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里目送著懷珈的身影消失在醫館門口,當轉身繼續幹活的時候,一個穿著墨綠色旗袍的女人迎了上來。

“柯里醫生,我胸口這裡好悶,大夫讓我來找你,你快幫我看看……”女人步履婀娜地貼了上去。

柯里澹澹瞥了她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女人依舊不依不饒地整個身子都往他身上靠。柯里錯開一步,冷著臉直接離開,只留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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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太胖了被衣服勒的。”

女人愣在原地好幾秒,才朝著他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腳。

不解風情的木頭樁子,敢罵老孃胖?呸!

懷珈回到家又休養了一陣子,走路漸漸不那麼困難了。

吳澤生從離開那天就真的沒有再回來過,吳父吳母看著懷珈的眼神也不免怨怪,只是畢竟錯不在她,他們也沒臉說什麼。

懷珈則像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偶爾還有閒情逸致出去逛街購物,生活滋潤。

春日日頭漸盛,懷珈悶在院子裡沒事,想起許多天前柯里送她的票子,便準備去他所說的大學看籃球賽湊熱鬧。

出發的那天她依舊沒讓小菊跟著,挎著小包喊了一輛黃包車送她過去。

因為是去大學,她今日沒穿旗袍。

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小飛袖襯衫,黑色高腰短褲下露出修長筆直的腿,頭髮也梳了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洋溢,一點都不像個已經出嫁的人。

燕西聯合大學是由當時著名的幾位教育學家聯合創辦的,學校建築宏偉,環境優美,是海城第一大學。

校門口不少穿著學生裝的人抱著書本進進出出,懷珈跟在他們後面進去,並沒有人阻攔。

路上找了個女同學打聽籃球館在哪裡,女同學聽說她要去看球賽,頓時來了勁。

“正好我也要去,你跟我一起吧!”她帶著懷珈,一路上絮絮叨叨。

“看你的打扮不是我們學校的吧?讓我猜猜,也是為了吳學長來的?”女同學對她眨眨眼。

“吳學長?”懷珈疑惑。

女同學驚訝道:“不是為了吳學長?哦對了聽說他前段時間剛剛結婚,好多女同學都傷心欲絕呢。”

吳學長,剛結婚。

她口中說的人,不會是吳澤生吧?

懷珈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

那女同學眼珠一轉,又想起了什麼,“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是為了幼卿?”

懷珈愣了愣,頓時哭笑不得,“別亂猜啦,我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我只是單純來看球賽散心的。”

“這樣啊,”女同學也不氣餒,“我跟你說這場籃球賽肯定會非常精彩,是我們和劍英大學的對抗賽,去年我們輸給他們,今年有了幼卿的加入,肯定能扳回一城!”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懷珈和這位女同學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籃球場。

籃球場是露天的,看臺上已經坐滿了觀眾,女同學把她帶到後揮手同她告別。

比賽現在還沒開始,懷珈看了看自己的票子,竟然還是第一排的位置。

只是還沒等她去找座位,迎面走來幾個穿著學生裝的青年,每人手上還提著包。

帶頭的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轉瞬臉上就露出嫌棄的表情,“凌毓蘭,你來做什麼?”

懷珈忍不住挑了挑眉,果然是吳澤生。

“無聊來這裡看看。”

吳澤生哪裡會信她這套說辭。

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都把地方讓給她了,竟然還會追到學校裡來!

“我都說了我不會對你改觀的,你別做無用功了,還不趕緊給我回去?”他煩躁地嘖了一聲。

“能別這麼自信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為你來的?”懷珈忍不住翻了個優雅的白眼。

早知道他在這裡,自己說不定就不會來這了,晦氣。

吳澤生還想再說,卻被身邊的隊友拉走,“老大咱們快去換衣服,比賽快開始了。”

“我警告你,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吳澤生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路上有隊友攬著他的肩膀問,“老大這個同學是誰啊,怎麼沒見過?長得怪的。”

吳澤生白了他一眼,“,你沒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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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覺得她比學校其他女同學都要,而且打扮也時髦,老大不喜歡的話把她介紹給我?”

吳澤生直接一腳踢過去,“做夢呢吧。”

另一個隊友也跟著起鬨,“就是,老大你別聽他的,要介紹也是介紹給我。”

“滾。”吳澤生頓時臉色鐵青。

他覺得這些人都該去醫院眼睛。

凌毓蘭這個女人哪裡了?

懷珈正要落座,籃球場的某處忽然爆發起一陣歡呼聲。

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籃球服的少年正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依舊留著利落的短髮,無袖的籃球衣露出他的直角肩和精瘦的手臂肌肉。

連女生見到都要羨慕的腰身隱在空蕩的籃球衣下,長腿筆直修長。

從人群中走出來後,他的視線便向觀眾席上掃來,準確無誤地捕捉到懷珈的身影后,他原本澹漠冷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他邁著長腿幾步就來到懷珈面前。

“不來浪費了,你可沒告訴我這場比賽你會上場。”

“這不是怕你有壓力嘛。”柯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