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兩個只能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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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沈逍的態度恰恰相反,華靜瑤看到司徒嬌很高興,是真的高興,她喜歡司徒嬌,何況司徒嬌還是小豆丁的師傅。
沒錯,昭陽長公主雖然沒讓司徒嬌把小豆丁帶走,卻替小豆丁拜司徒嬌為師,拜師禮都送了,京城一座帶花園的三進大宅,外加一名御廚!
這位御廚姓樊,還不到四十歲,前年隨駕去行宮時,摔斷了腿,偏又是在路上,沒有養好,落下了殘疾,兩條腿一長一短差了好幾寸。五體不全自是不能在宮中伺候,樊廚的妻子早逝,沒有子女,他便讓侄兒正式接了他的差事,樊家是祖傳的手藝,侄兒也已學廚多年,現在已能掌灶,他也放心了。
昭陽長公主聽說司徒嬌是個老饕,覺得沒有比送個御廚更好的了,樊廚沒有家眷,宮外的房子也給侄兒娶媳婦用了,侄兒平時在宮裡,間隔幾天才能回家一次,樊廚這個叔公公自是不便和侄媳婦同住一個屋簷下,正準備在外面租房住,李雲泉找個門來,聽說新差事包吃包住,樊廚求之不得,自是一口答應下來。
小豆丁還未滿週歲,還沒到學武的年紀。依著司徒嬌的脾氣,這會兒自是又天南地北尋覓美食去了,可偏偏昭陽長公主用大宅子和御廚留住了她,在沒把樊廚的拿手好菜全都吃膩之前,司徒嬌都會留在京城。
這才是昭陽長公主想要的,她聽華靜瑤說過,司徒嬌跑到滇地吃蘑菇,渾渾噩噩一兩年,差點兒忘了自己是誰,萬一再去什麼地方吃了什麼東西,一下子回不來了,耽誤了兒子怎麼辦?
司徒嬌也很喜歡華靜瑤,小郡主把沈逍那個臭小子製得服服貼貼,她看著神清氣爽。
臭小子的脾氣又臭又硬,再加上他那個比狗還靈的鼻子,司徒嬌覺得他能娶上媳婦都是老天開眼,何況還是小郡主這樣又聰明又漂亮的,再說,人家比他小了三四歲,妥妥的老牛吃嫩草。
至於這頭老牛隻有十九歲的這件事,司徒嬌自動忽略了。
總之,司徒嬌看華靜瑤,越看越歡喜。
沈逍的臉越來越黑,自從他回來,就被司徒嬌趕進廚房,他連和華靜瑤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憋了一肚子氣,可又不能把怨氣發洩到飯菜上,他家小媳婦還要吃飯呢。
整整一頓飯,沈逍一言不發,看著司徒嬌吃著他做的菜,和華靜瑤有說有笑,全當他是透明人。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司徒嬌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還在拉著華靜瑤說話,偏偏她去過的地方很多,經歷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很多,華靜瑤聽得津津有味,連個眼角子也沒給沈逍。
趁著司徒嬌喝水的功夫,沈逍連忙對華靜瑤說道:“瑤瑤,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華靜瑤搖頭:“不急的,我娘現在管我不嚴,我晚點回去也沒事。”
司徒嬌把嘴裡的水嚥下,插嘴道:“是啊,現在也不晚,再說,長公主若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一定會很放心。”
的確,昭陽長公主知道司徒嬌武功高強,華靜瑤和她在一起,她一點也不擔心。
“可這是我的府第,我們還沒有成親。”
沈逍這話一出口,就知道不該說了。
因為司徒嬌立刻說道:“那去我那裡吧,我是女的,你就是住在我那裡,也沒人會說什麼。”
沈逍無語!
司徒嬌就是喜歡看沈逍那氣得半死又不能把她怎麼樣的模樣,太可愛了,和小時候一樣。
沈逍當然不會放任司徒嬌拐走他媳婦,眼睜睜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從天上說到地上,從各地風景說到胭脂水粉,他硬是沒能插上話!
好在華靜瑤是個有分寸的,她約了司徒嬌改日一起逛街,又說好帶著她的小姐妹們一起去司徒嬌府上做客,嚐嚐樊廚的拿手菜,並且拍胸口保證,把御賜的玉壺白帶上幾壇,這才和司徒嬌告別,讓沈逍送她回去。
沈逍索性不騎馬了,厚著臉皮鑽進華靜瑤的馬車。
“瑤瑤,以後你少和司徒嬌在一起,她會把你帶壞。”
華靜瑤想笑,她和司徒嬌在一起,還不知道誰帶壞誰呢。
“陛下知道了?”華靜瑤迅速轉換話題。
沈逍覺得自己受盡委屈,原本還想讓小媳婦哄哄他,沒想到才說了兩句話,小媳婦就又說起了案子。
“嗯,陛下知道了,並且讓鞏侯全面配合我們,陛下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對了,我說起趙孟瑜還有一個孿生哥哥時,陛下的神情有些古怪。”
至於有什麼古怪,沈逍想不出來,他就是覺得當時皇帝的神情怪怪的。
華靜瑤卻把車廂裡的小桌子拍得啪啪響,那桌子是鐵的,華靜瑤給忘了,疼得直甩手。
沈逍趁機握住她的手,腦子裡迸出一個念頭,新房的所有桌子上都要捕一層棉墊子,對,就這麼辦,回去就安排上。
華靜瑤卻不知道沈逍想的是這些,她甚至沒有留意沈逍正在給她揉手,她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你說,陛下是不是知道什麼?”
“知道什麼?”沈逍心不在焉,瑤瑤的手真軟。
“知父莫若子!”華靜瑤興奮地想要哈哈大笑。
“我只聽說過知子莫若父。”沈逍一不留神唱起了反調,今天他是讓司徒嬌給氣糊塗了,一定是。
華靜瑤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說道:“我懷疑我娘一直相信趙孟瑜是先帝的兒子,她是聽詠恩郡主說的,我娘從來不是偏聽偏信的人,雖然她沒有說過確切的話,可我卻知道,她一定也是相信的。我娘既然相信,那麼陛下呢,我覺得他也相信。”
沈逍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為什麼?”
做子女的會懷疑親爹有個私生子?
他也是為人子女的,若是有人說他爹還有個私生子,他絕對不會相信,而且還會把說這話的人打個滿臉桃花開。
他從未見過他爹,但是他爹在他心目中就是世間少有的大英雄,品德高華,不容玷汙。
華靜瑤睨他一眼,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夫人去世多年,老國公爺不但沒有續絃,甚至府裡也沒有侍妾通房,他對妻子情深意重,從一而終,可是先帝卻不是他這樣的人,你見太后思念過先帝嗎?”
沈逍一怔,仔細想了想,除了每年先帝忌日,太后照例說上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以外,平日裡還真沒有聽太后提起先帝。
太后是先帝元后,是少年夫妻,按理說兩人應是海枯石爛的情份。
華靜瑤笑道:“這就是宮裡的女人為何都要拼死把兒子送上龍椅的原因了,對於她們而言,真正的好日子就是做了太后之後,即使不是太后,也要做個不被太后忌恨的太妃,皇帝活著的時候,受不受寵無所謂,關鍵是皇帝死了之後,登基的那個拿不拿她當回事。”
沈逍覺得自己明白華靜瑤的意思了,他連忙說道:“瑤瑤,我們家有四十無後方可納妾的規矩,你放心吧,到我這裡,這個規矩也不會有了,我們若是沒有孩子,那就收養一個,我保證不會納妾,真的不會。”
華靜瑤徹底無語,我又沒有說你,我明明是在說案子,你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扯?
再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像是不能生孩子的?
都說一孕傻三年,沈逍是訂親傻三年!
“你若是再這樣傻下去,我就不要你了!”華靜瑤說道。
沈逍嚇了一跳,緊握著華靜瑤的手,衝口而出:“我們已經牽過手了,你不能反悔。”
華靜瑤給逗笑了,她覺得沈逍傻傻的樣子更了。
她伸出食指托起沈逍的下巴,眯著眼睛說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沈逍忽然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瑤瑤這副流裡流氣的樣子跟誰學的?一定是司徒嬌,他就不該讓司徒嬌在瑤瑤面前晃盪。
次日一早,華靜瑤便去了詔獄。
鞏清已經得了皇帝的旨意,正在詔獄等著她。
出乎意料,裴渙竟然也在。
看到華靜瑤意外的目光,裴渙說道:“陛下讓我過來的,我是從刑部借調的。”
華靜瑤明白了,皇帝果然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不惜讓飛魚衛和刑部一起來配合她。
裴渙又道:“冰......駱四姑娘讓我帶話,若是郡主有用到她的地方,只需讓人去叫她便是。”
駱四姑娘的閨名叫駱冰瑩,裴渙私底下顯然是叫慣了的,此時當著鞏清,他只能改口。
華靜瑤笑著說道:“好啊。”
這時,鞏清沉聲說道:“郡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
華靜瑤神情一肅:“朱嬤嬤死了?”
“嗯,她被救過來之後,又咬了一次,這次出血過多,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咬斷舌頭不一定能死,但若是那人一心求死,就是神仙也救不過來。
華靜瑤並不意外,自從得知朱嬤嬤斷舌之後,她就不指望從朱嬤嬤這裡得到什麼了,既是如此,朱嬤嬤是死是活都是一樣的。
“當年的朱、陳兩名宮女,陳姓宮女在顧氏生產前忽然死了,而後來出現的陳嬤嬤就是當年的陳宮女,陳嬤嬤是假死,這就足可說明,陳宮女假死之時,顧氏已經知道自己懷的是雙生子,且,她那時便想過只留下一個孩子,送走另一個,她是早有預謀,即使其中一個沒有心疾,她亦是會送走一個。”
次日一早,華靜瑤便去了詔獄。
鞏清已經得了皇帝的旨意,正在詔獄等著她。
出乎意料,裴渙竟然也在。
看到華靜瑤意外的目光,裴渙說道:“陛下讓我過來的,我是從刑部借調的。”
華靜瑤明白了,皇帝果然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不惜讓飛魚衛和刑部一起來配合她。
裴渙又道:“冰......駱四姑娘讓我帶話,若是郡主有用到她的地方,只需讓人去叫她便是。”
駱四姑娘的閨名叫駱冰瑩,裴渙私底下顯然是叫慣了的,此時當著鞏清,他只能改口。
華靜瑤笑著說道:“好啊。”
這時,鞏清沉聲說道:“郡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
華靜瑤神情一肅:“朱嬤嬤死了?”
“嗯,她被救過來之後,又咬了一次,這次出血過多,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咬斷舌頭不一定能死,但若是那人一心求死,就是神仙也救不過來。
華靜瑤並不意外,自從得知朱嬤嬤斷舌之後,她就不指望從朱嬤嬤這裡得到什麼了,既是如此,朱嬤嬤是死是活都是一樣的。
“當年的朱、陳兩名宮女,陳姓宮女在顧氏生產前忽然死了,而後來出現的陳嬤嬤就是當年的陳宮女,陳嬤嬤是假死,這就足可說明,陳宮女假死之時,顧氏已經知道自己懷的是雙生子,且,她那時便想過只留下一個孩子,送走另一個,她是早有預謀,即使其中一個沒有心疾,她亦是會送走一個。”次日一早,華靜瑤便去了詔獄。
鞏清已經得了皇帝的旨意,正在詔獄等著她。
出乎意料,裴渙竟然也在。
看到華靜瑤意外的目光,裴渙說道:“陛下讓我過來的,我是從刑部借調的。”
華靜瑤明白了,皇帝果然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不惜讓飛魚衛和刑部一起來配合她。
裴渙又道:“冰......駱四姑娘讓我帶話,若是郡主有用到她的地方,只需讓人去叫她便是。”
駱四姑娘的閨名叫駱冰瑩,裴渙私底下顯然是叫慣了的,此時當著鞏清,他只能改口。
華靜瑤笑著說道:“好啊。”
這時,鞏清沉聲說道:“郡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
華靜瑤神情一肅:“朱嬤嬤死了?”
“嗯,她被救過來之後,又咬了一次,這次出血過多,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咬斷舌頭不一定能死,但若是那人一心求死,就是神仙也救不過來。
華靜瑤並不意外,自從得知朱嬤嬤斷舌之後,她就不指望從朱嬤嬤這裡得到什麼了,既是如此,朱嬤嬤是死是活都是一樣的。
“當年的朱、陳兩名宮女,陳姓宮女在顧氏生產前忽然死了,而後來出現的陳嬤嬤就是當年的陳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