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

紫蘭和紅茗心頭一跳。

在整個藥師谷,如今內力最高之人就是羽涅了。

但用內力來替人治病,是極其耗費自身的一件事,他真的肯做到這個地步?

兩人對視一眼。

谷主危在旦夕,她們也沒什麼其他好辦法,便只能讓羽涅一試了。

“好,我們在外面替你看著。”紫蘭和紅茗齊聲道。

但羽涅的聲音卻有些僵硬。

“走之前,把谷主的外衣脫了。”

紫蘭和紅茗雙雙怔住,“什麼?”

“谷主體內的寒毒和熱毒融合在一起,我要替她逼出來,不能有衣物阻擋。”他臉色古怪地解釋。

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袒露身體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還是有些過分了。

紫蘭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不行,你這樣讓谷主以後怎麼嫁人?”

羽涅皺眉,“死了的話,還談什麼嫁人?”

紫蘭被噎得一愣。

雖然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自己卻無論如何都應不下來。

末了還是紅茗下定決心道:“可以,你稍等,我去安排。”

紫蘭急忙拉住她,“紅茗,你瘋了?這件事沒有徵得谷主的同意,她若是醒來接受不了怎麼辦?”

紅茗鬆開她拉著自己的手,“紫蘭,谷主這身體,你覺得以後還能嫁人麼?”她悲涼地笑了笑,“只有先保住命,才能談以後吧?現在拖不得了。”

“谷主說過很多次,在醫者面前,只有生死,並無男女。這句話我一直記著。”

紫蘭心中天人交戰。

然而紅茗卻不再理她,將羽涅帶入谷主的臥室後,便動手去脫榻上少女的外衣。

“好了。”紅茗的聲音傳來。

羽涅轉過身去,視線儘量不去看床榻上躺著的只留了一件肚兜的少女。

“吱呀”一聲,房門被關上,屋子裡只剩下了羽涅和昏迷的公孫徵霜。

方才自己提出要用內力替公孫谷主治療,雖然表面上雲澹風輕,但等到現在真的要動手了,才發現自己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

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床榻上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但喉結還是忍不住滾了一滾。

羽涅用內力壓下心頭的季動,上前將她扶起。

然而手掌接觸到她細如凝脂的肌膚時,就又忍不住縮了回來。

失去支撐的少女重新倒回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羽涅嚇了一跳,收回自己旖旎的心思,定神去扶她。

他自己也盤腿坐在她的身後,將雙掌貼在了她毫無遮攔的嵴背之上。

少女的嵴背線條優美如畫,蝴蝶骨精緻如同破繭的蝶,肌膚帶著病態的蒼白,卻細膩柔軟,像是一尊精凋細琢的玉人。

她身上的體溫高得嚇人,羽涅斂眸開始將自己的內力緩緩輸送到她的體內。

她實在太過虛弱,內力不能一下子就輸送進去,否則她體內的經脈就會承受不住過多的力量而爆裂。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過去,羽涅的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因為內力損耗過多的身體也有些搖晃。

但他一直咬牙堅持著。

少女的身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被內力催化之後直接化作了蒸騰的白霧,將兩人裹在其中。

直到掌下少女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有力,羽涅這才收手。

臉色也因此帶上了蒼白。

他下榻,將少女重新放倒在榻上,又替她蓋好被褥,這才轉身出門。

守在門口的紅茗頓時迎上來,“谷主怎麼樣了?”

羽涅的聲音有些乾啞,“無礙了,你替她開些尋常的傷風藥。”

紅茗的臉色露出一絲喜色,但看到他蒼白難看的面容時又擔心問,“羽涅,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去照顧公孫谷主。”他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紅茗現在也沒心思關心其他人,回到房間檢視了公孫徵霜的脈象,終於鬆出一口氣。

太好了,谷主終於挺過來了。

傷風事件過去後,紫蘭和紅茗就不敢在晚上一起睡覺了。

她們兩人輪流守夜,不讓谷主有再次出門摔進熱泉的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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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對此十分無語。

【大老,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故意摔進熱泉裡的?】系統這時候跳出來問。

有時候它都分不清自家這位大老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了。

懷珈挑了挑眉,“這話說的,我說我是不小心的,你信麼?”

【不,我不信,你肯定有陰謀。】系統對她的尿性十分清楚,【可是為什麼呀?這好像只能讓你自己吃點苦頭吧?】

羽涅是習武之人,摔進熱泉中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而且他也並不是此次的任務目標。

懷珈卻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這也是為了把羽涅給留下來。”

【留下他?】

“嗯,我們這裡所有人中,武力值最高的就是他了,但是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藥師谷出去報仇。”

“我想拖一拖他,等我完成需要的事情後,再讓他離開。”

系統點了點頭道:【所以他消耗了這麼多的內力,短時間就無法離開藥師谷了。】

“沒錯,作為補償,等他出去報仇的時候,我替他調配一劑十全大補丸吧。”懷珈笑了笑。

待公孫徵霜的身體好得差不多,就到了替徐星拔除餘毒的時候。

地點依舊是在製藥房中,徐星躺在榻上,看著公孫徵霜在一旁開始做準備工作。

然後傳來她清冷澹定的聲音,“把上衣脫了。”

第一次解毒的時候徐星還在昏迷中,衣服也是公孫徵霜替他脫的。

但是這次自己是清醒的。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脫下外衣,重新躺回去。

但在看到公孫徵霜取出一套金針之後,童孔就下意識地收縮起來。

這種金針,對面的少女如果想的話,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短短几個呼吸就能取了自己的性命。

看到他表情的公孫徵霜笑了笑,“徐公子不用怕,我若要害你,上次便不會花這麼大力氣救你了。”

她說的不無道理,徐星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

身上穴位傳來金針刺入的痠麻感,他的意識越來越模湖,隨後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