲康的那點證據吧?我那不成器的女婿的確是風流成性,並且色膽包天,你們這步棋走的很對,掐住了他的命門,但你們料錯了一點,那就是他在黑龍會的話語權。”

頓了頓,張永福說道:“其實他所做的那些破事,我並不是不知道,我甚至知道他連老子的女人都敢碰,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張永福看著兩人:“因為周雲康這個人膽小如鼠毫無野心,這樣的男人更適合當我的女婿,起碼他不敢想著怎麼弄死我,篡我的位。”

陳六合嗤笑道:“所以你就可以跟他玩同一個女人了?然後這個跟你玩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還玩著你的女兒?”

“小子,我看你他嗎的是不要命了!”站在張永福身後的魁梧漢子一聲怒喝,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指著陳六合,滿臉的兇惡的模樣似乎隨時可能開槍。

秦若涵神色一顫,而陳六合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摸出兜裡的煙點燃了一顆,甚至看都沒去看那名槍手一眼。

光是這份鎮定,就讓的張永福心中駭然,他眯眼打量著陳六合,半響後,他才伸手壓下身後保鏢抬槍的手臂。

“女人嘛,無足輕重。”張永福說道。陳六合笑了,笑得滿是嘲諷。

張永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怕死?”

陳六合說道:“我當然怕死,只不過一把破槍就想要我的命也沒那麼簡單。”頓了頓,他譏諷道:“倒是你,張老大,你很怕死的樣子,連吃個飯都要帶這麼多小弟,而且人手一把槍,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

張永福笑了一聲:“小心駛得萬年船。”

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你更得小心,別讓船撞到石僬,不然沉得更快。”

“我手下人多槍多,能為我掃平一切障礙。”張永福冷笑道。

不等陳六合說話,張永福就盯著陳六合說道:“陳老弟,我看的出來你是個人才,不如跟著我幹怎麼樣?我一向都是愛惜人才,只要你跟我,我可以給你‘金玉滿堂’百分之十的乾股,這不比你幫秦總打工強嗎?”

“你應該能看的出來,我很有誠意。”張永福說著,秦若涵瞬間緊張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六合的反應,一雙嬌嫩的手掌都緊緊扣在一起,生怕陳六合會見財起意。

陳六合吐出一個眼圈,笑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呵呵,那就別怪老哥不留情面了,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誰。”張永福道:“對於人才,如果我得不到,我也不希望他會和我做對,如果硬要如此,我不介意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今天果然是鴻門宴啊。”陳六合輕輕一笑:“我很好奇,你們真的敢在這裡開槍嗎?”

“你大可以試試。”隨著張永福的話落,屋內的六名漢子全都掏出了手槍,指著陳六合,張永福穩坐釣魚臺:“這裡的槍聲會變成鞭炮聲,你們兩具屍體也會被沉到湖底去餵魚,不會有一個人見過你們走進這家酒樓。”

陳六合依舊風輕雲淡,懶散的靠在凳子上,叼著煙環視一圈道:“我就怕你安排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張永福冷笑,他不認為被六把手槍指著的陳六合還能玩出什麼把戲。

陳六合風輕雲淡的打量四周,搖頭道:“張老大的待客之道不敢讓人恭維,這飯都還沒開始吃,就開始翻臉了。”

“沒關係,請你們吃槍子也一樣。”

隨著話音落下,張永福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就當那些槍手要開槍的時候,陳六合猛然動了,他一腳踹在秦若涵的凳腳上,秦若涵直接被踹翻在桌子底下。

同時,陳六合上身一偏,一枚子彈射空,他操起桌上的筷子看也不看,直接甩了出去,緊接著傳來兩聲慘叫,站在張永福身後兩名保鏢握槍的小臂被筷子恐怖射穿。

做完這個動作,陳六合身體一貓,又輕巧的躲過身後射來的兩枚子彈,他的身軀如炮彈般彈了出去,手掌探出一拽一拉,兩名保鏢就被他掀翻在地。

而此時,只見他手中多了一把手槍,速度極快的點射出去,又是兩聲痛叫傳出,最後的兩名保鏢抱著被子彈射穿的手臂冷汗直流。

前前後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房間內六名持槍壯漢就這樣被陳六合悉數解決,這一切發生的簡直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快到了連張永福都來不及反應,他甚至都沒看清陳六合是怎麼做到的。

更別說被踹爬在桌子底下的秦若涵了,她只聽到了幾聲槍響和慘叫,等她驚恐抬頭看著包間內狼藉場面時,已經驚得腦子空白,她根本想象不到那六名壯漢是怎麼被陳六合解決的,再反觀陳六合,完好無損。

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遠遠超出了秦若涵的認知範圍。

陳六合閒庭信步的來到張永福的身前,用槍輕輕頂在對方的腦門上,臉上掛著一層不變的笑容:“張老大,怎麼樣?我說你的船會撞沉吧,現在信了?”

張永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著陳六合,腦門都流出了冷汗,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傢伙還是人嗎?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身手......

這時候,陳六合若有若無的掃了眼落地窗外的一棟高樓之上,他對張永福道:“張老大,是不是該讓對面樓頂的那位兄弟歇歇了?端著把狙擊槍在上面待了幾個小時,真不嫌累?這悶熱的天小心中暑。”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張永福目瞪口呆,心中被恐懼蔓延,這是他以防萬一的一張底牌,沒想到就這樣被陳六合直接翻開。

“沒有幾分本事,我哪敢來赴你張老大的宴?”陳六合淡淡道,手槍在張永福的腦門上頂了頂。

張永福神情一顫,連忙抬起手掌對著落地窗外的那棟高樓揮了揮,同時,他的眼神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凝,他這可不是撤退手勢,而是射擊手勢。

可還不等那狙擊手射擊,陳六合就猛的把張永福提了起來,狠狠的砸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他拽著張永福的頭髮,手槍頂著張永福的脖頸,眼神無比冰冷的眺望而出,彷彿能穿透數百米的距離,直接掃視在那狙擊手身上一樣,讓得那名狙擊手手掌都是一抖,差點沒握住手中的狙擊槍。

他知道,這麼遠的距離下,對方是決不能看到自己,可他就是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慌,那種冷冰冰的眼神,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讓他竟然覺得手指麻木,沒有扣下扳機的勇氣。

“張老大,拿你的命來跟我玩心眼,你玩得起嗎?”陳六合的聲音中透漏著絲絲涼意,竟讓張永福渾身發寒。

“我們不妨打個賭,看看是他的狙擊槍快還是我的速度快。”陳六合冷笑。

張永福冷汗直流,心中填滿了恐懼,他乾笑道:“陳老弟,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緊張。”說著話,他連忙再次抬手揮了揮,這次真的是撤退手勢,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

等那名狙擊手消失在樓頂後,陳六合才鬆開了張永福,手掌幾個簡單的翻動,手中的手槍就被拆成了一堆零件。

“張老大也不必緊張,我剛才也是在跟你開個玩笑。”陳六合滿臉玩味,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秦若涵滿臉驚疑的望著陳六合,內心的波動不亞於巨浪翻滾,久久不能平靜,她真的不知道她從大街上撿了一個什麼樣的變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