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一十章：開天

“那一代的李天劍不是給劍神一劍刺入心臟，回去不久就死了麼？”我大吃一驚，雖然也覺得有活著的可能，但畢竟這類強人都是九命貓妖，又怎麼會輕易完蛋？

“這可不一定。”李古仙說完，已經收手盤膝入定，畢竟封印這麼龐雜的脈絡，也極耗費法力，就算是混沌境的仙家，也吃不消，好比當時我為了救陳亦仙，也大費周章以月來做單位的去修復脈絡。

而這時候，李劍神的虛靈已經脫離了控制，聽到我們的對話，他抬起了那雙眼睛，淡淡一笑，說道：“呵呵……回去把那幾本殘卷送回去給自己的後人，然後……然後又折返回來了，就算不折返，他的道體也活不了了，虛體也因為早就……受到了感染，所以不回來的話，早晚也會灰飛煙滅……他能不回來麼？”

“李前輩，晚輩夏一天。”我連忙介紹起來，而惜君和七娘也連忙介紹自己，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了，就算是在這裡虛度光陰，那也是老資格的存在。

“嗯……你這孩子離開之時……還小吧……若不是脈絡與我相通，我都不敢認你呢……”李清風緩緩的說道。

“爺爺，我是李古仙，可以說是李氏後人，也可以說不是。”李古仙倒是平靜。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李清風好奇的問道。

“我對於很多年前的記憶，其實基本上都不存在了，我不過是一縷殘魂恢復過來，在海中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後來才借了一天的幫助，重新恢復了過來，所以以前的事情早就不記得了，記得的都如同命運指引，宿命般讓我到了這裡……”李古仙說道。

“沒關係了，孩子，你就是你自己，你也是我的後人，否則你有怎麼能找到這裡來？”李清風倒是沒有那麼多的糾結，而且眼中此刻全都是溺愛了。

李古仙也很詫異這樣的情感，或許她原來就不曾享受過親情，這可能也是她性情灑脫的原因。

“依稀記得我小時候是在道盟，後來因為身份特殊，被派往六神天守界，再後來就隨著一天一路直上九重天……”李古仙捏了捏眉心，似乎在極力回憶記憶碎片，但其實她又能有什麼記憶？

當時她已經給打得僅存一絲魂念，如果不是歷久溫養，也不會有現在的她了。

“當年我讓你的父母帶著你們離開，其實本就沒想過你們能夠活著離開雲海……你父母那時候還很年輕……而我，也太過相信自己了，以至於給敵人可乘之機……李天劍那一脈，終究是李氏中最追源溯本的一脈，他們遭受壓迫多大，就會積蓄多大的力量反抗，我實在太小看他們了……”李清風有些懊悔的說道。

我能夠從他目光中看到瀰漫，畢竟親眷死了，介面都給毀了，又打不過李天劍，他連驕傲的資本都沒有了。

“前輩，你剛才說李天劍把殘卷送回去給自己的後人，這是為什麼？而且這一來回，兇險和未知那麼多，稍有不慎，可能殘卷就在路上丟了吧？而且當時你們兩人應該已經深受感染了才對，畢竟李天劍的脈絡核心中了前輩一劍。”我打斷他的思緒。

“呵呵，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恍若當時就在場似的。”李清風半眯起眼睛。

“李畫容前輩告訴我的。”我當即說道。

“原來是老三家那女孩兒，當年她確實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看著我們激鬥，這孩子膽子太大了，當時我意識……就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她還如此的靠近……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活著麼？”李清風問道。

“前輩還活著呢，還說起了當年看到你們戰鬥的那一幕，而那時候她在李天劍離開的時候，還拿到了前輩的手。”我指了指雕像，那隻手給李古仙粘起來了。

“呵呵……當時我與李天劍拼命，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時候了，大家也已經是疲乏得很了，互相之間都中了對方的致命一擊，恢復道體已經幾無可能，就連虛體，也深受這裡空間的感染，我知道只能在這裡兵解……而他卻還拼死了與那魔龍衝出去，把書送回去了又回來……”李清風說道。

“他折返後回來，還跟前輩繼續酣戰？”我問道。

“是呀……當時我吞下了大小劍法，而他吞的是雲劍控、內劍心、攻劍勢……所以要比我強一些，也受到干擾刺激比我厲害，所以這些年來，我們兩人在這空間裡面就恍若是醉酒的狀態，而就算是這些殘卷都不在了，心神也已經給它們控制得七七八八了，也就只能沉淪下去，你們也知道……當你待在這裡久了，此處又只有壞的東西，就算你想要保持好的心腸，恐怕也不容易，所以最後大家都放任自流了……”李清風性情倒是平和得很，甚至有些老好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冒尖。

“當時李天劍把殘卷送回去，是不是把它當成種子，知道自己的後人早晚會回到這裡？”我問道，結合李天劍的行徑，就能夠知道這點。

“這事情，就得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了，那時候這天劍十二篇，還不叫天劍十二篇，而是叫做‘劍靈十二卷’，它也並非是教授人十二種不同劍法的，因為沒有什麼功法，居然會霸道到這般程度，而且連真正領悟都不可能，後人們如果不用特別的想象去參悟它們，幾乎連它的皮毛都不可能的領悟道，而唯有將其吞入腹中，由它來逐漸佔據自己的心念，如此一來才是真正駕馭這劍靈十二卷的方法。”李清風說出的話，讓我和李古仙全都震驚了。

“劍靈十二卷！？難不成這是一套製作劍靈的方法！？”我大吃一驚。

“呵呵，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當時和李天劍酣戰，這小子說漏嘴了，把我們慣用稱之為天劍十二篇的說法，變成了劍靈十二卷，加之他吞食了殘卷，行徑和身體都變得和大家不一樣，所以我才斷定了這個說法，也才聯絡上了當年為何他們老大家本來還規規矩矩，忽然就冷不丁想要收集全十二卷……那不是自己把事情暴露出來了麼……”李清風搖搖頭，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說道：“當年，大家分到了殘卷後，也各自帶回去領悟了，什麼方法沒有試過？冰凍火烤，水煮刀削，放入肚子裡，弄到脈絡核心中，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但誰曾想，都是因為大家沒有接觸到更高層次氣息的緣故……”

“當時不是還有回溯期麼？”我吃了一驚。

“有，可那時候他們天劍一脈，已經開啟了一部分天劍山的封印，偶爾洩露的氣，讓他們對殘卷的領悟，比我們這幾脈要多得多，也就是我們不懂的，他們都知道了……所以他們忽然想要回其他的殘卷，後來我們知道了，可惜太晚了。”李清風說道。

“我聽這一任的李天劍說過，混沌期的仙家只要吞入殘卷，便能夠使用該殘卷的力量，並且將殘卷能力真正發揮出來，那如果把十二殘卷都吞入一位混沌境的仙家腹中……”我問道。

“看來，真的是如此……那我想，他肯定會逐步變成天劍劍靈，並且衍生出屬於劍靈的脈絡，屆時，將擁有控制天劍的能力，獲得至高無上，遠古洪荒開天之力……”李清風的猜想可能並非猜想，這或許是李氏早就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