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緩過神來的小狐狸,便看見面前的背影衝進了安府,連衣片衣角都捉不住的速度叫小狐狸不由得嘴角一抽——這人當真是半點也不知道小心,也不怕有人早早布了局等著她。

同麗慕對視一言,小狐妖聳了聳肩,也快步進了安府去。

麗慕知道自己進去反倒是添亂,遂是等在門外,以備裡面一人一狐有什麼需要,也總能有人來得及去搬救兵……

果不出小狐妖所料,這安府裡面早就被人布了局。方才一進去,一人一狐之間便好似隔上了什麼屏障一般,相互之間看不到了。

“呵,這種老套的東西,便是東北那些老傢伙都不屑用的東西,倒是沒想到有些人還當做寶貝來看!”小狐妖自顧自的唸叨著,顯然是不在乎這麼點兒小手段。

這就是個最常見不過的鬼打牆,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安府的空間不比那荒郊僻野,走上三兩步便會發現不對勁兒。

因而在走了五十步依舊沒有見到人時,麗慕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意識到,這安府裡頭是被人動了手腳的。也難怪小狐妖看這所謂的局,就像是看一個笑話。

小狐妖還沒有做什麼,光憑著感覺便走出了安府門口這處迷霧,“不過爾爾,還以為能有多大本事。”

“什麼?”眼見著一道劍影朝著自己刺來,小狐妖還來不及反應這是從何處而來,只憑著直覺勐的閃開身子。

這劍來的屬實是急,便是小狐妖的身法卻是旁人所不能輕易比肩的,猶是被那劍挑破了衣裳,更是不得已藉著那躲避的力量,往側後退了幾步。

小狐妖可是不高興了,打不過就搞偷襲麼?這可不道德的緊:“你是何人?”

回應小狐妖的又是一劍。見那劍熟悉,小狐妖往側面一躲,復又開口道:“何必畏首畏尾的?難道你的身份不能叫人看見麼?”

小狐妖這麼一喊,那持劍之人赫然顯現出原本的面貌來……倒是叫小狐妖愣在原地,直到那劍風已然吹到耳邊。

“哥哥?”

“莫要叫我哥哥,你去做那皇子的臣子,那可是……”

見這東西對於自己當真是不瞭解到家,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膽子誆騙自己,小狐妖索性笑了起來。

“笑什麼?”對面那東西顯然是惱羞成怒了,一劍刺了過來,也不再同小狐妖周旋。

“笑什麼?笑你不自量力罷了!”

小狐妖千算萬算,便是勘破了面前這東西的身份,也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將麗慕從院子外邊拉了進來,把劍往後者脖子上一架,只當做要挾自己的籌碼。

“既然是個殺局,你為何又以為能用要挾的法子來叫我停手?”

“又或者說,你為何不殺了他?”

一連兩句發問,小狐妖笑道,“因為這根本不是主君對麼?”

“若是你敢從這陣出去,面對你的便是五雷轟頂……所以你不敢動,更不可能將主君從安府外帶進來,不是麼?”

顯然對面那東西再次被戳破了心事,眼神有些躲閃,但是到底以一副‘硬扛打底’的模樣面對小狐妖——只要我不承認,你便不敢動。

“莫要裝了,我知道那也是你幻化出來的東西,裝成哥哥和主君的樣子,你當真也覺得自己配?”儘管和哥哥會有矛盾,但小狐妖是斷然不會允許旁人玷汙自己那傻哥哥的。

“我那傻哥哥自己的日子還過不清楚,怎麼會管我為人類做事?”

“這大麗到底是生養我們,與我們天地萬物之氣,以修煉為妖、成仙的地方,保護它尚且來不及,哥哥怎麼可能阻止我什麼?”

小狐妖也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叫這東西聽去傳給別人。自打這東西裝作哥哥的身份來傷自己的心,復又利用自己對主君的一片赤誠來要挾,小狐妖就沒打算給後者活路。

“你就當真不怕你面前這人是你主君?”

“這有什麼……”想起哥哥對自己的提醒,小狐妖還是閉上了嘴。有些東西還不配知道自己的本事!

那東西也不裝了,乾脆要拼個魚死網破,原本那長劍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卻原來是條長長的蠍子尾巴——面前這東西恐怕就是個蠍子精無疑了。

“呵,不過是個蠍子精,姑奶奶我到底也是狐狸,便是在這自然界中,你又能傷到姑奶奶我什麼?”這蠍子精幾次三番的作死,叫小狐妖沒有忍下去的心了,只想著速戰速決,再去看看那魯莽的麗嵐如今可還安好?

四周的迷霧忽然破開,地上還有那蠍子精的一截斷尾,至於其餘的蠍身倒是不見,約莫是趁著什麼機會跑了……

“就知道你會跟進來,又何必同它糾纏這麼久?我既然敢自己闖進來,便是知道他們奈何不了我。”也不知道是自己莽張,還是小狐妖當真不知道孰輕孰重,“你主君尚且在外面,你倒也放心他一個人!”

“你將它放走了?”小狐妖也不知是聽明白沒聽明白麗嵐的憂心,愣是直接將注意跑了偏,“這東西將來還會來做壞事,哪裡會承你的情?”

麗嵐沒有計較小狐妖略帶埋怨的語氣,只道是:“是這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