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沈清舞眉頭微微蹙起了幾分,但很快便舒展了開來,顯然,她基本上已經猜到了陳六合口中那個送死的人是誰了。

“你跟他們約定的是三天,今天就是第三天,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們還沒出現,應該是不會出現了。”一旁的刑天對陳六合道了句,眉頭皺在一起。

陳六合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今天不是還沒過去嗎?不著急。”

同樣知道這件事情的帝小天冷笑了一聲,說道:“說的那麼胸有成竹,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

陳六合斜睨了帝小天一眼,說道:“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說了三天就是三天!他們沒有那個膽子騙我!”

帝小天撇了撇嘴角,懶得去跟陳六合爭論什麼,但心中還是有點不屑一顧了。

他感覺陳六合有些太自大了一點,要知道,他這可是讓人家來送死啊,誰有那麼笨?真的會把小命送到他跟前來?

或許邢家人有這個決心,可保不齊人家刑宿海會動小心思啊,半途逃走了也說不定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怕死的。

所以帝小天和刑天兩人都覺得,刑宿海今天怕是不會出現了。

倒是陳六合,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一點也不著急,心平氣和的坐在那裡繼續等候著。

六點三十分左右,晚飯時間,蘇婉玥帶著一大袋子食物趕來,看她那還穿著職業套裙,踩著職業高跟鞋的模樣,不用問也知道,這妮子指定又是在公司忙碌了一天。

飯菜很豐富,是蘇婉玥讓御用廚師專門準備的,色香味俱全,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

一頓風捲殘雲之後,窗外的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那雨,下的更大了,看那架勢,怕是一夜都難停下。

看著蘇婉玥那有些憔悴與疲倦的面孔,陳六合有些心疼的說道:“婉玥,不是跟你說過,不用那麼拼命嗎?我又不需要你賺太多的錢來養活,你要那麼拼命幹什麼?”

蘇婉玥微微一笑,對陳六合說道:“公司現在處在一個飛速發展當中,事情太多了,每天都有許多的合作需要我去洽談,有很多的檔案需要我去批示呢。”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綠源集團的領頭羊,又不是綠源集團的打工仔,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知道啦,我以後會注意的。”蘇婉玥無奈一笑的說道,但那雙美眸中,滿是甜美與受用。

“這可是最後一次警告,要是你再不聽話的話,我可就要抽個時間找我老丈人好好談判談判了,這綠源集團雖然家大業大錢忒多,可哥們也不稀罕,不行的話,就讓我老丈人把你的職務給卸了,讓你乖乖待在我身邊當個漂亮的花瓶。”陳六合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

蘇婉玥無可奈何的瞪了陳六合一眼,那眼神千嬌百媚美不勝收。

但這位在外人眼中鐵腕如山氣場十足的冰山女強人,在陳六合面前卻顯得乖巧無比,逆來順受。

晚上八點多鐘,病房內靜謐一片,只有窗外那傾盆大雨不斷拍打而下的聲音。

奴修和鬼谷兩人已經回沈家去休息了,刑天和帝小天倒還是陪在這裡。

帝小天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的說道:“得了,沒有繼續等下去的必要了,現在還沒來,不可能再來了。陳六合,你的自信可成了笑話呢。”

陳六合抬目看了帝小天一眼,失笑道:“就你小子話多,抓住機會就忍不住要對我冷嘲熱諷,怎麼?你就這麼看我不順眼啊?”

帝小天撇撇嘴道:“就是看不慣你永遠一副盡在掌控中的德行。偶爾能看你吃癟,倒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陳六合苦笑不得,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緊閉的房門處,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眾人皆是一怔,陳六合臉上的笑容擴散了開來,他斜睨了帝小天一眼,道:“恐怕這一次,仍然是要讓你失望了,想看我的笑話,可沒那麼簡單。”

帝小天和刑天兩人的眉頭都禁不住的皺了起來,警惕的看向了房門處。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開門?”陳六合笑罵了一句。

刑天邁步走去,拉開了房門。

站在外邊的,是一身正裝的楊頂賢。

“小六子,人來了。”楊頂賢沒有進門,就站在門外對陳六合說道。

這句話,讓得帝小天和刑天兩人的身軀再次狠狠一震。

他們很清楚楊頂賢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陳六合嘴角都咧開了一個絢爛的弧度,他笑吟吟的說道:“怎麼樣?事實證明,我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吧?”

說罷,陳六合就對沈清舞和蘇婉玥道:“小妹,婉玥,你們先在這裡待著,我去去就回。”

蘇婉玥和沈清舞都沒有多問什麼,皆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們毫不擔心,因為這裡可是在炎京,已經沒有人可以在炎京傷害這個男人了。

這一點,是這幾個月以來,早就形成的一種鐵律!

陳六合大步走出了病房,刑天和帝小天兩人緊跟其後,楊頂賢在前邊帶路。

“人在樓下,我沒讓他們上來。”楊頂賢對陳六合說道。

陳六合點頭道:“辛苦了楊叔。”

楊頂賢笑了笑,說道:“應該的,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可是奉了龍神之命把他們帶來醫院見你的。”

陳六合笑了笑,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楊頂賢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會議室。

在會議室內,有兩人,他們沒有落座,都站著。

這兩個,可都是陳六合的熟人,其中一個,是邢家家主刑攬空,而另一個,則就是化成灰也不會讓陳六合不認得的刑宿海了。

“呵呵,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一進門,陳六合臉上就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聲音揚灑的說道。

刑攬空面色沉冷,沒有表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