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神棍掐指朝我走來的時候,一邊在那說道:“一天呀,剛才我夜觀天象,看到祖龍焦躁不安,恐怕證道天危矣!”

“你現在不就在天象是哪個麼?還看到祖龍,祖龍在下面呢!”我無語說道。

圓慈尬笑一陣,才繼續說道:“反正本仙強行窺探天命,覺得甚是詭異,如前路茫茫,絲毫看不透狀況。”

“少來,就你這道極,還能看出外面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是看到我身上有什麼變化了?”我直言不諱。

圓慈頓時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說道:“看來你對我套路熟稔呀,也罷,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就這麼說罷,這一次你麻煩不小,你知道的,我向來看這世界的大局,無非就是從觀察你的氣運變化來推斷,其中,推斷接下來發生的事時,無非是推你‘這一世’的先天氣運,而若是推過去時,無非推‘早於此’的先天氣運,至於推更遠的將來,當然得推‘先於天’,由此判斷未來諸般可能。”

“你是說我的三世命運起了變化?”我連忙問道。

“不錯,在推斷‘先於天’這段時,前路陰霾,恐影響大局變化,所以敢肯定,證道天外部肯定出了什麼變數,剛才聽說了你們在這爭論天宙之戰的時候,我方才聯絡前後,得出了外部出了變化的結果。”圓慈說道。

圓慈定義我的三世,第一先於天,其二早於此,其三在眼前。

所以他根據這三點算過去,未來,以及天地造化大事,現在他聯絡天宙之戰,似乎感覺到了危機,要不然不會這時候來說。

也可能他是打算告訴其他仙尊,現在應該跟我團結起來。

但大家似乎對這興致缺缺,不予置評。

我搖頭一笑,說道:“天宙之戰來不來不重要,只要一天還沒到,都會拖下去。”

“拖了就來不及了,你想想,如果外部侵略先到,你復活元祖仙不需要時間麼?別人又怎麼會讓烤熟的豬又活過來?”圓慈反問道。

“那能有什麼辦法?”我凝眉問道。

“早早發動統一,復活元祖仙,否則氣運殘漏,恐難逆轉!”圓慈說道。

我心道這傢伙倒是夠激進的,而他的話,果然引來了李破曉等眾仙的注意。

大家全都看向了我,估計都在想我會怎麼回答。

他們也會根據我的回答做出反應。

“我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前,不會發動統一戰爭,如果夏瑞澤不動,我也不會動,這是基本原則。”我斬釘截鐵說道。

這不會影響我針對性佈防,我這麼說,只是不想激化和李破曉之間的矛盾。

而且如果得到確切無疑的訊息,也可以籍此不戰而屈人之兵,讓李破曉帶領的觀望黨加入。

圓慈搖搖頭,說道:“形勢恐怕不會如你所願樂觀,一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些年來,你從不會猶豫這種事,怪不得,我觀天象已難透其中,看來,你這些年忘了是怎麼從血海中淌過來的了。”

我皺眉看著他,對圓慈忽然下這麼重的話也不得不重視了:“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圓慈這才點頭,說道:“其實除了我推算之外,珂兒那邊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這應該是某種預警,你需得知道,颱風勢起,暴雨就不會遲來,早做打算,在眾生面前,名聲算得什麼?”

說罷,圓慈深深看了李破曉一眼,說道:“李道尊,若是元祖仙有主魂,那先天而生者,皆是元祖仙,除非先天而生者只是依附元祖仙而生的跳蚤,所以我覺得列位先天而生者,何不考慮下自己何以能先天而生,又為何後天命運茫然?”

李破曉劍眉下沉,顯然對這句話有了觸動,三清和曜日,也紛紛因為圓慈的話而陷入沉思。

剩下的仙尊們雖然私下低語,但已經沒人敢小覷圓慈了。

這神棍一揮袖子,急匆匆而來,輕飄飄而去,倒也是瀟灑。

獨留我在這心中糾結該怎麼辦好,他提醒的不錯,先天九子既然先於天而生,那應該早於元祖仙之前,難道他們都是外掛於元祖仙之外?

我是先天氣運,元祖仙應運而生,那我斷然應該早於元祖仙而生,其他先天九子應該也是如此。

這元祖仙,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和定位?

先於天而生者,應該也都有所感應吧?

“外婆,您怎麼看這件事?”我看向了外婆。

外婆笑了笑,說道:“能怎麼看?這一戰不可避免,你是先天之首,既然其他先天不聽話,就想辦法讓他們聽話了,天下共主,如果治理一盤散沙,那還怎麼當這天下共主?”

外婆這話很明白,她站在發動戰爭這一邊,既然不聽話,打服就是。

“可要復活元祖仙,回溯整個證道天,其代價高昂,恐不是什麼好事……”我不由一嘆。

“這些年來,你可見過什麼事,是能讓敵我都有好結果的?鷸蚌相爭,是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還在後呢!在沒有站在至高無上的天宙面前,一切皆不可交由命運去決定!因為你才是命運的根本!”外婆毫不猶豫說道。

她的話讓我僅存的一絲和平妄想破滅,這些年來我確實沒有為戰爭停過腳步。

那是因為先天氣運在推動我向前,一刻不停!

所以遇到抉擇之時猶豫,氣運也會推動我向前,絕不會例外。

甚至停頓得越久,推動的激烈程度就越恐怖。

不是身邊的人死去,就是必須得花更大的代價討回失去的東西。

大機率都是因我沒有先發制人而換來的苦果。

再看向了媳婦姐姐、雪傾城、趙茜她們時,她們都對我點頭做出了回應。

我把目光移向了耀月,面對我灼灼目光,她點頭說道:“你劍尖指向哪裡,耀月天便在何處,絕不例外。”

看來,還在猶豫的只有我而已。

我一揮手,在所有仙尊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說道:“好,那就戰吧,趁著寰宇天未穩!立即發動天道戰!將代價壓縮到最小,拿下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