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閉上眼就是天黑

夏閻真本身就自學了人體、醫學上的很多內容。

對自身更是瞭解無比，自己給自己做移植手術，非常順利。

當夏閻真自己從手術檯上下來，其他人重新靠近後，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影響真的沒有了。”陶鄂上前，特別伸手搭在夏閻真的肩膀上。

失控的慾望力量沒有再蔓延。

“嗯，這眼睛算是我的。”夏閻真說道，“接下來就看能不能也算我哥的。”

要是都能算，夏閻真就可以不用依賴真實之鏡和拍鬼dv了。

約莫半小時後，夏閻浮也醒了，搖搖晃晃地過來：“怎麼樣？”

“沒問題，就看你過後能不能看見了。”夏閻真說道。

“我儘快恢復吧。”夏閻浮說道。

兩天後。

夏閻浮解下左眼上的繃帶、紗布等層層保護。

他的左眼附近沒有浮腫，也沒有其它異常的地方，只有一些澹色藥物留下的痕跡以及一些澹澹的傷痕。

“呼——”

夏閻浮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

略有刺眼的光在眼前浮動，左眼中看到的畫面先是模湖，然後清晰。

“……能看見了。”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謊。

眼珠子的轉動，看人，看東西都沒異常。

“那就好。”

夏閻真順勢也拿掉了自己左眼上的紗布繃帶。

比起夏閻浮，他左眼附近連藥物的痕跡都沒有，完全依靠自己的恢復力就已經恢復原狀。

而且差不多在十個小時前，就自我感覺恢復了。

睜開眼，夏閻真略微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了？”夏閻浮立刻問道。

“沒事，陽光有點刺眼。”夏閻真說道，轉動了一下眼睛，“很好，沒有異常。”

甚至於，這個左眼比他原本的左眼還要更加堅固一些。

夏閻真伸手按在左眼，輕輕按下，估計有電影中超人被一槍擊中眼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強度。

“那開始測試吧。”高強興致勃勃，抬起左手。

手掌上浮現出一個小小的火球。

他雖然是個mt，但也學會了一些花裡胡哨的其他遠端手段，像這個火球就是其中之一。

夏閻浮看著火球，點點頭，表示沒有影響，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著這個由超凡之力構成的火球。

“要來了。”

高強先提醒一句，再把火球丟出。

夏閻浮抬手，直接用手掌去硬接這火球。

速度不算快也不慢的火球在夏閻浮手上炸裂，像是鞭炮一般，把他的手掌燻黑了一些。

夏閻浮甩甩手：“沒影響，能看見，也可以接觸到。再試試其它的。”

又試了一些其它的超凡手段，夏閻浮除了恢復視力外，沒有出現和夏閻真一樣的情況。

至少目前如此，頗為穩定。

而夏閻真這邊。

“穿過去了。”

高強的火球從夏閻真身上穿過，就和以前一樣。

大家紛紛安下心，以夏閻真的情況，不變就是最好的，足以應付未來的萬變。

“但，我能看見了。”夏閻真突然說道。

“嗯？”

聽到這話，幾個人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

隨即沉思起來，這對夏閻真來說，到底算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乍看之下，似乎是好訊息。

夏閻真在能夠看到的同時，依然保持了萬法不侵的狀態。

但再深入思考，未必如此。

首先，無法保證夏閻真可以一直保持在這種情況，畢竟已經能看到了，說不定未來不僅僅只是看到，還可以碰到。

對夏閻真來說，不能算是好訊息。

第二個，就是哪怕一直是能看見，用時不可觸碰的狀態。

對習慣了無視的夏閻真來說，在戰鬥上其實是有影響的。

他需要去分辨到底哪些東西對他是無效的，哪些又是有效的。

反而麻煩。

不如以前，什麼都看不見，真正無視。

夏閻浮、陶鄂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他們的看法、擔憂。

還在細細感受變化的夏閻真說道：“不是，看……是看見了，但怎麼說呢，讓我想想。”

見夏閻真沉思，大家都沒有說話。

“小強，你剛才那個是火球術之類的玩意對吧？”夏閻真問道。

“嗯，十一哥你是看見了還是……”高強問道。

火球很明顯啊。

“火焰是什麼顏色的？”

“正常的火焰，紅黃色。”

“嗯，果然，我不是看見你的火球，而是‘看見’了你的某種情緒，思維中形成的模湖形狀。”夏閻真說道。

他看見高強手掌上的，並不是紅黃色的火球。

而是扭曲透明的圓形。

就好像火焰升騰，在周圍形成的空氣扭曲，並不分明，稍微有一點點的氤氳之氣。

一個若有若無，模湖的輪廓。

夏閻真覺得，這不是他真正看到了火球，而是“看”到高強所“看”的火球。

情緒放大，便是慾望。

人的思維在活動，才會有情緒，有慾望。

融合了欲之眼，屬於夏閻浮的特殊左眼，讓夏閻真能夠看到一些輪廓。

“好奇妙啊。”

聽完夏閻真的描述，幾個人感覺夏閻真的“萬法不侵”，果然及其唯心。

就和很多超凡之力一樣，不講道理。

“所以你是能看見，但只能看見一點點是吧？”最後，夏閻浮代替夏閻真做了個總結。

“差不多吧。左眼有你的一點真靈，對我來說，相當於當做咒靈骨刃。”夏閻真說道。

“那傷害呢？”

“試試就知道了。”夏閻真看向陶鄂他們。

“我來。”

王動伸出食指，一股氣洶湧，在他食指上形成了本身就不太能看見的細針形狀，朝著夏閻真的左眼慢慢點過去。

“碰到了！”

王動伸過去的食指停住，他分明感覺到，已經碰到夏閻真的左眼。

“現在呢？”

夏閻真閉上自己的左眼。

氣針穿透夏閻真的眼皮，也穿透了眼皮之下的左眼。

重新無視。

王動食指向前，碰到夏閻真的眼皮，明顯可以感覺到眼皮下眼珠子一點點的活動。

王動收回手，晃了晃食指：“十一，你現在能看見嗎？”

“不，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夏閻真說道。

閉上眼就是“天黑”，不再看見那些超凡之力。

同時，夏閻真整個左眼，變得和完全和他一致，完全正常，萬法不侵。

“這樣有隱患啊。”夏閻浮有些憂心。

左眼是弱點。

閉上眼睛不是難事。

對旁人來說，一直閉著一隻眼睛，其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會感覺頗為難受。

夏閻真不會，一直閉著左眼對他來說，只有視線上一點影響。

夏閻浮所擔心的，就是在戰鬥中。

夏閻真閉著左眼，視線有所影響，睜開左眼，左眼又是能觸碰到的弱點。

用可以看到模湖的輪廓換取一個弱點，到底是虧是賺，還真不好說。

“所以要靠你了。”夏閻真看著夏閻浮說道。

“我？”

“這是你的眼睛啊，說不定你越強，這眼睛也越強，以後我不只是看到輪廓，連欲之眼的能力都使用。”夏閻真說道。

“還能這樣？”

“說不定呢，要是沒有那點真靈，這眼睛應該會被我徹底同化。”夏閻真笑道。

其實左眼不會成為弱點。

就算平時，夏閻真的眼睛，也是旁人無法觸碰的要害。

原本碰不到，現在可以碰到左眼的大範圍攻擊，閉上眼睛就好。

戰鬥的時候，夏閻真可不會依賴視線。

“好吧，那我多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帶動左眼變強。”夏閻浮說道。

眼睛的事情搞定。

為了穩妥起見，夏閻真又在繁海市多留一天，才返回漢凌市。

回到學校，班主任和年級主任都過來詢問夏閻真身體狀況如何——他請的病假。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再休息兩天。

反正夏閻真這麼自律，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多上一天學少上一天學真沒什麼影響。

他也少有學業上的問題去問老師的時候，頂多就是讓老師推薦一些輔導書，自己擱那刷題。

在家自學和在學校學習，區別不大。

在夏閻真表示沒問題後，年級主任還說，如果身體再有什麼不適，學校教職工的宿舍很多空著，完全可以收拾一間出來，讓夏閻真暫住。

至於學生宿舍，夏閻真三年來就沒住過幾次。

老師們也知道他曾經生過病，不會安排他去學生宿舍住。

夏閻真拒絕了好意，表示自己沒事。

事情只是日常的小插曲，過後夏閻真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

換上的左眼沒有給他的生活帶來特殊的變化。

屬於情緒、慾望的力量似乎被鎖死了。

除了能看之外，再無異常。

“倒是‘斷肢重生’方面，可以考慮一下，這個短板還是挺明顯的。”

夏閻真現在所想的，是在這次換眼過程中，認識到的一個短板。

那就是恢復方面上的弱點。

夏閻真受傷恢復起來自然是很快的，但那只是常規上的恢復。

斷肢這方面，就不行了。

如果夏閻真斷掉左手，手還在的話，他可以把左手和傷口重新放在一起，縫合、包紮一下，過一些時間就能復原，就和沒受過傷一樣。

但如果左手沒了，夏閻真就不會重新長出左手。

“從左眼的情況來看，我倒也不是不能替換別人乃至其它生物的肢體，但總歸不是自己的。讓我想想，那些修仙修道功法裡面，金丹……”夏閻真陷入沉思。

低消耗狀態，鎖住生命力，凝聚，成金丹。

種種想法構思在他腦海中不斷頭腦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