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從朱棣離開武英殿,畢竟這個場合的人太多,他想要幹什麼不能說的太清楚。大概需要單獨跟朱棣說一次。

畢竟他乾的事情太讓人震驚了。

徐欽騎馬打算回家,剛走到秦淮河邊,街上突然竄出來一夥人,攔住了徐欽的去路。

魏國公府的護衛立即呼啦一下,把兵器都抽出來,戒備森嚴的看著這些人。

“小公爺,我們奪回了淨琉璃秘方,還請小公爺收回去吧。”一個面容悽慘的老者把一個盒子放在地上,悽慘的跪在地上。

徐欽騎在高頭大馬上,拒絕了護衛讓他下馬的要求。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人。心中帶著冷笑,這個時候給我出這個么蛾子?

“你找到了,就是你的了。魏國公府不要了。”徐欽大聲說道。

“小人不敢,這是魏國公府的東西,小人不敢隨便拿。還請小公爺收回去吧。如果可以就賞個辛苦錢。”

悽慘的老者說道把盒子放在地上,後腿幾步。

“呵呵,不要了,這東西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了,不差你一個。”

徐欽說著一踢馬的肚子,竟然繞路走了。不跟這些人多說,也不要那個盒子。

那個盒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在南京城的大街上。傳說中淨琉璃的配方。

如同一坨蜂蜜落在了螞蟻窩,周圍的人都是蠢蠢欲動。

來送東西的那幫人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遠處一個酒樓的臨街窗戶後面,一個人氣憤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他竟然不在乎,竟然對淨琉璃的配方不在乎。這是為什麼?”

定國公徐景昌,握緊拳頭憤怒的問道。

“他說的也沒錯,配方丟了那麼久,多少人都看過了,自然沒有再要的必要。看來那個配方是真的。”

一個兩撇濃郁鬍鬚的書生說道。

“那些商人準備好了麼?”徐景昌問道。

“一群鼠輩,自從徐欽殺了三千倭寇,他們就嚇破了膽子。輕易說不動了。那個配方真能找到麼?”

中年書生問道。

“當然,配方是從那個莊子裡面取出來的,錯不了。現在已經找工匠去看了。不過不敢大規模採購原料而已。”

徐景昌低聲說道。

“這件事我總覺得不太對,國公爺還是最好不要沾染。徐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書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道。

“哼,不過是豎子成名,再說我跟哪位合作,能有什麼危險?”定國公不聽書生的話。

書生也不再說什麼,二十繼續拿著酒杯小酌。

他是定國公徐景昌新找到的謀士。做事幹淨利索,而且十分有謀略,很多手筆都讓徐景昌歎為觀止。

那些送配方的人走了,徐欽也走了。那個盒子就在哪裡,整個街上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誰也不敢動。

但是每個人都露出貪婪的目光。淨琉璃的配方啊。

突然一個快捷的身影,一下子竄了過去身手去抓地上的盒子。他蒙著臉身材瘦小如同猴子一樣。

就在他的手剛要碰到盒子,一支飛鏢射向了他的手,讓他迅速收回手,另一隻手抓向盒子。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條鞭子卷著盒子飛了起來,朝著一個老者落了下去。

可是還沒等鞭子落下,一把軟體割斷了鞭子,一人朝著盒子抓去。抓住盒子一個翻滾要跑。

結果大腿上捱了一飛鏢。

很快就有人掏出兵器,上去廝殺搶奪。南京城的大街上竟然有江湖人廝殺見血。

很快看熱鬧的人嗡的一聲做鳥獸散,這些江湖人很快就留下了好幾具屍體。

在不遠處有三個道士在喝茶,淡然的看著那些江湖人廝殺見血,淡然的看著那些看熱鬧的四散而逃。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道人,伸出袖子揮動起來,把濺起來的灰塵都煽走。

另外兩個坐在他面前的小道士,唇紅齒白,人中龍鳳之資。其中一個臉頰格外細膩白皙,皺著精巧眉頭看著手中的茶水。

“師兄,我們去哪裡找衝陽師兄?”小道士細聲細語的問道。

“不知道,他要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不過我們要先去問問張遠行。”為首的四十多歲道人說道。

“問那個敗類什麼?要不是為了武當名聲,哪裡是逐出師門那麼簡單。”細聲細氣的小道士俏臉含煞的問道。

“當年那個師妹,給他寫了一封辯白書信,說當年是一場誤會。”為首的道人皺著眉頭說道。

“時隔多年,誰知道他怎麼仗著魏國公府的勢威脅人家。我看衝陽師兄也是被他算計了。”

小道士把茶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說道。

“恐怕說不清楚了,哪位師妹和他丈夫全都死了。”為首的道人臉色陰沉的說道。

“不用說肯定是他乾的。這種惡人什麼幹不出來,我看就應該拉回武當山,直接用門規收拾了。”小道士厭惡的說道。

“凡事要講證據,現在就是沒有證據。別說張遠行服不服,恐怕魏國公府也不會任我們隨意處置。更麻煩的是真武大帝的雕像。”

為首的道士沉重的說道。

魏國公府言之鑿鑿的說,真武大帝的雕像一同跟秘方丟了。甚至懸賞三十萬兩白銀找。

這在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風。可是最後也沒找到真武大帝淨琉璃雕像。

這讓武當山很尷尬。因為這真武大帝的像原本是魏國公府要送給武當山的。

武當山要是找不回來,可就丟大人了。

今天這事兒讓道士感覺很奇怪,而且心情有些沉重。魏國公府不但撤回了懸賞,甚至連淨琉璃的配方都不要了。

這就讓武當山尷尬了。下不來臺了。

“讓他再做一個就是,能做一個就能做另外一個。”小道士傲然的說道。

“蘭心,修道之人要清淨寧和,你這脾氣要改改。”中年道人批評小道士說道。

“是,師兄我記住了。”小道士趕緊說道。很是恭順可是這臉上的神色卻依然不改。

“可是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他既然有心供奉真武大帝,為何不再做一個。”小道士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蘭心,你可知道那一尊淨琉璃雕像多少錢?整整五六十萬兩。”旁邊的那個沉默的小道士開口了。

“這麼多?怎麼可能?不就是一個雕像麼?不過三四尺高。”蘭心有些驚訝的說道。

“不然魏國公府為何懸賞三十萬兩還不見蹤影?我聽說倭國使者從魏國公府拿走的三尺高大日如來五十萬兩,而佛門拿走的也差不多。而真武大帝的雕像,比佛像更大。”

小道士繼續給解釋說道。

“不會是衝陽師兄……”蘭心開始懷疑衝陽了。

“不知道,這件事雲裡霧裡,太多的訊息無從分辨真假。但是衝陽殺了十三個人是真的。”

中年道人說道。那麼多白銀是很多人幾代人賺不來的,難保衝陽不動心。

“衝陽找不到,但是張遠行應該能找到,我們先找他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中年道人說道。

五城兵馬司已經把這裡包圍了,所有江湖人敢於拿著兵器的全都給砍殺。四處在搜尋那個盒子。

五城兵馬司剛殺完人,還沒等找到那個盒子。應天府的衙役保護者應天府知府也到了。

立即跟五城兵馬司打起了口是官司,要哪個盒子。五城兵馬司常年是受氣的小媳婦。

現在卻敢梗著脖子跟應天府叫囂。

這個時候徐欽已經到家了,他意識到今天街上這件事就是一個陷阱。所以他果斷的繞著走。

回到家見了自己的父親,告訴他要去一趟北方。

南方的天氣太熱了,往北走就當是避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