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李氏,被流放之後許多年,分支雖然龐大,脈絡卻十分的清晰,誰的根源深厚而脈正,皆劃分明確,而老身所在那個時代,也算是幾大支脈最為顯眼,卻也最為恢弘的時代,那時候老身雲英未嫁,還是李氏五大脈絡中排行第三的李氏家族的孩子,卻見證了波瀾壯闊的李氏興衰……”李畫容想了想,似乎一瞬間就回到了從前。

“居然有五脈之多……”我吃了一驚,這可比玄洗塵、李古仙說的還要詳細了,也不知道這李畫容活了多久了,居然這麼長壽。

“呵呵,五脈也不算多,其他分出去的李氏脈系因為掛不上數的,還有不少呢,老身說的只是當時能算得上大脈的幾支……那時候李氏互相征伐,實力最強大的,從古至今皆是天劍一脈,也是天劍山中的傳承一脈,而下的幾個脈系,其實不過是表襯主家脈系,分封於天劍山介面各處罷了。”李畫容說道。

“那劍神一脈擁有大小劍法,難道不應該是最厲害的麼?”我驚訝的問道。

“天劍十二篇的殘卷,攻守劍式,內外劍心,大小劍法,鎮御劍種,一雲劍控,陰陽劍體,更久遠之時發掘出來後,各家脈系分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晰,而且一家獨大也理所當然,畢竟發覺天劍十二殘卷的天劍一脈,便拿到了全部,就算其他分支脈絡一開始還打算想辦法爭奪不斷,甚至引發了好幾場大戰,不過這天劍十二殘卷,始終落在我父親的祖父手中,那時候,還是天劍十二篇全部歸位之時;而那一代的李氏天劍即便強大,但也無法戰勝環境的惡劣和天地對我們的懲罰,在他領去分家之後,天劍十二篇當然也要跟著分出去;這其中,本家當然拿走了四份,畢竟老大要和其他弟弟妹妹區分出來,豈能沒有區別?所以其他各脈系就各拿了其二;

其中攻守劍勢為輔助道體強弱,是非常厲害的一套至高絕學,而內外劍心若是藉由攻守劍勢,則能發揮出更加強悍的能力,所以這四種殘卷一開始就給本家拿了去;而劍神一脈,原來當然不叫劍神一脈,而不過是老二家的支脈,在我所在那年代,老二家已經式微多年了,因為大小劍法的殘卷聽說圖譜最多,看似易學,實則卻最是難修,多年下來,其子修其形而無其實,又焉能不沒落?所以最後這兩張殘卷,也是他們一家唯一還能夠讓人津津樂道的東西了,至於本家當然一直以來無論是子弟還是家主,皆因為四種殘卷而各有千秋的厲害,這是分家偏心所致;而我們老三一脈,因為有鎮御劍種,勉強還站穩了腳跟,那也是因為我這一脈本來就很厲害,鎮御劍種雙休,呵呵,每每回想父親母親……皆是讓我懷念。”李畫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一雲劍控,陰陽劍體是老四家和老五家的吧?怎麼後來又流落了?”我問道。

“流落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從得到這十二殘卷本身,就註定了我們天劍山再無安寧之日了,你且不要著急,先容我與你說說這裡面的關係,也免去你一些不懂的東西;想想,當年陰陽劍體為老四家所得,一雲劍控為老五家所得,他們兩家甚至比老二劍神一脈混得還好些,陰陽劍體,也是被低估的天劍十二篇殘卷,這兩種劍體讓自身能夠處於絕對的一面,壓制了對手的一切屬性於極端,故而一旦中劍,便無可抵擋恢復,真是厲害至極,好在陰陽劍體雙修者不多,要不然真不知道當時戰況會變成如何了;而一雲劍控,呵呵……在天劍十二殘卷裡面,和老二家大小劍法殘卷一樣的存在了,領悟困難倒也說不上,只是因為許多限制和弊端,實際上並不出彩,一劍控還好些,出劍便是迅雷猛擊,而云劍控……其實對上老大那一脈,簡直就是笑話了……”李畫容逐個點評,似乎對於天劍十二篇居然皆有涉獵。

“太上掌門想當年,應該也是厲害至極的一代吧?”我說道。

“厲害?若是我這樣的就算是厲害,也不至於如今站在這裡了,只是運氣好而已……真正厲害的應該算是老二家了吧,在老大家搗鼓著要逆轉天劍山之時,正是他們一家在逆境之中,第二代的孩子裡忽然出了個鬼精的,領悟了大小劍法的真意,他默默藏在老二家,彷彿天生就是為了讓老大家撞翻船……呵呵,你想想什麼攻守劍勢,內外劍心,這換成哪個家族,這可都是強到離譜的境地了,但大小劍法卻不一樣,它無需你修為強大到和對方一樣,但憑藉這兩種劍法,就可輕鬆壓制,那時候老大家經過了第二代,早就和剛分家之時不太親近了,根本還不知道老二家這些事,還妄圖找盡理由想要趁機霸佔老二家的殘卷,再輿圖其他家的。”李畫容說道這裡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劃出一抹冷笑,似乎嗤笑天劍一脈。

“所以老大家就翻船了?”我詫異的問道。

“呵呵,這船呀,撞在一起又豈會只有一家翻船,老大家駕臨老二家的時候,自然是要威逼利誘一番,但祖傳的殘卷,誰又肯授之於人?故而兩家的矛盾,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雙方打得自然是連眼都紅了,除了老五家膽子小,我們幾家也免不了幫忙的,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知道,但這也猶如逼老大就範了,大家當然是撕破了顏面,混戰成一團……老二家領悟大小劍法,甚至皮毛都實在是少,難免不是給殺得血流成河,當然,這時候領悟了大小劍法的劍神,也冒出了頭來,為了給家族復仇,當然大殺四方,那時候想想呀……老大一家一個個平時叫得厲害,到了劍神面前,竟無一位是對手,皆只能被動防禦而已……劍神得我們各家的幫忙,故而如有神助,當年,打得主脈系一家可謂是一蹶不振呀……”李畫容笑起來,這算是難得的暢快之事了。

“那後來這天劍十二篇殘卷,歸劍神他老人家了麼?”我問道。

“唉,誰家裡人死絕了,不心生絕望……不可否定的是,當年,我是很喜歡我這位大伯的,若是由他來掌管天劍山,也不至於以後還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李畫容嘆了口氣,原來的笑容也如曇花一現般再也沒有了。

“劍神離開了天劍山是麼?”我連忙問道,這件事從洗塵老道、李古仙那都是明確說了的。

“嗯,他得到了我們其他家的擁護,本應為天劍山之主的,而老大一家已經給打得支離破碎了,兩四卷殘卷都沒有守住,不過,劍神終究是心慈手軟了些,沒有作出屠族滅種之事來,只把老大家的殘卷又交付到了我們幾家的手中後,就帶著一家離開了我們天劍山,或許……那是因為他覺得這裡是他的傷心之地吧……想想,我當時還是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樣,都對劍神心生崇拜,可惜,那時候我們也不過能遠遠的看著他罷了……”李畫容搖搖頭。

身為勝利者,最後卻背井離鄉,這個理由其實更適合他,至於什麼天下無敵而巡劍天下,或許只是後人給與的一種強加劇情罷了,如果換成了我,面對這情感支離破碎的天劍山,恐怕也不會留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