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九十章 無窮變化

當外部缺口擴大到極限，內部的空間群也隨之受到了巨大的影響，也許此時缺口的變化，才是這空間群的正確進入方式吧。

如果觀察內部會發現，空間群外部區域的能量突兀的安靜下來，同時還有那些快速移動的空間驟然凝固。

實際上這些都僅僅只是表象，實際上變化最大的是空間群的規則，規則變化才是一切變化的源頭所在。

既然是規則變化造成的影響，那麼其所影響的自然絕不僅僅是空間群外部區域，實際上內部區域，尤其是空間群的核心區域，甚至是中樞所在，都同時造成了巨大影響。

殷無流因為要踏足實地，因此他先一步發現了腳下晶體的變化。如果剛剛來到這晶體上的時候，他可能還要保守一點，最起碼不敢盲目出手。

現在他與王小魚在這晶體上，已經嘗試了諸多手段和方法，卻根本沒有任何收穫，反倒是將他們兩個耐性消磨殆盡。

因此當殷無流感受到腳下晶體出現變化以後，他幾乎沒有猶豫，便直接朝著腳下狠狠踏了一腳。這一腳踏出，他才陡然間反應過來，可那個時候想要收腳也已經做不到了。

好在這一腳落下並未遭受任何反擊，王小魚藉此聯想到眼前變化，很可能涉及到之前久久未曾找到的本源之晶。

有了殷無流的大膽試探，王小魚行動起來也變得更加大膽。她直接凝聚力量發動攻擊，而且是直接運用全力攻擊。他們之前苦尋無果的壬水之精，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王小魚和殷無流異常激動，既然不涉及到交易，他們兩個飛快散開，發動攻擊尋找壬水之精。

因為並沒有什麼好方法，來確認具體什麼位置存在壬水之精，他們兩個就只能夠用攻擊試探著尋找。

好在攻擊下方晶體，不需要擔心會遭受反擊，而且這種攻擊不同於戰鬥，所伴隨的消耗也相對有限。雖然對他們兩個來說，這種尋找方式費時費力，可是與壬水之精所具備的價值來說，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

殷無流和王小魚就好像是兩名農戶在耕作，他們各自分開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確，卻已經各自劃分了活動區域。

一次攻擊不管是否能獲得壬水之精，他們都會換下一處位置攻擊，兩處位置相互間隔了兩丈左右。

因為這是一次全力攻擊，晶體表面塌陷下去的範圍。他們兩個會盡量保證，將所有檢查過的地方，都全部“翻找”一遍，儘量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壬水之精。

受到規則影響的並不僅僅是這裡，在另外一處空間當中，幻空控制陣力細線，讓星空棋盤上出現了一枚白色棋子，緊接著便是一排八顆灰色棋子，被當場轉變成了白色。

雖然對自己這一步棋還算滿意，可是幻空的內心，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原因是棋局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想要獲勝已經不是艱難，而是根本就不可能了。

而最讓幻空心情鬱悶的地方是，如果自己有時間研究，左風透過精神傳訊給自己的那些內容，自己未必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可現實卻是規則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發幻空，更不要說讓他去踏踏實實的研究，左風傳訊的詳細內容了。

然而就在幻空心中鬱悶，恨不得想要大聲咆哮的時候，棋局卻是突然間停止了。

並不是對方遲疑著沒有落子，因為如果對方猶豫不決，那麼整個陣法細線，還是存在波動，就好像是呼吸般有一定的節奏和規律。

可現在不管如何仔細的感應，左風都無法感應到，陣力細線當中有任何的波動，甚至內部好像沒有一絲絲能量。

這已經不是不正常，而是完全不可能，要知道身處於陣法當中，不管是各種規則之力，又或者各種各樣的能量，是屬於共存關係。

它們即便是消失，也需要一個過程，而絕不該憑空消失，除非這諸多能量是突然間凝固，那麼不仔細感應和探查，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這突然之間的變化，讓幻空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的反應倒也快，幾乎眨眼之間便回過神來，隨即他便立即將心神沉寂下來。

換做一般的強者，有的需要藉助冥想，有的需要藉助吐納，才能夠讓心神完全沉寂下來。也只有心神完全沉寂之後，才能夠讓武者達到精神高度集中。

幻空現在必須要抓緊一切時間，讓自己能夠專心面對左風用精神力傳遞給自己的那部分內容。

星空推衍術，五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迅速的浮現在腦海當中，光是觀想腦海當中的五個字，便會帶給幻空內心的震撼。

另外這五個字，竟然會讓幻空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這星空推衍術，幻空從未曾聽聞過，但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些問題他會認真思考，但絕對不是此時此刻，之前幻空只來得及粗略的瀏覽，其中大部分的內容，根本來不及細細研讀。

這一次機會難得，幻空心中清楚這可能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所以他在研讀這部典籍內容的時候格外專注。

之前的瀏覽不光讓幻空學到了一些皮毛，更主要的是他對於其中的內容，有了一個整體的認識。

此時想要研究這部星空推衍術的時候，幻空至少不會產生那種無從下手之感。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將整部星空推衍術完全掌握，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因此他首先面對的問題就是取捨。

這部星空推衍術，是一部極其深奧的符文陣法書籍，其實用符文陣法來形容並不算貼切，準確來說他對於符文並無介紹，單純就是關於陣法的書籍。

坤玄大陸上符文和陣法幾乎都記錄在一起，因為陣法的佈置，是離不開符文，而符文的屬性，也往往需要根據陣法運用來相互契合。

所以它們兩個可謂秤不離砣，幻空對此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如今他見到這部星空推衍術，讓他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其中的內容，並不涉及到任何符文，而是單純的陣法推衍。

之所以不涉及到符文，實際上就是此典籍，完全能夠跳出符文，或者說是可以套用進任何符文。

若是沒有進入這空間群之前，有人告訴幻空世上存在這樣一部典籍，只會讓他覺得那是在胡說八道。

不僅僅是進入空間群，就是這次進入極北冰原，尤其是進入冰山內部後，彷彿每時每刻所見所聞，都在不斷的重新整理著幻空的認知。

比如眼前這部星空推衍術，當初左風學習的數算推衍之法，在它的面前說兒子都不配，根本就是孫子輩兒。

這部典籍是將無盡星空作為陣基，將各個空間大陸作為陣眼，將中心空間作為節點，將各族強者做為陣力。

乍一接觸簡直就是駭人聽聞，然而當真正去體會內容後，幻空卻感覺彷彿一扇扇新的大門在自己的眼前被開啟。

不光是陣基構築，不光是陣法搭配，哪怕就是一處陣法的節點，其中竟然都有著數之不盡的變化。

正因為其存在瞭如此多的變化，所以才不會侷限於某一種，或者是某一類符文的限制。陣法能夠包羅所有符文，就好像完整的空間，能夠容納各個種族的生靈一樣。

在看過這部星空推衍術後，幻空甚至感覺到自己之前，確實有些“坐井觀天”了。好像一名武者出生在一箇中小型空間中，那麼他不管如何修行，資源再充裕，最終能夠感悟到的規則也非常有限。

只有在坤玄大陸這種，諸多規則豐富齊全的空間當中，武者才有可能真正達到巔峰層次。

以前幻空覺得，只有選擇正確的符文，才能構建出好的陣法。現在他終於明白，好的陣法是能夠適應任何符文的。

幻空想不明白，自己這弟子的身上，為何會有這樣一部連自己都感到震驚的典籍。而且看樣子他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也是在剛剛才突然想起。

不過幻空也沒有多想，他猜測這典籍，可能是左風之前在冰山中闖蕩時的收穫。

換做一般高階陣法師，恐怕現在已經徹底被星空推衍術所吸引，為其中諸多構建陣法的奇思妙想而陶醉。而且越是高階陣法師，受到的影響會越大，反而低品或中品陣法師，不僅無法領會其中的妙處，連看懂都很難。

幻空自己也是憑藉著大毅力，讓自己從那諸多內容中收回精力，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星空推衍術核心內容當中的一部分。

這部分主要涉及的是推衍和計算，也是星空推衍術中佈置陣法的一項基礎。高階陣法師，會因為見獵心喜，而關注那些最為精彩的部分，幻空現在卻必須要去專注於最基礎的那一部分。

隨著幻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幻空的腦海當中，除了對於星空推衍術的基礎介紹，同時好像無數大小若點點星辰般的空間，在幻空的腦海中不斷的移動著。

它們的每一次移動，都是一個全新的組合，而每一次移動，又會引起之後成千萬的變化，彷彿無窮無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