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二十三章 復仇快樂

“兩成和八成可是差了不少啊！”

左風忍不住出言發出了感嘆，他倒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判斷與師父幻空的推測之間，的的確確有了巨大的差距，而且絕不是單純計算上六成差距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魂體，也不是分魂，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那麼所面對的兩成和八成的判斷，就代表著兩條血淋淋的生命。

即便所估計的結果，即便稍微樂觀一點也不過兩成多不足三成，也就是說五分之一的機會要死在那開啟的缺口中。

即便是冒險也不是這麼個冒法，因為那已經同送命沒有什麼差別了，而成功機會持續升高，直到五成的時候，便立刻變得截然不同。

因為有一半的存活機會，如果此時處境再危險一些，那麼冒險一搏便已經能夠被大多數人所接受了。

而成功機會繼續上升，當機會超過七成以後，又會與五成時有所不同。因為存活的機會已經超過三分之二。

到了這個時候，不光是在面對危險的情況下會選擇冒險一試，就算是在面對利益獲取時，要冒一定風險也同樣有人會做出博一次的選擇。

所以當成功的機會達到八成的時候，王小魚他們會產生猶豫那才是怪事呢。

如今想一想之前王小魚和殷無流，那麼果斷衝入缺口，顯然是真的對活著逃走的把握有八成。

當然，左風也明白在構建陣法的時候，王小魚也許還沒有八成的把握，開闢出那樣的缺口，但只要缺口被開啟，那麼他們活著離開的可能就會有八成。

之前幻空之所以微微一愣，估計也是因為他對於王小魚最終能夠成功感到吃驚。而左風吃驚的原因，卻是王小魚和殷無流，能夠毫不猶豫衝進缺口。

看到左風那感嘆不已的模樣，幻空卻已經能夠猜到，此時的左風其實心中更多的是疑惑，疑惑為什麼活下去的機會有八成，自己到底算漏了什麼。明明非常好奇，又擔心幻空希望自己能夠想出來一個結果。

幻空心中暗暗好笑，倒是馬上開口解釋道：“正如我剛剛所說的那樣，你與現在的王小魚，其實所差的主要是一個擁有雄厚背景的超級勢力。

而一個超級勢力的最大好處，便是能夠為你提供一處獨立空間，甚至是多處獨立空間。

對於普通武者，只能夠藉助空間規則進行修煉，符文陣法師卻不同，甚至哪怕修為只有煉體期的小武者，只要擁有一定的精神力基礎，便可以透過獨立空間，去感悟空間規則。”

左風本來還在為兩成和八成間的差異感到頭痛，他也始終沒有想明白，這中間六成的差異到底出在何處。

本來以為師父又是讓自己獨立去思考，卻不想這一次師父，一副要直接將答案告訴自己的架勢。

如此一來左風當然高興，同時他整個人也立刻冷靜了下來，去認真思考師父所介紹的情況。

“空間規則？您的意思是說，從小武者階段就能夠接觸到規則？”

幻空輕輕點了點頭，同時介紹道：“是不是讓你感到極為吃驚，覺得非要擁有一定的修為，才能夠有資格感受到規則之力。”

介紹到這裡的時候，幻空微微偏頭，注意力暫時被九黎那邊吸引了過去，左風也是稍微慢了一點，才察覺到九黎身上的氣息變得略微有些不同。

其實那種變化也不過是一瞬間，不光九黎身體中散發出來的氣息略有不同，同時也是其身體內有著一絲特殊的波動散發了出來啊。

如果左風始終注意觀察和感受，倒是能夠與幻空差不多同時發現，奈何左風剛剛的思緒已經被師父徹底吸引了過去。

恰在此時幻空開口，道：“王小魚和殷無流逃走了，我們暫時也不適合對他們繼續追殺，而九黎現在也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們一邊在這裡看護，我也正好有空給你詳細解釋一番。”

幻空在傳音的同時，也注意到左風稍微有些跑神，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定然是被九黎的狀況吸引了注意力，便也沒有著急，就那麼默默等待著。

至於九黎剛剛之所以會有波動傳出來，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它對於幽魂主魂的蠶食，已經進行到了極為重要的關鍵。

而另外一個次要的原因，便是九黎接受了鳳離提供的魂力，成功邁過了蠶食主魂最關鍵的一步。

前期對主魂下手的時候，九黎可以用謹小慎微來形容，生怕弄出的動靜稍微大了一點，就引起了幽魂的注意。

彼時幽魂與殷無流，正在相互爭奪控制權，幽魂在想辦法將主魂切割後逃走，殷無流想要控制幽魂進行自爆。

九黎在不知不覺間，成功將身體的控制完全掌控下來，在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它想要在沒有阻力的情況下對主魂下手，不引起對方注意自然才是最佳選擇。

第二個階段，自然就是幽魂有所察覺，自然是不顧一切反抗，奈何已經進行到了對主魂蠶食的地步，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稍微延緩九黎蠶食的速度而已。

最後便是第三個階段，也就是九黎對幽魂主魂的蠶食，將外圍部分給徹底蠶食掉。主魂雖然是幽魂的根本，但是將其看做是一個人的話，外圍部分就相當於血肉和骨骼等，內部是最為重要的靈魂部分。

只不過幽魂比較特殊，並沒有明確的血肉和骨骼這些，他們只有魂體的外部。

至於幽魂之前試圖切割掉的部分，便是主魂的外圍部分，雖然切割後會傷及根本，卻還是有著保命逃走的可能，而那代價也不是一般的大。

當九黎將外圍部分都吞噬掉，對於幽魂來說便等於徹底斷去了逃跑的可能，它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用來切割的了。

九黎想要更進一步，就直接對幽魂的核心部分下手了，顯然要蠶食核心部分，對於九黎來說可不是一般的困難，甚至它感覺核心部分若磐石般堅固，自己根本撼動不了。

鳳離提供的靈魂，在此刻起到了重要作用，九黎感受到無法撼動幽魂，可是對於幽魂來說，自己的主魂核心卻儼然已危如累卵，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

此時鳳離提供的魂力，便等於那最後一根稻草，將已經岌岌可危的幽魂徹底壓垮。

它痛苦和不甘得將能夠動用的魂力都釋放出來，可惜面對現在的九黎，卻根本毫無用處，最終只能眼看著九黎突破進來，對自己的主魂核心下手了。

到了這一步就算幽魂再如何不甘，也沒有應對的辦法了，哪怕將主魂外圍部分都切割掉，也不至於危及生命，可是核心部分卻完全不行，別說它沒有能力切割，就算是切割那也無異於自殺。

有人聽說過斷尾，或者是斷臂求生的，卻從來沒有人聽說過有斷頭求生的，幽魂主魂的核心部分，就相當於武者的頭顱，或者說是武者的靈魂，破壞了也就隕落了。

幽魂最後的反抗被壓制下來，同時九黎對於主魂核心開始蠶食，這一瞬間在九黎，或者說是那具本來就屬於它的身體，都瞬間釋放出來一股氣息和波動。

那是屬於鳳雀一族的氣息和波動，不是之前幽魂鳩佔鵲巢時發出的那種氣息和波動，這是真正屬於鳳雀一族強者所散發出來的，與剛剛從麻雀變回鳳雀的鳳離也有所不同。

正是這種氣息和波動，引起了幻空和左風的注意，同時也讓左風忍不住仔細窺探九黎現在的情況。

不僅僅是九黎對主魂蠶食的情況，還有九黎重新得回身體後的情況，此番種種都吸引了左風。

左風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之前九黎是控制血脈後，再透過血脈來控制身體，雖然都在九黎的控制之下，但是從屬關係上，對身體的控制終究還不算是直接掌握。

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九黎所掌控的血脈，陡然間在身體內部快速遊走，並且迅速貫通身體的各處。

在那一刻，九黎便再也不需要透過血脈來控制身體，這具身體已經被其徹底拿回來了。雖然現在這具身體，被幽魂佔據了多年，又在之前的戰鬥中搞得千瘡百孔，可是終究還是重新被九黎拿回來了。

現在這具身體，已經不復當年的強大，但是隻要能夠重新掌握，並且沒有傷及根本，那麼恢復不過就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至於蠶食幽魂的過程，對於九黎來說，更像是拿回利息的一個過程，是自己重新拿回身體後意外獲得好處。

並且九黎還在繼續蠶食幽魂的主魂核心，而那才是最為珍貴的，一旦將幽魂全部蠶食掉，九黎雖然身體短時間內不復從前，可是其精神和魂力方面，卻要超過以前不少。

而且隨著慢慢不斷吸收，以及歲月的沉澱之後，九黎將來的精神力和魂力，都將會達到一種極其恐怖的程度。

只不過九黎它現在對此倒是並不太在意，它現在正在享受這復仇的快樂，多少年前發生在平臺上的一幕幕，伴侶的滅亡，孩子化作麻雀，自己失去身體靈魂落入空間最深處。

今日終於能夠將血債討還回來，它不為自己將來的強大而快樂，只因幽魂在絕望中被一點點吞噬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