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課

這個階段的嶽不群確實是一個好師傅、也非常想做一個好師傅，但有些事情也確實不是想就可以的。

比較教導徒弟這方面。

嶽不群實在是太忙了！

作為一個掌管數百人的一流門派掌門，他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身邊除了一個甯中則以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幫他分擔分擔。

所以即便嶽不群再想要好好教導徒弟，也不可能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為他們講課，就連每三天一次的早課，都是嶽不群擠了又擠之後才能得出來的時間。

就這還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正常進行，由於需要經常‘出差’的原因，這每三天一次的早課，嶽不群其實只能兌現一半、甚至還略微有些不足。

剩餘的早課，大多都是由甯中則以及令狐沖代替的。

這也是陸大有等師兄弟之所以會這麼尊重令狐沖的原因之一，因為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令狐沖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師傅了。

再加上令狐沖平常在日常生活中對他們的照顧，他們更親近令狐沖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許易來的時間比較好，也許是已經勉強穩定住了局面的原因，這一年裡嶽不群外出的時間變得很少，他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由嶽不群親自教導的。

今天的早課同樣也是由嶽不群來教導的。

不過由於早課時間未到，如今嶽不群還沒有過來，只是幾名弟子都早早來到了。

許易算是來的比較晚的，在他到來之前，其他六位師兄、包括嶽靈珊都已經到了。

“小師弟！就差你了！快過來坐！”

嶽靈珊朝他招了招手，讓許易趕緊過去。

華山派是一個道教門派，傳承自道教中的全真一脈，祖師乃是全真祖師重陽真人的親傳弟子、號稱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

雖然在這個武俠世界，你在華山派上基本已經看不到什麼道教的痕跡，不說什麼每天的道課早讀，就連一名道士最基本的道袍都沒有了。

華山派從一個道教分支，幾乎已經徹底轉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武林門派。

門派的屬性雖然已經改變了，但一些道教遺留下來的痕跡，還是在某些時候得以展現。

就比如這三天一次的早課。

弟子們聽課的方式就是坐在一個個蒲團之上，每三個蒲團為一列，弟子們按照自己的排位，依次往後坐。

許易是第八個內門弟子，自然便是和排名第七的嶽靈珊坐在最後一排。

在前面的，從左到右，分別是四師兄施戴子、五師兄高根明和六師兄陸大有。

更上面一排，同樣從左到右，坐著的是大師兄令狐沖、二師兄勞德諾和三師兄梁發。

許易剛一坐下，位於他右上邊陸大有便轉過頭來。

“小師弟，看你這個樣子······是突破失敗了吧？沒關係，你天賦不行，多試幾次一定能突破成功的！別灰心，我看好你！”

陸大有表面上說著安慰的話，但他神情乃至是語氣裡，都透著濃濃的幸災樂禍、乃至嘲諷的味道。

就好像在說，就你這樣的天賦還想和小師妹在一起？撒泡尿照照自己先吧！

陸大有前方的三師兄梁發和左手邊的五師兄高根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因為令狐沖的原因，他們隱隱有些排斥許易，但不管怎麼說，許易也是他們的師弟，陸大有這樣做······多少有些過了！

他們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只是當他們看了眼閉目養神、好像什麼都沒聽到的令狐沖後，猶豫了半響，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勞德諾目光微微轉動，眼角餘光彷彿不經意間看了許易一眼。

‘突破失敗了？沒道理啊！難道說他沒有修煉《青蓮內功》？’

他心中各種念頭轉動，但很快又壓了下去，轉而回到現實之中。

‘要不要替他說句話？’

勞德諾覺得，以許易在華山派的這種狀態，如果他能不時拉對方一把，將他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這樣一來的話，恐怕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啊！’

勞德諾悄悄看了眼其他幾位，為了保住自己的臥底身份不被發現，他可是當了好幾年的透明人，現在因為許易而公開站出來，和他以往的形象有點差距過大了。

正當勞德諾還在遲疑之時，許易旁邊坐著的嶽靈珊已經開始瞪著陸大有了。

“六師兄你在說什麼呢？我記得你當初首次衝脈的時候，也是用了整整四次才成功的吧？你有什麼資格說小師弟！”

護犢子的嶽靈珊顯然是看不得她的小師弟受人欺負的，哪怕這個人是她的六師兄陸大有。

陸大有和她的關係其實不錯，在幾位師兄裡面，差不多僅次於令狐沖，畢竟從五師兄高根明開始，年紀都有些大，只有陸大有勉強可以算得上和她近齡，兩人可以稍微玩的開一些。

令狐沖那個是例外，他是嶽不群和甯中則撿來的，打從嶽靈珊出生開始，就陪著對方，甚至很多時候嶽不群和甯中則比較忙，嶽靈珊都是由令狐沖帶的，兩個人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

就算是現在的許易，在大半年的武俠小故事輔助下，也不敢說他在嶽靈珊心中的地位就一定比令狐沖高。

那是十幾年的陪伴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追平的。

“小師妹！你把當年的事情拿出來幹什麼！”

被嶽靈珊親自將自己當初的事蹟拿出來說，陸大有顯然有些抹不太開面了，不過他也不怎麼敢懟嶽靈珊，只能將這一切都記在許易的頭上，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就轉過頭去。

許易：······

這關我什麼事兒？

你嘲諷我，我什麼話都沒說，你最後竟然還哼我？！

“小師弟你別放在心上，失敗了也沒什麼，再接再厲，我相信你下次一定能成功的！”

嶽靈珊安慰著許易，頓了頓，她彷彿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次。

“就像我剛才說得那樣，六師兄當初也用了四次才成功呢！你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大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