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連忙陪笑道:“奴婢看著,三公主是像極了長公主,太后您還記得嗎?有一年長公主非要在屋裡盪鞦韆,您進屋時,長公主正蕩得老高,看到您時,長公主說她剛剛上天宮裡坐客了,這會兒正下凡呢。”

“怎麼不記得啊,那時哀家可沒有現在的好脾氣,罰她去繡荷包,繡不完不許出門,結果等到你去看的時候,她早就跳窗戶跑了,而且還跑到先帝面前,說她不想學針線,只想幫著父皇去體會民情,先帝竟然還真信了她,讓皇帝帶著她出宮去玩了一回。”太后越說越高興,轉眼間便把明慧郡主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個時辰後,慶王妃攙扶著老太妃,步履蹣踹地走出了皇宮。

坐進馬車裡,老太妃無力地靠在大迎枕上,丫鬟手忙腳亂地拿出隨身帶的藥丸,慶王妃服侍著老太妃服下,又吩咐外面的跟車婆子,道:“你這就去請江老太醫去府裡。”

老太妃搖搖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要請太醫,這個時候,不能請。”

慶王妃明白了,老太妃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病了的訊息。老太妃上了年紀,身子骨一直都不太好,平日裡也常請太醫過來,可是現在不比平時,若是這時請太醫,那麼外面的人就會認為,她是因為聶家的事才病倒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妃才舒出一口氣來。

慶王妃忙道:“母親,您好些了嗎?”

老太妃道:“現在你就讓人去聶家吧,然後再放出訊息,就說她是自責而死。”

慶王妃雖然心裡也有打算,可還是吃了一驚,問道:“不用通知平安侯府嗎?”

老太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找的是我們,不是平安侯府,你若是現在不讓人去,那就只能眼睜睜看到順天府的人過去了。”

慶王妃嚇了一跳,是啊,她差點忘了,還有順天府。

……

聶家的人直到過了晌午才到順天府報案,很快,京城裡各個府上都在暗中傳著一個訊息,明慧郡主是因為兒子被抓,她自責教子無方,這才自盡的。

這種傳言一出來,有些和明慧郡主素無來往的女眷,反而對她多了幾分敬重,叫來自家兒子,訓斥道:“你們不好好讀書,整日花天酒地惹事生非,是想把我也活活逼死嗎?”

就連昭陽長公主,一手抱著貓,一手摟著女兒,感慨萬千:“好在你們兩個聽話,否則我也不活了。”

華靜瑤和雪兒,人貓對視,誰也不想說話。

明慧郡主之所以會自盡,一來是不讓兒子有所牽掛,二來也是她不想活了。

她至死也認為,她和姨娘是最後的知情人,她們死了,只要兒子自己不認罪,順天府就不能定罪。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湘竹和湘江娘活著,李氏活著,李氏身邊的那兩個人也同樣可以證明他們是被她派去的。

不過,皇帝還是給了他們最後的體面。

就如太后粉飾了她的死因一樣。

順天府沒有公開審理聶正琪,皇帝得知此案真相後,當天夜裡,聶正琪便在獄中“自盡身亡”了。

華靜瑤非常遺憾,她沒能見上聶正琪最後一面。

“你見聶正琪做甚?”沈逍涼涼地問道。

華靜瑤看他一眼,道:“一是要問聶正琪為何要把秦家捲進來,聶元慎的屍體扔去哪裡不行,為何要扔到秦家別院的水井裡?二是要找他問一問,無憂公子是哪一位。”

沈逍嗯了一聲,說道:“第一個問題我能回答,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

華靜瑤眼睛亮了起來,十幾歲的小姑娘,眸光純淨清澈,如同兩潭春水。

沈逍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睛移向別處,緊緊盯著順天府牆上那不知是誰抹上的汙漬,語氣平平地說道:“因為聶正琪不想讓秦崴參與此案,即使聶元慎的屍體沒有出現在秦家,也會出現在大皇子府。”

華靜瑤微奧秘蹙起眉頭,聶正琪是想以此來防礙順天府破案,黎府尹是個老油條,得知死的是聶元慎,又得知屍體是在秦家發現的,他立刻就稱病了,把案子全權推給了大皇子,而做為大皇子左膀右臂的秦崴則順理成章地避嫌了。

駱仵作和聶家原本就是親戚,所以聶正琪不用對他下手,他也要避嫌,不能參與此案。

“那為什麼不把聶元慎的屍體扔到大皇子府呢?讓大皇子也避嫌,豈不是效果更好?”若是大皇子也避嫌了,那麼這個案子還是要交到黎府尹手裡,黎府尹見事關大皇子,死的又是郡主儀賓,他只會草草結案。

所以,為什麼沒有扔到大皇子府呢?

沈逍終於把眼睛從牆上的汙漬處移開,施恩一般看向華大小姐:“因為大皇子府守衛森嚴,秦家別院更容易進去。”

華靜瑤起身走了出去。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然沒有想到,她不想留在這裡了,沈逍一準兒把她當成傻子了。

是啊,壓根不用也給她一石頭,她就是個傻子。華靜瑤微奧秘蹙起眉頭,聶正琪是想以此來防礙順天府破案,黎府尹是個老油條,得知死的是聶元慎,又得知屍體是在秦家發現的,他立刻就稱病了,把案子全權推給了大皇子,而做為大皇子左膀右臂的秦崴則順理成章地避嫌了。

駱仵作和聶家原本就是親戚,所以聶正琪不用對他下手,他也要避嫌,不能參與此案。

“那為什麼不把聶元慎的屍體扔到大皇子府呢?讓大皇子也避嫌,豈不是效果更好?”若是大皇子也避嫌了,那麼這個案子還是要交到黎府尹手裡,黎府尹見事關大皇子,死的又是郡主儀賓,他只會草草結案。

所以,為什麼沒有扔到大皇子府呢?

沈逍終於把眼睛從牆上的汙漬處移開,施恩一般看向華大小姐:“因為大皇子府守衛森嚴,秦家別院更容易進去。”

華靜瑤起身走了出去。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然沒有想到,她不想留在這裡了,沈逍一準兒把她當成傻子了。

是啊,壓根不用也給她一石頭,她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