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沒想到,這鄉下婆子,做的菜居然這般好吃。

除了那道烤羊排,這道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菜,實在合他的胃口。

軟糯香滑,彈牙的同時,還有那鮮香的滋味,實在讓人回味無窮。

蘇銘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覺得說什麼好像都晚了!

只希望,東家不要自己作死的去問寧老夫人,這菜是什麼?

只可惜,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不知道這菜是用什麼做的,這般美味?”

裴宴指著那道彎彎曲曲的滷大腸,滿臉感興趣的表情看著寧芃芃。

寧芃芃一見,臉色一僵。

糟了,她剛才太過開心這裴宴答應幫她找那些燒烤調料,忘記在裴宴吃之前,說明一下這滷大腸的原材料了!

不過,對方都說美味了,想來應該不會太介意吧?

“這是……豬的腸子。”

“哦,原來是豬腸子。”

裴宴沒忍住,又夾了一塊放進嘴裡,點頭說道。

只是,剛咀嚼第三下時,才反應過來寧芃芃說的是什麼。

“咕冬”一聲,裴宴想開口說話,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就把口中這塊滷大腸給吞進肚子裡了。

裴宴的臉色頓時一綠,捂著嘴,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外,嘔吐起來。

“走……走……趕緊走!”

吐的自己苦膽水都快出來了,裴宴的兩條腿像麵條一般軟噠噠,站不起來。

蘇銘一臉頭疼的站在他的身旁,見他這般模樣,連忙上前去扶。

卻聽到裴宴直接對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其實裴宴想吼的,可惜吐的沒力氣了。

蘇銘只能對寧老太太拱了拱手,說了句抱歉,就扶著東家上馬車。

寧芃芃被裴宴這反應給嚇呆了,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居然這般大。

見他們要走,蘇銘一個人扶著裴宴有些吃力,頓時喊了寧老二上前幫忙,把已經沒力氣的裴宴給扶上了他們的馬車。

站在大門口,看著裴宴和蘇銘的馬車離開的速度,寧芃芃硬是瞧著有點像火燒pi股的感覺來。

“娘,他們怎麼走了呀?”

寧老二剛才啃那烤羊排啃的正香呢,沒想到這兩位貴人居然飯吃到一半就走了,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娘做的菜這般好吃,還有這麼多肉,居然還有人不愛吃肉的。

被他滴咕的裴宴,此刻不知道漱了多少次口,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噁心,終於不生理性反胃了,然後腦海裡就湧起來那豬腸子的香味來。

想到這,裴宴居然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你怎麼不提醒我那是什麼東西?”

好吃的豬腸子和裝過屎的豬腸子,彷彿兩條線一般,拉扯著裴宴胃的兩邊,拔河一樣扯來扯去,讓他不由惱火的對蘇銘質問道。

“哎,也要屬下來得及說呀!

其實,這豬腸子寧家應該洗的很乾淨。

畢竟,咱們吃的時候,可半點沒聞到什麼臭味。”

蘇銘表示自己也很無辜,哪裡想到東家居然這般不忌諱,只能出口安慰道。

畢竟,裴宴的嘴一向刁的很,他也沒想到。

“行了,等下回去,熬點稀粥給我清清腸胃。”

說到腸胃兩個字時,裴宴頓了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頭疼。

他頭疼,寧芃芃可不頭疼。

人既然走了,那就走了唄!

畢竟,裴宴之前還想買她一家子為奴,下意識的寧芃芃對裴宴並沒什麼好感。

只是,他既然是蘇掌櫃的東家,那之前她能從縣衙大牢裡出來,恐怕靠的也是這裴東家的勢。

不能明著得罪便好,其他,就隨意了!

扭頭進門,讓老二把大門關上,然後喊了原本在廚房裡吃的寧有喜還有譚嬸一起到客廳裡來,把剩下的這一桌子菜,都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寧有喜甚至還打了個飽嗝,她好久沒吃到這般好吃的食物了!

“好吃吧?”

“好吃!”

寧有喜聽到娘問的話,連忙點頭回道。

“好吃就行,以後每天就跟譚嬸學做菜。

每半個月考核一回,若是不透過,接下來一個月,就只能我們吃肉你看著。”

寧芃芃見她這般說,很是滿意的說道。

對於寧有喜,還是得掛個胡蘿蔔在她眼前吊著她,她才能一直這麼幹下去。

光靠懲罰,估計到後面會疲掉,反而適得其反。

也得給她一點甜頭,好讓她有動力繼續下去。

說完寧有喜,寧芃芃又轉頭對寧老二說道。

“對了,家裡那兩頭豬剛抓來沒多久,沒法殺了過年吃。

你等下去殺豬匠那邊,買上半扇豬肉回來,趁著天冷醃些豬肉出來。”

因為他們家天天要那些豬內臟,所以,村子裡的殺豬匠都已經熟悉的很了。

等到寧老二把那半扇豬買回來,醃製那豬肉的時候,寧芃芃總覺這些日子,她忽略了啥?

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孩子他爹,你真的不跟娘說嗎?”

汪氏拍著手裡的抱被,看到自家小兒子吹著泡泡,白白嫩嫩睡著的模樣,心都感覺快化了。

只是,一想到那事,她就忍不住有些堵心,忍不住對寧有壽說道。

“算了,娘這些日子好不容易過的安逸些,若是說了,怕不是又要鬧出什麼事來惹娘生氣。

而且,老四才剛成親沒多久,就讓他先休息些日子吧!”

聽到寧老三這話,汪氏卻氣了一個仰倒。

“啥叫他剛成親沒多久呀?這都兩個月了吧,就算再黏湖,哪能一直這麼黏湖下去?

再說了,這送貨收貨的事都你幹了,等到月底分錢的時候,他是不是不分了?”

一想到自己雖然好不容易快坐滿一個月的月子了,可這期間,自家男人忙進忙出的,累的眼眶都凹進去了。

寧老四作為親弟弟,這送貨收貨,也不是白乾的,那是給分錢的,現在居然也不幫忙搭把手。

他這個親弟弟不心疼,自己這個做媳婦的心疼死了!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心疼男人,男人卻不當回事。

越想越生氣,汪氏把裹著頭的帕子一摘,直接抱著孩子從床上下來。

“不行,就算惹娘生氣,這件事我也得說。

不說,我這心裡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