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富林的通緝令迅速貼滿了靖安周圍的幾個城鎮和廣大鄉村,通緝令上有富林的畫像。

畫像是前陣子關向東提供的,現在他加印了一千份。

吃晚飯的時候,關向東在關東大酒樓開了個雅間,叫廚房準備了幾樣小菜和一瓶酒。

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個子推門而入。這是個壯壯實實的中年漢子,腦袋不大,肚子和屁股大,最顯眼的是臉上一個大大的鷹勾鼻子。

“關老闆,有什麼需要我和兄弟們跑腿的?”來人臉上掛著笑,說起話來卻不那麼讓人舒服。

這個人叫宋三,真實姓名誰也不知道。是個地地道道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宋三!也甭跟我客氣!二十萬元,找個人!”關向東把一張銀行匯票推過去,順便也把富林的畫像遞過去。

關向東是戈什哈出身,知道如何和這些人打交道,哥們意氣都是假的,只有白花花的銀子才是真的。

宋三拿起畫像看了一下,愣了一下,沉聲說道:“關老闆,這個人滿大街都是他的畫像,您也找他?”

關向東點點頭。

“關老闆,這可是咱們靖安劉小爺要的人物,您要是保他,宋某可不敢淌這趟混水。”

宋三可不傻,哪些錢該掙,哪些錢不該掙,他可清楚的很。

“想哪兒去了!我和劉小爺一個意思,生死不論,務必不能讓這個人再禍害人。”關向東惡狠狠地說。

宋三看了下關向東的神態,心裡有了數,於是,一拱手說:“關老闆仗義,既然這樣,宋某現在就去忙活了。”

“一千張畫像,你拿著,全部撒出去!”關向東咬著牙說。他這次是發了狠,務必要抓住富林這傢伙。

當天晚上,靖安城裡的大大小小社會混子都接到了訊息,誰發現富林,報信的賞一萬,抓住的賞五萬。

這可是靖安城有史以來最大的懸賞。普通工人一個月也才十元、二十元工資,這一萬元夠一輩子花銷了。五萬元,夠兩輩子花銷了,外加娶媳婦兒買房子。

這下子,滿大街多了許多賊眉鼠眼的人到處亂竄,每個人手裡都抓著一張富林的畫像。

又一個兇手被發現了,但卻是具凍得硬梆梆的屍體,這個人應該是藏在靖安西邊的玉米地裡,躲過了保安軍的搜捕,卻沒能躲過冬天的嚴寒。

現在只剩下富林一個人未抓獲。

滿蒙特別部隊,成員極其複雜,都是原來肅親王花錢招的土匪及一些遊手好閒之徒,當然也包括一些遺老遺少。

肅親王被王亞橋他們擊斃後,川島浪速可是看不上這幫人,只是把他們當做炮灰來用。

他把這些人陸陸續續派去了邊區的各個城鎮,任務就是燒殺爆破,製造混亂,從背後牽制保安軍。

富林是靖安這個小組的頭目,他在東瀛一家貿易公司的地窖裡已經躲藏了很多天了。每天像耗子的躲在地下,他早就受不了。

這家貿易公司就是東瀛人的一個秘密聯絡點,平時就兩三個人做些小生意。

這次保安軍佔領了防川出海口後,貿易公司的人接到了東瀛特別機關的指示,必須在靖安制選一起大的事件,讓靖安亂一亂。

富林和另外四個人一人領了一張一千元的匯票,交待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射殺慶祝的人群。

富林是城裡長大的,他沒什麼野外生存經驗,所以,第一時間潛回了靖安,可當他回到那家貿易公司時,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富林傻了,他現在明白了,自己就是個棒槌兒,東瀛人利用完了他之後,就像塊兒破布一樣被拋棄了。

在貿易公司躲了兩天,富林已經感覺到這裡也呆不住了,可靖安他也不是很熟,不在這裡,又去哪裡躲避?

兩天沒開門的貿易公司,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那些個街頭混子可對周圍的情況熟悉的很。

便有人探頭探腦地在外面偷窺,發現屋裡沒人了。

轉悠了半天,仍不見有人,有哇小混子嗅出了不尋常,偷偷的把關著的門弄開,幾個人便鬼鬼祟祟地進去了。

小混子們心思挺簡單的,無非是想順便偷摸點財物。

可這屋裡除了些傢俱,真沒啥值錢的東西。

俗話說:“賊不走空”,既然進來了,這些小混子可不想空手走了。

四處尋摸了一下,真的沒發現什麼錢財。

一個小混子腦袋瓜子靈點,他伸手掏出了富林的畫像,低聲說:“哥幾個!這地方不對勁兒!前兩天還開著門,突然就沒影了,別是和這個傢伙有關吧!”

看了富林的畫像,幾個人渾身一激靈,臥槽!這可是個大金庫啊!要是把這個人抓住,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都夠了。

“仔細找找,說不定能發現啥呢!”一個人說道。

幾個人對視一眼,眼睛裡全冒出了火花,哈哈!真說不定要發大財了。

撬門別鎖,翻箱倒櫃,這幾個人可是行家裡手。

沒多久,便有個人喊道:“這有個地窖!”

話音未落,便傳出兩聲槍響,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後再沒了聲音。

“媽呀!殺人啦!”幾個人呼地一下全衝出了門外。

槍聲一響,便有警c聞訊趕來,迅速地把貿易公司包圍了起來。

富林自知無路可走,舉槍自盡了。……

關東大酒樓今天開了流水席,全部免費,誰都可以進來吃喝。

老闆關向東向保安軍捐款五百萬元,他只有一個要求,多殺東瀛人!

有記者採訪他,關向東淡淡的說:“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只想為打東瀛人盡份力。”

除此之外,不再說一句話,但老淚縱橫,大哭了起來。

李秋雨向劉大雙秘密報告,老關把全部身家都捐了,聽說死的那個女孩子是他的女兒。

劉大雙沒有說話,心裡頭也是壓了塊石頭一樣,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