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千一百零五章：正義

“對……反正他也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我苦笑道。

“不死不滅的麼……那你也不死不滅麼？”少女好奇道。

“不錯，不過意識會有可能被打散，但把意識重組後，就會再次成為我自己。”我倒也沒有隱瞞。

“那你一定有很多想要守護的人，要不然不會那麼苦惱的。”少女感同身受。

“你也有守護的人麼？”

“師父就是我想要守護的人，師父不但教我為人處世，還教了我各種仙術劍法，師父沒讓我去報仇，我也沒見過我父母，所以我不知道復仇的意義到底有多大，可能我的仇人已經死了，也可能我永遠都找不到他們。”少女支著下巴說道。

“只有慾望才能陷入無休止的進步之中，你沒有強烈的慾望，並非是學劍的好材料。”我搖頭說道。

“師父也是這麼說的，所以師父才想要我來侍奉前輩，看看前輩需要什麼，可能就是我需要的東西了。”少女笑了笑。

“那我給你算一算吧。”我閉上眼睛，一會兒後睜開時，我說道：“在我走了之後，天下可能會形成全新的局面，鬥仙道很可能陷入百年的輝煌，但也會因此陷入許久的戰亂，天下戰爭紛紜，但資源之爭將是永恆的主題，傳承之子會被各方發掘走一部分，鬥仙道將不再擁有全部的傳承之子，而後，在貪婪和慾望的加持下，鬥仙道會迎來滅亡，你師父會死，你的同門也會死，包括你，也不會例外的。”

少女臉色刷一下就白了，情急下握住了我的手，認真說道：“前輩！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並沒有騙你，以你們鬥仙道的資源，本就養不起九位傳承之子，或者憑藉強大的底蘊，還有我留下的威名能百年興盛，但劍法傳承的強大，會逼著這個世界快速前進，一旦平衡打破，你覺得鬥仙道還有未來麼？”

無論實力變得多強，世界變得再偉大，人性只要還存在七情六慾，這世界就會不斷的更迭，被淘汰的可能是強者，但更多的會是弱者。

人類推進社會發展，社會發展也會印人類形成自我的救贖。

歷史重演的腳步快慢，取決於人類持有力量的強弱。

所以夏瑞澤要推翻現有框架，重啟整個冥天古宙。

而我要降低整個宇宙的維度，讓它處於一定的平衡之中，當然，這麼做避免不了底層構架的自我更迭。

在我管不到的地方，在我沒辦法輻射的區域，一樣會有戰爭，有著無窮苦難和危險。

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的正是在大局面的治理下，本就沒辦法顧及到微塵的起伏。

“前輩，那我怎麼辦……”少女眼睛裡透著焦急，簡單的幾句預言，已經讓她原本平靜的世界形成了滔天巨浪。

“你不是不願意學習劍法麼？躺平就是最好的選擇，隨風而動，隨遇而安，生死不過是過程，看淡了就好了。”我笑了笑。

“可我不想同門有誰被殺害，更不想師父陷入危險之中……”少女說道。

“所以你終於肯向擁有力量的我求助，對麼？”我認真看向了她。

少女想了想，點頭說道：“我還是太年輕了，現在才理解前輩為什麼會那麼憂傷……對前輩而言，我那只是煩惱……對其世界而言，我什麼都不是……”

“難能可貴的是，你和我一樣，有一顆守護他人的心。”我笑道。

“可我沒有守護他人的力量……我現在渴望這樣的力量。”少女面對我的時候，帶著幾分懇求。

“傳承之子，會為我把天下劍道都帶來，你們老祖，得到傳承之子，會給我創造條件，所以我不會憑空給你任何東西，因為你創造不了價值，我只想知道，你想好用什麼來換取力量了麼？”我好奇道。

“晚溪不知道能奉獻出什麼換取這股力量，但我守護這裡的心，永遠不會變的。”少女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的守護就是對的？”我問道。

其實設定出她遇到的事情可能和我遇到的一樣，然後加於她身上，這本來就對她不公平。

不過有時候往往單純的決定，未必不是最好的決策，反而是一些千絲萬縷的糾纏後，才得出的結果往往是錯誤的。

“我守護自己的東西如果是錯的，我也不會後悔的……好比我要保護同門，保護師父，我覺得一定是對的，他們就算背叛我，肯定也是因為有什麼阻礙了他們的判斷……如果我有這樣的力量，我可以先試，實在不行再還辦法，因為我已經有了支撐我的力量。”少女這時候反而很果斷。

我吃驚的看著她，說道：“你不只是有守護他人的心，還有鍥而不捨的精神。”

“可我實在沒有別的是前輩能看上的了……我是不是換不到救下大家的力量？”晚溪問道。

“呵呵，力量可以獲取，但思想是難以強加的，如果你遇上了失去了初心的傳承之子，他們殺了你的師父，殺了你的同門，而你擁有了我的力量，你會怎麼辦？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傳承者。”我拿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晚溪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可他們是壞人不是麼……如果他們做了難以原諒的事情，我……我會用這股力量消滅他們……因為那股力量並非他們的，而是前輩的，前輩給與了我力量，我就該有守護這力量用之正義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