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朱重潤冷哼一聲,“唰”地抽出隨身佩劍,對準了朱重穆的咽喉。

朱重穆身體一僵,聽到幾聲輕微的慘叫,門口緊接著躺下兩具穿著黑衣的屍體,蜿蜒的血跡流了一地。

那是他僅存的兩名暗衛,也正是這兩人替他擄回了楚畫婉。

“皇兄來得倒及時。”不知為何,看到朱重潤闖入,他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彷彿獨自負重前行多日的旅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朱重潤冷哼一聲,卻不理他,視線繞過他,落在他身後的少女身上。

少女整個人蹲在牆角,蜷縮著身體,眼角還掛著淚珠,就像是風暴中迷途的雛鳥,茫然無助。

朱重潤的心臟就像是被巨物狠狠砸了一下,疼得讓他透不過氣來。

“陛下……”楚畫婉囁嚅著唇瓣,顫聲道。還沒說出口,一大滴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幾乎灼傷了朱重潤的眼。

朱重穆回頭也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頓時目瞪口呆。

他怎麼都想不到剛剛還身形靈巧的少女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可恨自己當初竟然會天真地以為她好控制,想要讓她為自己所用。

“皇兄,這女人陰險狡詐,兩面三刀,你別被她的表象給騙了!”他的頭上還流著血,昔日的翩翩貴公子此刻狼狽不堪。

然而他顧不得許多,甚至不惜出聲提醒早已是敵人的朱重潤,也要在今日戳破這個女人虛假的偽裝!

“陰險狡詐,兩面三刀?你在說你自己?”朱重潤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在這裡挑撥離間,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朱重穆再次被踢中,本就疼痛難忍的地方此刻更像是被撕裂了一樣,讓他忍不住嘶聲痛呼。

朱重潤看也不看他,丟下配劍朝楚畫婉奔去。“婉婉,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上前抱起她的身子,在看到她頸部明顯的一圈淤痕之後,差點控制不住體內肆起的殺意。

“別怕婉婉,不會有人傷害你了。”他緊緊抱著她,感覺到懷中少女的身體甚至還在輕輕顫抖。

“陛下,畫婉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眼眶通紅,嘴唇死死咬著,看起來脆弱不堪,彷彿一伸手就能折斷。

朱重穆還在垂死掙扎,“皇兄,這個女人慣會演戲,你知不知道在你進來之前,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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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噗嗤”一聲。

他驚愕低頭,只見一柄帶著寒光的劍直直地插入了自己胸口。

“咳咳……”他後面的話被湧起來的血沫卡在喉嚨口,只剩下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抬起頭,只見朱重潤一手抱著楚畫婉,另一隻手握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是冰冷的殺意。

“寡人不允許你,再說一句她的不是。”朱重潤冷酷到極致的話傳來,拔出插在朱重穆胸口的劍。

大片的血湧出來,染紅了朱重穆的衣襟。

他渾身無力地靠在牆邊,眼神逐漸渙散,直至雙手軟軟垂下。

“二皇子好可怕啊。”楚畫婉伏在朱重潤的心口,顫抖著聲音喃喃。

只有坐在地上,臨死前的朱重穆看到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還對著他眨了眨眼。

至死他才明白了自己惹到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怪物。

朱重潤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安慰,“乖,以後你不會再見到他了。”

***

虞淮被投入了大牢,無論夏國使團如何四次遊說求情,都是無功而返。

大魏給出的理由很簡單,虞淮涉嫌與朱重穆勾結,意圖謀反,證據便是那封被人從驛館中搜出來的,朱重穆親手寫給他的信。

虞淮怎麼都沒想到天降橫禍,他根本不知道這信是朱重穆寫的,若是知道,他絕對不會留著這封信!

原以為這信是幫他的,卻沒想到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然而無論怎樣解釋,大魏這邊也無人信他。

大夏國君得到訊息生怕觸怒朱重潤,飛鴿傳書讓使團立馬動身回夏,不得再行逗留。

虞淮最終成了一枚被拋棄的棋子,留在大魏的地牢內自生自滅。

“婉婉,你如今可願留在寡人身邊,與寡人共度餘生?”朱重穆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朱重潤再次將楚畫婉表明心跡。

楚畫婉歪了歪頭,這次終於不再拒絕,爽快地答應,“好呀。”

朱重潤臉上浮起狂喜的神色,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婉婉,寡人保證,定不會負你。”他在她額頭留下一枚炙熱的吻,鄭重地起誓。

楚畫婉臉色酡紅,羞澀地回應。

腦中卻對系統道:“我們該走了,幫我開啟下一個世界。”

【大老不再多留段時間?畢竟朱重潤對你也算是情根深種。】

“我可不想留著日後和其他女人爭寵,”懷珈笑了一聲,“情根深種又如何?他的後宮不可能只有我一個。”

系統對於她內心的冷靜理智程度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當即不再多勸,開始讀取下一個世界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