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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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待鬼子聖母的車輦離去後許久，成活方才衝一旁的袁虎詢問：“你剛看見了沒？”
“看見什麼了？”袁虎奇怪道。
成活想了想道：“你有沒有發現，那鬼子聖母剛剛變得平常有點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袁虎仍是一臉奇怪表情：“我沒看出來有哪兒不一樣啊。”
“那行吧....”
成活不再糾結於此，只是令袁虎在城內找家酒樓，也好慰藉下這一年來的風餐露宿。
鬼母城的酒樓並不算大，無法一次性容納下成活他們所有人。
於是成活只帶了袁虎作陪，而其餘凡人奴隸則均在酒樓外等候。
二人等了片刻，便見小二端著一大盆血紅色生肉來到桌前。
“這什麼？”見盆中生肉尚在不斷蠕動，似活物一般，成活不禁露出一臉厭惡表情。
“這是太歲肉，是鬼母城特產。”袁虎在一旁道：“大人之前沒來過鬼母城，所以不知道這肉倒也正常。”
“太歲肉....”
見袁虎拿了一塊，自顧地放進嘴裡咀嚼著，成活強忍噁心：“這肉是什麼動物身上的？你這樣直接生吃不覺得噁心？”
不同於成活。
袁虎似乎既聞不到太歲肉的腥臭味，也看不到太歲肉‘尚在蠕動’。
二人交談間，他不停用小刀切著盆裡的太歲肉，並將其塞入口中，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似乎，這太歲肉在他眼裡，是某種極美味的珍饈佳餚：“這太歲肉烤熟了反而不好吃，就得生吃口感才好....大人覺得奇怪，不妨嘗一口試試就知道了。”
“另外，太歲肉不是長在動物身上的，而是長在水缸裡邊兒。”袁虎繼續道：“這種肉好養的很：只需要隨便將一塊太歲肉放進水缸裡邊兒，然後每天都往裡面加水，它自然而然就會越長越多了。”
好傢伙。
成活想了想道：“按你的意思，那要想培育太歲肉，就必須先有一塊太歲肉才行....所以最早的那塊太歲肉是哪兒來的？”
袁虎不確定道：“據說，最早那塊太歲肉，是世家大族們從鬼子聖母那兒求來的，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鬼母城雖不算大，但其內凡人和修士加在一起，卻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這麼多人，單靠城池附近的耕地自然是難以養活的。
於是，在從鬼子聖母處求得太歲肉後，世家大族們便大肆培育太歲肉以解決饑荒問題。
城內大多數從事體力勞動，以及負責耕種的凡人奴隸們，便多以此肉類為主食。
鬼母城的凡人奴隸們受幫派管轄。
幫派裡的幫眾除了吃太歲肉外，偶爾還會吃些地裡種出來的作物以改善伙食。
鬼母城的幫派受世家大族管轄。
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們，就不屑於吃太歲肉這種下里巴人吃的食物了。
他們甚至以吃太歲肉果腹為恥。
說到這裡，袁虎最後補充道：“至於世家大族們嘛，那就只受城主鬼子聖母管了。”
“但據說鬼子聖母幾乎很少管事，所以鬼母城實際上還是世家大族們說了算。”
聊到這裡，酒樓小二從後廚端上來了一鍋魚湯。
這是一鍋貨真價實的魚湯，而並非神樹村王大娘燉的‘紅色肉球’。
只是....
這碗魚湯讓成活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嘔！”
見到魚湯，成活條件反射的發出一聲乾嘔，並皺眉道：“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燉魚湯給我喝。”
說著，便衝一旁的袁虎道：“要不，這魚湯和這盆太歲肉，你拿去給那些凡人奴隸們分了吧，我待會再吃些別的。”
“這....”
袁虎聞言一愣，隨即點頭應道：“那大人稍等片刻。”
說罷，便一手端著魚湯，一手舉著太歲肉快步出了酒樓....
…
酒樓外。
見袁虎端著魚湯和太歲肉快步走來，眾凡人奴隸忙湊了上去，將吃食瓜分的一乾二淨。
在眾人大快朵頤的同時，人群中忽有數名奴隸湊到袁虎跟前，道：“怎麼樣？那邪魔跟你說什麼了？”
其實飛沙幫內並不只有童老大和黑袍修士二人。
凡人奴隸隊伍裡，還有包括袁虎在內的數名飛沙幫幫眾隱藏其中。
凡人奴隸們雖帶有手鐐腳鐐，但鐐銬只能困住人的肉體，而困不住一個人的精神。
為防止奴隸們在運送過程中心有不滿，押送奴隸的幫派，往往會向其中塞入四五名幫眾。
這一來，是為了和奴隸們唱反調，以分化之。
二來，則是能起到一定的監視作用，以便隨時瞭解奴隸們的動向。
見兄弟們都湊了上來，袁虎想了想道：“那邪魔，倒也沒跟我說什麼重要的事，就只問了我一些和鬼母城有關的常識性問題....總之就目前來看，那邪魔並沒懷疑我們幾個。”
“那就好。”
聽見其回答，一飛沙幫幫眾鬆了口氣：“那這事兒，咱還要不要上報給宋公子了？”
“暫時沒必要。”
袁虎想了想道：“依我看，我們不如就將計就計，讓那邪魔....讓那人真的當我幫主算了。”
“畢竟，他實力比童二狗和黑袍兩人加起來都強，我們跟著他反而能撈到更多好處。”
“而且。”
袁虎晃了晃手中湯碗：“跟著童二狗，咱幾乎天天都在吃太歲肉，但跟著那邪魔，咱起碼喝到了魚湯不是。”
“有道理！”
聽見袁虎這一通分析，一飛沙幫幫主點頭贊同道：“其實無論哪個當飛沙幫幫主，對我們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
“飛沙幫必須要有一個幫主，或者說有一名修士坐鎮，但至於這名修士是誰，這並不重要。”
“有道理！”
此言一出，眾幫眾紛紛附和、
而就在袁虎等飛沙幫幫眾交談的同一時間裡。
酒樓二樓過道上。
窗戶邊。
聽著下方飛沙幫幫眾的談話，成活默默收回了右手，並打消了將這些人一股腦碾死的念頭。
他回到座位上，若無其事地大口吃喝起來。
不多時，袁虎返回，繼續與成活聊起在鬼母城的所見所聞....
次日。
在袁虎等人的打點下，成活以飛沙幫新任幫主身份，順利接管了飛沙幫內所有產業。
這些產業包括：十一畝耕地，二十口用於培育太歲肉的水缸，以及一間關押著百多名凡人的地牢。
這些凡人皆是邁過了修行門檻的入門級修士，在受到折磨時可產生‘痛苦之力’，以供城內世家大族的子弟們修煉。
飛沙幫受鬼母城宋家管轄。
所以，幫內自十一畝耕地上收穫的近九成口糧，水缸裡收穫的近五成太歲肉，以及經營地牢所產生的近七成收入，皆歸宋家所有。
餘出來的那些，則看宋家人臉色，由成活及其手下幫眾瓜分。
這些蠅頭小利，成活自然是不在乎的。
他來鬼母城，主要是為尋找突破之法，以便能從拜神期大圓滿晉升至築胎期，其餘一切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