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清風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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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修士的苦海達到一定規模後,便可嘗試挖掘生命之泉,一旦成功,便能滋養生命之輪,達到延年益壽、增強體魄之效。
這個過程的難度因人而異,有些人很困難,耗盡壽元也未必能成。
但這對柴信而言,卻並非難事。
實際上,若非他刻意壓制,早已能凝結神紋,更不必說挖掘泉眼了。
隨著他默默運轉玄法,凝聚精神發掘泉眼,只過了不到一刻鐘,便有了成效。
紫氣翻湧的苦海之中,一口芝麻似的微小泉眼浮現,不時有絲絲宛若實質的紫色泉水滴落,浸潤在生命之輪上。
雖然相對於龐大的生命之輪,這點滴的紫色泉水不過是杯水車薪,但卻仍然令柴信感受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
彷佛靈魂都被洗滌和淨化,肉身中的汙穢正被祛除。
當然,這個速度非常之緩,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不過是進階後的快感引發的錯覺。
“待這泉眼完全被開闢,其中泉水能汩汩而流,連通生命之輪時,便踏入命泉境界了。”
柴信能夠感覺到,雖然自身實力並未因此次進階而有多少增長,但原本已到極限的苦海與生命之輪,卻又可繼續修煉了。
肉身宛若瓶子,原本已滿,如今進階成功,猶如被重鑄而變大了,自然能裝得更多。
不過,柴信卻並未就此止步,而是繼續向前邁進,嘗試在苦海中凝結神紋!
生命之泉的修煉難以一蹴而就,須以水磨功夫緩緩而進。但凝結神紋,卻完全只看苦海的強度。
只要成功挖掘出一絲泉眼,而苦海又足夠強韌,便能一鼓作氣凝結而出。
這個過程相對漫長,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柴信竟一口氣凝結出了十七條神紋!
這個成績堪稱妖孽,尋常修士根本無法想象!
當然,消耗也同樣不小。
這個月的三十瓶瓊華露,以及李穎自掏腰包給他的五十瓶,盡皆消耗一空!
整整八十瓶瓊華露,足夠普通弟子全力修煉三五年了,他卻在短短三日之間,便盡數消耗。
果不其然,特殊體質固然極為強大,但其修煉所需資源之巨,也絕非尋常勢力能夠承受。
李穎身為神橋巔峰的修士,本身又是金霞洞天地位崇高的長老,多年來也算頗有積累。
但僅僅供養一個初入輪海秘境不久的特殊體質,便有些力有未逮了。
“不能再如此下去,否則師父的家底都要被我掏空了。”
柴信略微思索,便有了決定。
“我也該自力更生了,何況一味閉關也絕非正途。”
不經歷修行界的殘酷,再強橫的修為與天賦,終究是空中樓閣。
君不見,原著中的天皇子何等天賦,最終又落得怎生下場?
既然來到了遮天世界,並決定走上修行路,柴信就從未想過逃避。
他本欲與師父說明情況再走,卻不料對方有事不在門內。
而張子陵此時又到了閉關的緊要關頭,已然在衝擊命泉境界。
“罷了,留封書信吧。”
柴信思忖片刻,便提筆寫下兩封書信,一封給張子陵,一封給李穎。
信中寫明自己是靜極思動,想外出歷練一番,會在瑤池收徒使者到來之前歸來。
隨後,他簡單收拾了行囊,納入輪海之中,便下山而去。
修士的輪海可以存放物品,可一旦死亡,其中存放的物品亦會掉落。
一日後,某處小城中。
城裡這幾天顯然不太平靜,略顯蕭瑟的街道上,竟不時能看到手持兵刃,或是騎著異獸的修士往來其中。
“想不到傳說中的妖帝墳冢,竟會在燕國這彈丸之地……”
“更想不到的是,眾多荒古世家與聖地的長老聯手探墓,居然都喋血其中!”
“此話當真?”
“我派一位長老曾在遠處觀望,親眼目睹十數位強大的修士隕落,豈會有假?”
柴信身穿一襲麻布青衣,臉上亦抹了些泥灰,走在街上絲毫看不出是修士,只像是尋常人家的窮小子。
“聽這些人所言,只怕妖帝墳冢已然開啟有些時日了,我得加快腳步。”
他剛出金霞洞天,就聽到了有關妖帝墳冢現世的訊息,所以才有意尋找城池打探訊息。
如今既然確定,也便不多停留。
按照那藍衣男子李準的藏寶圖所繪,全力往清風鎮而去。
一路無驚無險,雖然遭遇了幾頭妖獸,不過都被柴信輕鬆斬殺。
又過了三日,他終於趕到了清風鎮。
然而剛走進鎮子,他就意識到自己還是來晚了。
簡陋的小鎮只有一條主街,而在小鎮邊緣的一處破落酒館前,此刻竟是停著十幾名騎士,十分扎眼。
那些騎士所騎並非普通馬匹,而是極其神異的蠻獸!
十幾頭蠻獸鱗甲森森,頭角崢嶸,散發著強橫的氣勢,尋常人根本不敢逼視。
“我閉關耽擱日久,姜家的人已經尋來了麼?”
想要與姜婷婷結個善緣的念頭落空,柴信難免有些許失落。
正當此時,一位身穿白衣,相貌俊朗,帶著溫和笑容的儒雅男子,從酒館裡走了出來。
在儒雅男子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衣著華貴,相貌不凡的年輕人。
那女子手中牽著一位五六歲的女童,身後還有一位滿臉風霜,頭髮花白的老者。
最後從酒館裡走出的,卻是一道極為熟悉的瘦小身影。
“葉凡!”
雖然時隔近一年,葉凡的身材和樣貌都長大了一些,柴信還是瞬間就認出了對方。
但他並沒有立即相認,現在可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大哥哥,我真不想與你分開,你和我們一起去吧,不然婷婷會天天想你的!”
那女童哭得梨花帶雨,拉著葉凡的手情真意切地央求。
葉凡卻顯然有所顧忌,只能狠心拒絕:“我還有別的事情,現在真不能去,我答應你,以後定去看望你!”
“不行,大哥哥要是不去的話,那我也不走了!”
女童只是哭泣,怎麼也不肯鬆手,說出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話。
就在此時,那白衣男子似有所覺,眉頭勐地一挑,明亮的雙眸竟望向了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