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幹嘛!”

“我…”

“臭流氓!”

“不是…”

“色鬼!”

“你聽我…”

“****犯!”

“???”

最後一個就離譜,林小賢直接被氣笑了,索性一伸手,把面前那隻捂住胸前的小狐狸輕輕一拉,拉進懷裡二話不說先親兩口。

“還說不是臭流氓。”

顧小顏擦了擦臉,把這會兒身上僅剩的一件灰色短T往下扯啊扯,滴溜溜的眼眸兒抬起來,警惕地望著他:

“趁女孩子換衣服的時候衝進去親她,林小賢,你真是我見過第二臭的臭流氓了。”

“嗯?”

林小賢聞言“大怒”:

“第一臭的是誰?”

“不告訴你。”

顧小顏哼哼著一別腦袋,還沒來得及綁馬尾的長髮絲絲縷縷拂過林小賢的臉,溫香襲人,沁人心脾。

“你不說,我咬你脖子了。”

“好可怕,那我說了。”

顧小顏一秒鐘就“屈服”,踮起腳來湊到林小賢耳朵上:

“第一臭的臭流氓,是床上的林小賢…”

嘖…

這狐狸精!

“親愛的,爸媽還在外面你就調戲我,是不是有點兒囂張了?”

顧小顏眨眨眼:

“沒有啊,媽把你推進來,不就是讓我調戲的嗎?”

好傢伙,原來真正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姿態出場?

林小賢瞟了顧小顏一眼,懷疑這傢伙那堪堪遮住腿根兒的衣襬下,多半是空的:

“那你調戲完了嗎?調戲完了就趕緊換衣服。”

“沒有。”

顧小顏搖搖頭,臉兒微不可見地紅了一下之後,手臂摟上林小賢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孩子,也是他喜歡了最久的女孩子,當然應該比其他人主動一些。

兩個人也當真是許久沒有過肌膚之親了,吻著吻著,顧小顏的氣息裡就開始夾雜起一些羞人的嚶嚀聲,想要放開鬆口氣兒吧,臭流氓卻好像比自己更上頭,大手在自己柔軟又敏感的小腰上按著按著就沿著臀線往更下面滑去了…

“我咬。”

“嘶!顧小顏你屬狗啊?”

“呸!舌頭都快被你吃掉了,還好意思說我屬狗…眼睛閉上,我要好好換衣服了。”

“啊?不用吧,這老夫老妻的…”

“不行,現在是白天,叫你閉上就閉上。”

“好吧…”

……

——————————

等顧小顏和林小賢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飯還沒做好。

孫芬芬把排骨湯小火煨著,轉身看到兩個人出來,笑吟吟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喲,這麼快啊?”

“……”

林小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旁邊顧小顏就上去瞪了媽媽一眼:

“媽!什麼就快啊?換衣服多選一會兒怎麼了?”

“哦是是是,是得多選會兒,年輕人喜歡打扮…”

孫芬芬恍然地點頭附和,畢竟顧小顏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她是過來人,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話有歧義。

倒是身後在菜板上幫忙的顧大寶,看到兩人走出來,衣衫嘛…也很整齊,悄悄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再滿意的女婿,當著他這個老父親的面送進寶貝女兒的閨房,無論如何都得鬱悶一陣。

唉!以後適應期長著呢,慢慢來吧…

“來,小賢嚐嚐這個。”

“不不不,給小顏吧。”

“哎呀你客氣什麼,媽給你你就吃唄。”

“哈哈,就是就是,”

……

然而說是適應,哪有那麼容易。

飯桌上母女倆和林小賢的對話,讓顧大寶從淡然微笑到附和乾笑,再到強顏歡笑,嘴角弧度越來越垮的同時,感覺飯菜也開始不香了。

是,他對林小賢的好感是比以前高了幾個檔次。

但是,但是啊!

顧大寶也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種“但是”的心情,就這麼配合著吧,心裡實在鬱悶,可要不配合呢,又顯得自己這個老丈人做的太小氣。

“嗯嗯,這個山葵可以,我第一次做還挺好吃,小賢接著。”

“誒喲阿姨,別夾了別夾了,我都快滿了…”

“別客氣!多吃點兒,這個東西它…它健康!多吃點兒嗷,咦,怎麼幾筷子就沒了?”

“媽,爸碗裡還有呢。”

“哦對,嘖!顧大寶你看你這眼力見兒,說你不懂事真就不懂…”

當孫芬芬抱怨地把顧大寶碗裡的兩根山葵夾到林小賢碗裡後,顧大寶生無可戀。

因為他逐漸意識到,即使將來正式收了女婿,他在這個家的家庭地位可能依然會是墊底…

————————

但是不管怎麼說,一碼事歸一碼事。

飯桌上吃到一半,顧大寶夫婦還是很默契地拿出了酒瓶。

救了自己女兒性命這事兒,值得一謝再謝。

林小賢當然要謙虛。

其實謙虛這詞兒不太恰當,反正就是不太想讓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老記掛這事兒。

因為對林小賢而言,顧小顏本來就是自己要守護一生的人之一,它不是什麼人情事故,林小賢是把它看做自己應該的義務和責任。

所以呢,林小賢在一杯酒下肚後,就正襟危坐地反覆強調,某七中前老師,川府大學大二學姐,夏落秋,才是顧小顏獲救的直接原因。

顧大寶夫婦自然是知道,也見過夏落秋的。

當初去醫院看望了林小賢之後,他們緊接著就和蘇元家一起請夏落秋吃了飯,飯桌上那個熱情和感激啊,絲毫不亞於對林小賢的態度。

林小賢后來甚至瞭解到,蘇國陽也像當初對他一樣,試圖給夏落秋遞個二十萬的大紅包。

雖然夏落秋肯定是拒絕了,但林小賢一想到這事兒就彆扭。

也不知道倘若有一天,這位老丈人知道自己給紅包的物件,家裡可能一個馬桶就值二十萬,會不會當場社死。

但不管怎麼說,在孫芬芬看來,同樣是救命恩人,林小賢的身份肯定還要紮實一些。

所以林小賢一直往夏落秋身上“謙讓”,孫芬芬終於就忍不住吐槽:

“小賢,你看你這孩子,一說你,你就說那個夏老師,怎麼?那夏老師是你什麼人啊?”

“咳咳咳…”

這句調侃來的太突然,林小賢一顆辣椒籽嗆進氣管裡,就差把心虛二字寫在臉上了。

啪啪啪…

旁邊小口扒飯的顧小顏很關心男朋友,一邊體貼地幫他拍背,一邊怨怪孫芬芬:

“媽你別瞎問,他們還能有什麼關係,也就是男女關係唄…”

“…咳咳咳!!!…”

林小賢老臉有些掛不住。

不愧是顧小顏,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她…

他側頭,有些慚愧地看著青梅竹馬,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腳下輕輕一踩打斷,吃痛後,少女明媚柔軟的眼眸裡多了幾分嗔嗔的無奈。

那俏生生的表情,就彷彿一個能幹的妻子在對她又愛又恨的妻管嚴丈夫說“回家再收拾你!”一樣。

……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完飯,顧小顏要和林小賢出去玩了。

臨走前,孫芬芬幫顧小顏梳頭的時候,想起了飯桌上的話,就順便給女兒敲警鐘:

“你讓媽別瞎問,你卻要瞎說,顧小顏我可告訴你啊,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你別立那個什麼…弗拉格!人家那個夏老師我跟你韓阿姨都見過,說句不該說的,她要真跟小賢有個男女關係,你這小屁孩,指不定得淪個二房!…”

顧小顏心說媽媽這調性變的還真是快,韓萱萱都從“蘇家媽媽”變成“你韓阿姨”了,聽她嘚啵嘚啵絮叨,嘴上一直嗯嗯嗯,心裡卻是暗道誰是二房還說不定呢…

“好了嗎小顏?”

“來了來了,親愛的走吧~”

“咦?噴香水了?”

“嗯~試了一點兒~怎麼樣?”

“不清楚,得好好聞一聞才知道。”

“討厭…”

樓梯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顧大寶是第一次聽見女兒管人叫“親愛的”,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小賢大大方方就挽住了顧小顏,一場“視聽衝擊”當時就差點兒給他整的淚眼婆娑了。

女大,不中留啊…

“可小賢你是根本原因啊!”

顧大寶喝了點酒,心中鬱悶反而消了,一拍桌:

“叔叔當年學的文科,這根本原因直接原因那一套,玩的可比你轉!”

“得了吧。”

孫芬芬眼一翻,日常接管話語權:

“小賢,你顧叔叔醉了,聽阿姨說,那個夏老師小夏當然也是顧小顏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我們清楚,不然你住院那會兒我們也不會和蘇元家一起請她吃飯,可你知道她當時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林小賢知道兩家請夏落秋吃過飯,但怎麼吃的還真不知道。

“人家也跟你一樣,說要不是你,她自己小命都難保,你是恩人的恩人,最大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