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武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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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柏兒見無極仙尊如此說自己,並不心憂,反而眉梢彎起、嬉笑道:“在師尊面前,柏兒永遠是個孩子,何必在乎形象!”
無極仙尊看著趙柏兒沒心沒肺的笑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微皺的眉心舒展,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經歷過趙億光的犧牲,李侯爵的背叛,無極仙尊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他無比後悔自己當初收下趙億光這個小徒,只覺得趙億光是他的“神劫”。
但讓無極仙尊始料未及的是,趙億光的地魂轉世的趙柏兒,竟然會與自己這般親近。
趙柏兒剛入門的時候,只七八歲的年紀,生於富足人家的他,沒感受過世間疾苦,心思自然單純。
隨著趙柏兒年紀漸長,他的見識和經歷也逐漸增多,去年還繼承了趙家軍,談吐做派也成熟了不少。但在無極仙尊面前,趙柏兒依舊還像剛入門時的孩子一般,對他心無芥蒂,毫無保留。
曾經的趙億光尊師重道、承他衣缽,只是二人始終親密不足。人魂轉世的李侯爵是他的入室弟子,雖不修功法、只研道法,但二人亦師亦友、成就斐然,卻不想李侯爵為情所累,最終丟了卿卿性命。
同樣都是趙億光的轉世,趙柏兒卻與趙億光和李侯爵的性格完全不一樣。趙柏兒打從入門以來,便完全信賴他、凡事依賴他,即使經過十餘年,趙柏兒依舊與他親密無間。
無極仙尊此時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他與趙億光是如今的師徒關係,趙億光對自己多些依賴與信任,也不至於如此收場。
此時無極仙尊被趙柏兒的天真無邪所感染,伸手抖了抖絨袍的後襬,學著趙柏兒的樣子,也席地坐在了花叢之中。
無極仙尊伸手將手中的兩壇忘憂酒分給趙柏兒一罈,口中略帶責備道:“為師都被你帶壞了……”
“謝師尊!”趙柏兒見無極仙尊竟然與自己一同坐在地上,開心地接過師尊手中的酒,拍下酒罈上的封泥,仰頭就要喝!
酒罈還未舉起,趙柏兒的手、便被無極仙尊的冷目瞪得放了下去。
趙柏兒轉頭看向身邊的無極仙尊,呵呵笑道:“師尊莫怪,柏兒軍營中待久了,難免有些粗鄙!”
無極仙尊搖了搖頭,口中嘆道:“你這個性子,倒像極了我在天界的另一個弟子。”無極仙尊此時腦中浮現出天界太子嵇毅君的面孔。
夜色漸濃,趙柏兒畢竟只是二十出頭的孩子,與無極仙尊這種“老酒鬼”自是比不了,喝了不到半壇便醉了。
無極仙尊輕晃酒罈,將趙柏兒剩下的半壇酒一飲而盡。這忘憂酒乃是無極仙尊親手釀製,雖口味清甜、卻是烈酒,後勁十足,不知不覺間趙柏兒便喝醉了。
“忘憂忘憂,億光告訴為師,究竟何為憂愁,又該如何忘卻!”無極仙尊雖酒量極佳,但今夜有些特殊,他此時心中思慮萬千,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已深、露已寒,滄州西城一處荒廢多年的老宅中,四五個黑衣蒙面的江湖之人,藉著夜色潛入宅院之中。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身形稍胖的黑衣人,剛進入內宅,便在院中大聲嚷道:“老大,就說你多慮了。據我所知,這宅院荒廢多年,怎麼可能有機關,就算是金子做的機關,只怕是也融化了吧!”
走在隊伍之後的黑衣人,連忙飛身上前、捂住他的嘴,擔憂地望向四周,口中道:“閉嘴,這宅子曾是武侯爵的祖宅,裡面機關叢叢。要不你以為過了這麼多年,為何沒有宵小之人敢踏足此地!”
那身形稍胖的黑衣人見帶頭的如此說,有些害怕道:“那我們這次……”
黑衣頭目見手下問起,沾沾自喜道:“不怕,要不說老子飛黃騰達的機會到了呢!昨日在暗莊賭錢,我碰到一個爛賭鬼,那人欠了賭莊好些錢,實在沒錢,便當場花了一張武侯爵的機關圖給我。這不,老子就帶你們發財來了!”
另一個身形瘦弱的黑衣人聽說過這武侯爵府的厲害,擔憂道:“老大,這機關圖會不會有詐,那爛賭鬼是哪兒的人?機關圖會不會是假的,他胡亂畫的!”
黑衣人頭目搖了搖頭,打消了他們的疑慮:“不會,白天我已託那在衙門當差的連襟打探過,那爛賭鬼以前確實是侯爵府的管家!”
那瘦弱黑衣人思維敏捷,又詢問道:“侯爵府的管家?他既然知道機關圖,他自己怎麼不來取寶貝?”
黑衣人頭目小心地從懷中取出那張機關圖,說道:“你不知道這機關,它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機關,不是陷阱暗裝之類的東西。侯爵府的機關,說是機關,實則是一種防禦陣法!”
眾人一聽防禦陣法,一下子懵了:“陣法?確實聽說這最後一代的武侯爵,是忘憂無極觀的弟子,會陣法倒不稀奇。可是老大,這侯爵府的機關怎麼破啊,什麼破陣法我們也不懂啊!”
黑衣人首領見眾人一副失望的表情,朝身後一指,朗聲道:“彆著急啊,這破陣的不是來了嗎!”
只見在這些黑衣江湖人身後,夜色中又有一人飛身進院。那人身著洗得發白的道袍,滿頭白髮胡亂地在腦後挽了一個髮髻,用一根木筷子插了起來,手中拿著一把破敗不堪的浮塵。
眾人見那老道長的寒酸模樣,一齊搖了搖頭:“老大,你在哪裡請來的老叫花子!”
黑衣人首領白了眾人一眼,小聲說道:“別瞎說話,一邊去!大師……不,道長,會得可多了,而且價格公道。”
黑衣人首領言罷,畢恭畢敬地將乞丐老道讓到內宅中央,將手中的機關圖雙手奉上,口中恭維道:“道長,您請!”
只見乞丐老道一甩浮塵,掀起一片塵埃,右手輕抬接過機關圖,像模像樣地端詳起來。
乞丐老道接著昏暗的月光看了半晌,這才說道:“哦,這個陣法不難,只不過這處有個不好處理的隱陣,但是圖裡面都標註了出來,便容易了許多。只是這大陣套小陣的,這價錢……”
黑衣首領見乞丐老道真的看出了些眉目,連忙回應道:“雙倍,自然是雙倍!”
價格談攏了,乞丐老道便開始破陣了,只見他端起浮塵,朝著地面胡亂飛舞了起來。破敗的浮塵,抖落下不少的塵埃與白色飛濺物。
“咳咳咳……”眾人吸入空氣中瀰漫的粉塵,嗆得輕聲咳嗽起來,紛紛向內宅的圍牆靠去。
眾人剛到圍牆邊上,只見內宅中央、剛剛被老道浮塵甩過的地方,不知何時發出了藍色的光芒,隨著老道浮塵飛舞的速度加快,藍色的光芒也逐漸清晰起來。
不多時,在內宅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泛著藍色光芒的圓形陣法。
剛剛身形稍胖的黑衣人,見到遠處的陣法,疑惑道:“這就是防禦法陣?”
未等有人回應,這邊乞丐老道又開始在內宅的一處廂房門前,唸誦起道法,邊唸誦、邊用浮塵在空中四處比劃。
只見乞丐老道唸誦完畢,大喊一聲“破”,那廂房的門便“撲通”一聲,被開啟了!
黑衣首領自是早已從那侯爵府管家口中,打聽出房內有什麼寶物。見廂房的門開了,連忙招呼眾人進屋搬寶貝。
進屋之前,黑衣首領不忘塞給乞丐老道一袋銀兩,朝他擺擺手,表示他可以離開了。
只見黑衣人一擁而入,在廂房內開始翻找值錢的物件。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放置在地上,架子上擺滿了珍貴的古玩字畫。
眾人都在瘋狂整理值錢的東西,準備帶回去。只有一人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環視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啪”的一聲,一個黑衣人在搬運珠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副牆上掛著的字畫。隨著那字畫應聲落地,懸掛字畫的牆體上,出現了一個不大卻很深的小洞。
眾人都低著頭忙碌著,並無人留意那處暗洞。那人見暗洞出現,眼中一閃,悄悄湊了過去,他背對著眾人朝洞內伸手探去,果然,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當眾人搬得起勁之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咚咚咚!”
此時,離門口最近的黑衣人連忙說道:“老大,定是那個叫花子道長,貪心不足,我去攆走他!”
眾人忙著搬運財物,誰都不想停下手上的動作,見有人自告奮勇要去幹這出力不討好的話,心中對他分外感激:“辛苦兄弟了!”
那黑衣人轉身剛要開門,只聽身後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對不吧,兄弟,你手裡藏著的是什麼寶貝啊!”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具是一激靈,抬頭朝門口之人看去。那正欲出門之人,正是第一個進院、身材有些臃腫的黑衣人。
黑衣人首領朝他手上望去,見他真的攥著手掌,冷笑道:“胖三,藏什麼寶貝了,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平時看你沒什麼心眼,關鍵時刻你心眼不少啊!”
眾人見首領開口了,便起鬨道:“就是,說好了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你這人怎麼這樣!”
那喚做“胖三”的黑衣人,見眾人各個虎視眈眈地、朝他走來,知道再不行動便不好脫身,便迅速換了神態。
只見“胖三”摘下了臉上的黑布,收起了肚子上的贅肉,身高也長了不少,笑著朝眾人說道:“真麻煩,本來不想殺了你們的,如今也只好送你們下去,與胖三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