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麵館。

一共五個衙役,三個人抓住劉老頭的女兒一邊說著無恥下流的話,一邊上下其手,不亦樂乎。

另外兩人,則是踢打著劉老頭和麵館新來的小夥計。

那個小夥子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出頭,按照這個任務世界的大背景,年紀恐怕還要再小個三五歲沒問題。

被衙役用腳踢,用刀鞘抽打著,那個小夥計身子團成一團,儘量減少傷害。

劉老頭則是在哀嚎著解釋:“不是的,官爺!官爺!他是從西邊逃難來的,只是我招的一個小夥計啊。”

“好啊,果然不是慶烏城的人,那更有可能是天心會妖人了!給我從實招來!”衙役找個藉口,打得更加起勁了。

劉老頭能招什麼?

他如何不明白,這些癩皮狗的目的是什麼。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特意招了一個夥計,讓女兒不用拋頭露面。

沒想到此時卻成了藉口。

其實,就算沒有他招的這個小夥計,這些衙役有了尚方寶劍,也會找上門來,肆無忌憚。

“劉老頭,你就乖乖招了吧。”衙役語氣不陰不陽。

“小的和天心會沒關係啊官爺!”劉老頭不蠢,真的招了才出大問題。

只能硬挺著,熬過這次……

“呵……”衙役嗤笑一聲,抓起劉老頭的頭髮,讓鼻青臉腫的他看向外面,“你看,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我實話告訴你,這次是知府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你熬不過去的,乖乖把你女兒獻上來,讓我們玩一年。這一年我們保你平安,一年後也不會再來騷擾你。”

劉老頭看向外面。

外面的街道上果然已經空無一人。

附近的一些店鋪甚至都已經關上了門,生怕被波及到。

一兩個行人路過,看到店鋪內的衙役,立刻快跑,彷若身後有惡狗在追一樣。

劉老頭雙眼漸漸模湖,絕望。

外面無人遮擋,陽光正好,光照射進來,裡面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看到了吧?我勸你識相一點,不就一個女兒?要是我們誰喜歡上了,說不定就娶了她。到時候你就是我們的老丈人,哈哈哈哈哈!”衙役說著並不好笑的笑話。

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夥計雙手已經握成拳頭,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突然間,店鋪內暗澹下來。

有人來到店鋪之外,遮擋了陽光。

那些衙役向外看去,是一群沉默的男子,年紀有大有小。

“官府辦事!滾!”一個衙役本能地厲喝。

“咦,這不是陶大嗎?”

“原來是你們啊,來這裡幹什麼,去去去,這裡一帶我們包了。”

“你們獄卒也跑來湊熱鬧做?還不回去守監牢,再出事,小心你們的皮。”

有人認出來陶鄂,意識到這些人勉強是同僚,開口說道。

口中的“皮”不僅僅是他們的獄卒身份,還有真正的皮。

再出事情,夏閻真他們還真有可能被扒了皮。

“怎麼又有啊?”

“這是我們遇見的第三起了。”

“這些人不去找天心會,就知道趁機撈錢搞事情。”

“這群衙役已經爛到骨子裡了,能維持下去也是奇蹟。”

“天心會要是真的開始搞事情,這些衙役估計都不攻自破,天心會在忌憚什麼?”

“慶烏城之外還有軍營,知府烏牧大權一把抓,也是軍營的統領,那些士兵才是根本。”陶鄂說道。

他已經瞭解到,慶烏城之外的軍營,同樣聽從烏牧的命令。

城外的軍隊,估計才是天心會潛伏的主要原因。

至於這群衙役,就和他們死亡後的形象一樣,是癩皮狗。

仗勢欺人可以,真的要他們做事,靠不住的。

可不是某些遊戲裡面的狗,能夠三狗屠神。

順帶一提,夏閻真身邊環繞著的那些癩皮犬人發生了一些變化。

幾隻融合形成了一隻多頭犬,徘迴在夏閻真身邊。

形容更加扭曲恐怖,可惜沒有什麼用。

但也和大家一開始認為的,隨著時間推移,這些玩意會消失的猜測不同。

提示眾人要更加小心。

哪怕是衙役,也不能隨便殺,還是由夏閻真動手最為穩妥。

“喂!你們不說話搞什麼!”

“不說話站在這裡,有病吧!”

“快滾!快滾!”

夏閻真五人在隊伍頻道交流,對外就是沉默地站著,遮蔽陽光的同時,目光盯著裡面。

帶著幾分空洞和麻木。

看上去還挺滲人的,要是穿著獄卒的皂服,大晚上的能嚇哭膽小鬼。

幾個衙役也被震懾了一下,之後破口大罵。

獄卒在眾多衙役中,地位比較低。

衙役間的地位,除開典史、牢頭這種有職位的,其餘的高不高,全看所處位置撈錢都不多。

能撈錢,油水足的衙役,地位就高。

比如負責稅收這一部分的,那就是衙役裡面的“上位者”。

治安巡邏、緝盜這些也不錯。

最不行就是看守府衙,還有地下監獄這些,撈錢困難。

特別是監獄,看守府衙的其它地方,說不定運氣好被上官看上,一飛沖天。

而監獄這地方,除非出事,否則進入其中最大官就是王典史了。

衙役之間,亦有差距。

這些衙役喝罵起來也不顧任何同僚情面。

“打斷腿?”

“不行,上個打斷腿之後我想過了,斷腿後行動不便,還是打斷手吧。”

“嗯,有道理。”

幾個人完成交流,沉默著走進店鋪中。

“都說了,這裡沒你們的事,給我滾!聽不懂人話——啊啊啊啊!”

一衙役的呵斥變成了淒厲的慘叫。

夏閻真過來,以迅雷之勢奪過他手中的刀,隨手一抽,用刀鞘打斷了此人的胳膊。

劇烈的痛苦讓那衙役大叫,又被夏閻真打斷另一條胳膊。

“你們這些傢伙!大人命令你們尋找天心會的妖人!你們竟敢在這裡玩樂!該當何罪!”夏閻真出手的同時,陶鄂大聲呵斥。

繼續站在至高點上指指點點。

剩下幾個衙役目瞪口呆,什麼情況。

陶大今天發瘋了?

他們印象中的陶大,可是老實巴交,半天憋不出一個響屁的人。

“陶大,你——”一衙役的話都沒說完,就被一刀鞘抽在臉上,打碎滿口牙齒。

躺在地上瘋狂打滾。

高強、白皇還有王動也出手。

哪怕是白皇一通王八拳亂掄,衙役也不會是他的對手,被打得滿地找牙。

動手揍這些人,氣運產生的影響也在,但不大。

大家都是兇人,動起手來絲毫不會手軟。

換成普通人,鼓起勇氣反抗一下,被這些衙役兇回來,很快就要膽怯了。

一分鐘後。

五個衙役躺在地上,夏閻真面無表情的補刀,將所有人的胳膊全部打斷。

之後隨手把刀丟到地上。

“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這些傢伙不好好找天心會的妖人,就把你們的腿也打斷!就你們這樣,也配當衙役,我呸!”陶鄂狠狠呸了一口,“滾!”

這些衙役本來就是欺軟怕硬之徒,這個時候連屁都不敢放,極為勉強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

陶鄂則是看向劉老頭問道:“你們知道天心會嗎?”

劉老頭連連搖頭。

“嗯。”陶鄂隨便應了一聲,“要是有天心會妖人的訊息,第一時間上報衙門知道嗎?”

“知道,知道。”劉老頭連連點頭。

“走。”

夏閻真等人離開。

“乖囡乖囡!”五人走後,劉老頭立刻抱著女兒失聲痛哭,哭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女兒沒有跟著一起哭。

劉老頭奇怪地退後兩步,看著自己的女兒。

只見她臉頰有些緋紅。

“乖囡,你怎麼了?”劉老頭怕了,擔心女兒出問題。

“沒事,爹,就是……剛才那位大人好英俊啊。”劉老頭的女兒輕聲說道,差點嚶嚶嚶起來。

“……”劉老頭差點吐血。

你個傻丫頭,這些人都是吃口不吐骨頭的惡狗,狗咬狗罷了!你在想什麼呢!

“老闆,我想去醫館。”這個時候,那位小夥計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說道。

“唉,去吧去吧,這幾天不開門,你也不用過來了,我給你預支點工錢。”劉老頭說道。

小夥計本來想要拒絕,但想到了什麼,等劉老頭拿來一些銅板後,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走出去沒多久,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消失,慢慢變成健步如飛的狀態。

朝著夏閻真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靠近後遠遠地跟著。

“嗯?”

走著的陶鄂皺起眉頭。

“怎麼?”夏閻真問道。

“似乎有人盯著我們……”他不著痕跡地轉頭,掃過四周,一時間沒有發現什麼。

強大的精神力,讓陶鄂的感知變得敏銳,更加容易察覺到別人的目光注視。

這一點,連夏閻真也比不上。

不過如果有人遠處搞偷襲,夏閻真的危機意識就會爆發,瞬間做出反應。

當初他就感覺到過有人暗殺打黑槍。

現在則是沒有什麼危機感,證明最多也只是有人跟著。

難不成,會是天心會的人?

幾個人在隊伍頻道中完成交流,不動聲色,慢慢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來到一處沒有什麼人地方,陶鄂停下腳步,突然開口:“閣下跟了我們這麼久,現在該出來一見了吧?”

那若有若無的窺探感覺,一直都沒消失。

跟著陶鄂等人的小夥計一驚,居然被發現了!

然而,沒等他思考要不要出現。

另一個隱秘之處,楊廷走出:“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