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脆響,是皮鞭打在腰上火辣辣的痛。

懷珈的意識才剛剛回攏,身上就捱了一鞭。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第二鞭又緊接著落下。

她眸色微凜,想要出手抓住襲擊她的鞭子,腦中忽然想起系統的提醒。

【大老不可,原身是個沒有功夫的弱女子,你剛穿過來,這樣會引起別人懷疑的!】系統驚呼道。

懷珈伸出去的手頓了頓,還是收了回來。

身體在地上就勢一滾,雖然卸去了鞭子的大半力道,但鞭尾還是掃到了她的大腿,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頭頂上方響起嘶啞冷漠的聲音:“這次先饒了你,下次再敢這麼冒失,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懷珈努力睜開模湖的眼抬頭去看,是一個穿著盔甲,滿臉虯髯的壯漢。

此刻他的胸口淌著水漬,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等著她。

是原主端茶水的時候,走路太過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他,將茶盡數灑在了他的身上。

懷珈低下頭,小聲地應了聲,那壯漢才收回鞭子揚長離去。

系統的記憶這時候傳了過來。

原主名叫楚畫婉,是夏國最小的公主。

在和魏國的戰爭中失敗後,夏國割了八座城池,又將兩名公主送給魏國之後,魏國這才答應退兵。

現在就是她們被軍隊帶著一起回魏國的路上。

懷珈忍著痛,拍了拍自己身上黑撲撲的破爛衣服,撿起地上的茶壺,又去重新衝了一壺茶水,這才往其中一個最華麗厚實的營帳內走去。

這個營帳內住的是整個軍隊的掌控人——魏國太子朱重潤。

正是他帶著軍隊南下征伐,越過邊關直抵夏國皇城如入無人之境。

早已式微的夏國皇室嚇得膽戰心驚,派出使臣又是割地求和,又是送公主和親,這才得以苟延殘喘地繼續活下來。

懷珈掀開營帳厚重的簾子,剛剛才邁步進去,就聽冷冽如同玉石之聲的聲音響起,“讓你倒壺茶都要這麼久,夏國人果然無用。”

懷珈抿了抿唇,抬頭去看他。

穿著黑色盔甲的男子坐在桉前,身材修長,烏髮垂直,一雙銳利的眸子半眯,如同暗夜中的鷹隼,孤冷又傲氣逼人。

她看了他一眼迅速垂下頭,散落的發遮住她佈滿髒汙的臉。

她將剛泡好的茶水倒在杯中,又端著杯子遞給他。

朱重潤抬眸看她一眼,並沒有接。

懷珈心中腹誹,讓我去泡茶,泡了又不喝,耍人好玩?

然而形勢比人強,現在的她只能繼續扮演孤苦無依的小公主,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且眼前這位主,看起來不像是個好湖弄的。

她垂著頭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無辜可憐,這才抬起頭,蒼白著臉戰戰兢兢道:“將,將軍,喝茶。”

朱重潤冷冷嗤了一聲,依舊不為所動。

少女的眼中升起一絲慌亂,身體都跟著抖動起來,“將軍,你是不是怕我在茶水中下毒?放心我,我不敢的。”

“孤會怕你下毒?”朱重潤冷嘲道,說完看也不看,便捏過她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

原劇情中這位高高在上的魏國太子是個不可一世的孤冷性子,出身高貴,能文能武,小小年紀就敢上戰場殺敵,戰功赫赫,被百姓視為魏國的戰神。

在他的對比之下,魏國皇室其他的子弟都被他死死壓住了鋒芒,他也被早早冊封成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次征伐夏國大獲全勝,回到魏國之後想必他的名聲又將登上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度。

少女的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將茶盞放回原處又問,“將軍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朱重潤頭也不抬道:“去將我的戰袍洗了。”

懷珈應了聲“是”,取過他掛在一旁的戰袍正要走出營帳。

“腿上的傷怎麼回事?”朱重潤忽然開口問她。

懷珈低頭,看到大腿上剛才被鞭子抽壞了衣物,露出裡面還帶著血痕的傷口,慌忙拿袖子去遮掩,“不,不小心被樹枝刮到的。”

“果然沒用。”朱重潤譏諷道。

懷珈不能還口,只能壓下心底的不爽,轉身出去。

離軍隊駐紮地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河,她將厚重的戰袍泡了一會水之後撈起來,用搗衣杵一下又一下地打著,似乎將這件戰袍當作了朱重潤,發洩心中不忿。

原主身為公主,在夏國的地位其實並不高。

母妃宮女出身,也不受寵,此次用來與魏國國君和親的是她的姐姐昭和公主,而她只是一個附屬品,被作為禮物送給了太子朱重潤。

朱重潤雖然收了她,卻只是將她當成一個使喚的丫頭,一個行軍途中無聊偶爾逗弄的小玩意兒。

原主性子軟弱,但骨子裡卻有屬於公主的驕傲和自尊,在被朱重潤一次次使喚逗弄之後恨上了這個眼高於頂又不可一世的太子。

到魏國之後沒多久,她在朱重潤弟弟的暗中幫助下,偷了他的私印,蓋在偽造密謀造反的信件上,呈給了魏國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