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王爺的話,古蒼茫的臉色微微一變,瞳孔都抽了幾下,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對那三家非常的忌憚。

嗤笑了一聲,九王爺接著道:“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至少,他們在這一局上,比你們磊落多了。”

“這一次事件過後,誰都能感受到陳家遺孤的威脅,我不相信他們還能坐得住。”軒轅鋒冷笑。

“那些都是後話。”九王爺說道:“提起他們,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一聲,事情不要做得太過了,否則到頭來,很可能就會成為為他人做嫁衣,你們八大太上家族,向來分邊分派貌合神離。”

“一直以來都在暗中逐鹿較勁,權衡之道你們應當比我都懂,多餘的話,就不要我多說了吧?”九王爺輕描淡寫的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幾人都沒有回應,皆是沉默了下來,臉色陰沉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九王爺也知道,這幾個人心中仇怨與憤怒太深了,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服的。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差不多了,至於等下會發生什麼,只有再看。

希望當這幾人看到軒轅牧宇等人的時候,能夠稍微冷靜一些吧。

九王爺是真有點擔心等下會出現失控的場面,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刻意來勸說警告一翻的。

表面上,九王爺雖然口口聲聲都是保持中立。

但打心眼裡,九王爺其實已經做出了自己的立場站位,他一直都在幫助陳六合。

要是沒有他的暗中幫襯,陳六合這一次的處境,只會更加兇險。

車子四平八穩的緩緩行駛。

車內氣氛很是沉默,接下來的時間段內,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什麼。

九王爺也懶得開腔了,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前方的越野車內,陳六合氣定神閒的坐著,很平和,倒是他身旁的刑天和帝小天,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後方的商務車,似乎心思都在九王爺的身上。

陳六合失笑了一聲,道:“怎麼?你們還害怕九王爺會遭遇什麼不測嗎?”

帝小天道:“這倒不至於,就算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那個老頭兒的分量很重,在太上家族的那幫人眼中,應該能稱得上一聲德高望重了,他們對他有一種骨子裡的尊敬。”

頓了頓,帝小天又道:“我只是好奇,那老頭為什麼要跟他們坐一車,他想跟那些人說什麼?”

聞言,陳六合輕嘆了一聲,說道:“這次,那老頭兒對我的幫助太大了,真算得上是費心勞神全力以赴,這個人情,我是欠的太大太大了,以後怕是還都還不起了啊。”

“我以前也沒想到,劉存義的威信這麼高,能讓那些不出世的人都這麼忌憚。”開車的劉智軍說道。

陳六合失笑連連:“是啊,太過出乎意料了,如果不是這一次,我也被矇在鼓裡了呢,那老頭不簡單啊。劉叔,他什麼來歷?”

“劉家人,什麼來歷還需要多說嗎?他是最正統的那一支,先祖是漢高帝,你說呢?”劉智軍道。

聽到這話,車內響起了倒抽涼氣的聲音。

漢高帝是誰?相信沒人不知道吧。

那是數千年前的第一大帝,是最具傳奇色彩與神話氣息的大帝之一。

刑天和帝小天兩人還真沒想到,劉存義的背景和家族有那麼恐怖的來頭。

“難怪呢。”陳六合驚歎了一聲,雖然他心中也早就猜到了,可當親耳聽到,還是面不住心起波瀾。

“陳六合,等下你打算怎麼做?應該會直接把人放了吧?”刑天試探性的問了句。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看著窗外的光景,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道,還沒想好,等下看情況便是了!不過真的叫我就這麼輕易的把人放了,說實話,我還是有點不太甘心的。”

聞言,刑天和帝小天都是驚愕了一下。

帝小天說道:“不會吧,陳六合,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捨得放人?要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再玩下去就很危險了!你能把這次的事情玩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期了。”

“這一次,軒轅牧宇等人付出了代價,古蒼茫那些人也丟盡了顏面,可以說,你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想要得到的都得到了,出了氣洩了憤,真的可以了。”帝小天說道。

刑天也點點頭說道:“是的,如果你再不依不饒,事態就真有可能不受控制了,物極必反得不償失啊。咱們明顯能看的出來,他們的忍耐已經到了臨界點,他們這次已經是到了逼宮的程度。”

“這些我當然都知道,不過.......”陳六合拉長了音調,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但是,意思似乎已經表露了出來,那就是,還沒結束呢。

車子終於抵達了守衛森嚴的戰部,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入內。

在戰部內部的一座醫院外停了下來,陳六合沒坐輪椅,他拄著柺杖,被攙扶著下了車。

等九王爺幾人都來到後,眾人才在劉智軍的帶領下,走進了醫院。

這醫院,顯然是被嚴防死守的,幾乎一路上都是無比嚴密的守衛,那一個個戰士,皆是荷槍實彈,讓得眾人所過之處,都充斥著肅穆與肅殺之氣,無形中會讓人的心緒變得緊張與沉重幾分。

“劉老,沒事吧?”陳六合對身旁的九王爺輕聲問道。

劉存義輕輕搖了搖頭,面色多少有幾分嚴峻,道:“小子,那幾人心中的惡氣很深啊,等一下你要有點心理準備,留一個心眼,我怕他們看到那幾個瓜娃子的現狀時,會失控。”

陳六合冷笑的說道:“在戰部,他們還能掀得起什麼浪花來不成?我還真不信他們有那麼大的膽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總之小心一點沒壞處。”劉存義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劉存義又道:“還有,適可而止就成了,免得適得其反,那未必就是好事,一手好牌不要打成了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