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對於蘇玉錦等人的回來,樂的一張臉笑成了金絲菊。

“姑娘可算回來了。”

最關鍵的是二爺一起回來,還要在這裡住上幾天。

果然姑娘跟著二爺出門這麼久,兩個人的情誼是越發深了。

最最關鍵的是,她一個人守在這空蕩蕩宅院裡半年多,雖然每日不閒著,偶爾也有霜葉她們陪著,可她是一個奴僕,沒有主子在家,終究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可好眼下姑娘回來了,這宅院也能重新熱鬧起來,有幾分家的模樣。

“這半年辛苦柳媽媽忙裡忙外。”蘇玉錦笑道,“這是在河東府時,那裡的知府夫人送的許多東西,我看這衣料極好,柳媽媽拿著做兩身新衣裳穿,還有這擦臉的潤顏膏,我用著也細膩的很,柳媽媽用用看。”

“姑娘說這話真是折煞老奴了,原就是分內的事兒,哪裡談的上辛苦,都是應該的。”柳媽媽打量了一番蘇玉錦給她的東西,將那潤顏膏推了回去,“這料子看著富貴,顏色也算襯,老奴就收下來了,做件過年穿的衣裳,這潤顏膏還是姑娘留著用吧。”

知府夫人送的,必定是好東西,她這一張老臉,還講什麼嬌,平日裡擦點豬油膏,秋冬日裡頭臉皮不發皴就是了。

“給你你便拿著吧。”艾草卻是將那瓷瓶塞給了柳媽媽,“姑娘那還有好多呢,且姑娘這回去了一趟河東府,做成了一大筆的生意,往後銀子賺的更多,還缺這些不成?”

“大生意?”柳媽媽接過艾草強塞過來的潤顏膏,瞪大了眼睛。

“可不,比咱們會賓樓還要大的生意呢。”艾草眉飛色舞地將康氏和串串香的事說給了柳媽媽來聽。

“姑娘當真是厲害,能尋到這麼能幹的康掌櫃。”柳媽媽一通的感慨和誇讚。

若是真按那康掌櫃計劃的那般,往後當真是不缺錢了,姑娘往後腰桿子更硬,到了賀家之後,日子也更好過呢。

柳媽媽笑眯了眼睛,卻又勐地拍了下腦袋,“瞧老奴也是光顧著替姑娘高興了,姑娘一路上辛苦,快去陪二爺歇一歇,晚上飯就讓老奴來做吧。”

“這半年裡頭,老奴時不時常去咱們蘇記鋪子和會賓樓,尤其是會賓樓那,跟著那鄭大廚學了不少的菜,姑娘和二爺也嘗一嘗老奴的手藝。”

“成,就嘗一嘗柳媽媽做的菜。”蘇玉錦也不推辭,只讓艾草去幫柳媽媽的忙,自己則是去給賀嚴修煮茶,拿上兩碟茶點,先讓他墊一墊肚子。

天擦黑時,柳媽媽做的菜依次端上了桌。

青筍燒肉片,清蒸醬汁肘子,半隻酥皮鴨,素炒什錦菜,熗炒藕片,芹菜炒百合,山藥豆腐羹,發麵千層餅。

八樣東西滿登登地擺滿了一桌子,琳琅滿目,瞧著色香味俱全。

蘇玉錦吃的連連點頭,“柳媽媽這手藝當真是比從前好上許多。”

“嗯。”賀嚴修也認同地點了頭。

雖不及蘇玉錦,但也有了六七分的水準,能夠跟外面尋常小酒樓飯鋪的廚子媲美。

柳媽媽得了兩個主子的認可和誇獎,可謂是喜上眉梢,到晚上收拾碗快時,都是喜滋滋的,尤其是看到艾草還在那啃發麵千層餅,甚至又加了一碗山藥豆腐羹時,是越發喜上眉梢。

看來往後得經常去向鄭大廚請教請教廚藝呢。

賀嚴修又在這裡呆了兩日。

蘇玉錦這兩日裡將賀嚴修的身體狀況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一切恢復的十分順利,但賀嚴修在近一個月內,不能做任何過於用力的動作,尤其是練武等類的,需再緩上一緩為好。

至於賀嚴修的味覺恢復狀況,基本上好了八九成。

蘇玉錦也趁著在河東府的時候給賀嚴修製作了丸藥,只將這丸藥帶回去按時服用,大約月餘之後,這兩樣病就都差不多好全了。

賀嚴修一一記下,著興安收拾了一番後,準備回京。

蘇玉錦照例給賀嚴修收拾一些東西。

眼看著蘇玉錦將一個一個的錦盒在馬車上堆成了小山,賀嚴修挑眉,“這些都是什麼?”

怎麼這樣多?

他記得,平日裡蘇玉錦會在他走時準備一些東西,但那不過只是路上食用的糕點,或者可以拿到京城吃上一陣子的醃菜或者肉乾兒,按慣例來說不過也就是一匣子而已。

“這都是在河東府時,給二爺買的。”

蘇玉錦道,“那些布料雖比不得京城裡頭從江浙一帶來的布料精美,但這潞綢卻是山西獨有的,質地柔軟細密,色澤也十分豐富,輔以刺繡的話,做衣裳頗為,婢子挑選幾樣顏色容易搭配的,二爺回去送給家中女性長輩十分合適。”

“這是竹葉青,是基於汾酒的基礎上加了十二種草藥的再製品,色澤金黃、微綠,有獨特的藥香滋味,口感清醇甜美,二爺拿回去送人也是十分不錯的。”

“還有這些是河東府那邊獨有的紅棗、核桃、豆腐乾兒、老陳醋等東西,雖算不得名貴之物,但勝在是千里迢迢帶了回去,又是平日裡能入口的,也顯得二爺考慮的細心周倒,體貼入微。”

“先前二爺給過婢子一些銀子,說是要買上一些回去孝敬長輩之物,婢子挑選來挑選去的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問二爺,便只做主買了這些,二爺看看回去是否能夠用的上。”

自初到了河東府,賀嚴修給了逛街基金後,便再沒有提及這件事。

但越是沒提,蘇玉錦心裡也越是看重這件事。

擔憂這不過是賀嚴修忙於公務,一時之間忘記了此事,她若是也忽略了過去,待哪日賀嚴修自己想起來後,她便抓了瞎。

於是,蘇玉錦從一開始便惦記著這件事,挑挑選選了許久,最後臨從河東府離開時,才買下了這些東西,裝到馬車上。

賀嚴修聞言,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

怪不得從河東府離去時,看蘇玉錦讓艾草和青葵兩個人往馬車上搬了那麼多東西。

起初只以為是蘇玉錦自己買的一些女子所用之物,不曾想竟是給他買的。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