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請您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江明衡疲倦地開口,“阿宛不會指使人做這樣的事情!”

趙清雪此時卻是想到了個法子,“我可以跟阿月對峙的!”

“趙姑娘,你也別說這樣的話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江明衡不想再追究了,“這件事是我江家有負於你,我會一力承擔責任。”

趙清雪一喜,她抬頭望著江明衡英俊的臉,歡喜像是潮水湧來,把她給整個裹住,“那我,那我要你娶我!”

她就想嫁給江明衡,以外她啥也不要!

江夫人尖聲怒道,“做夢!你想入門,除非我死!阿衡,她們就是蛆蟲,你以後有大好前途,斷然不能毀在這樣的女人身上!”

“你以後要娶的該是名門貴女,而不是個下賤的田間農女,你今後會被人嗤笑的!她這樣的,便是當通房都是埋沒了你!”

在江夫人看來,江明衡是配得上公主的。

怎麼能叫趙清雪這坨狗屎給沾汙了!

江明衡臉上沒有異色,他沒有顧江夫人的癲狂,而是低頭看著仰望著自己的趙清雪,半晌,他慢慢道,“對不起,娶你的話我不能許諾。”

趙清雪的臉色唰地白了,“那,那我怎麼辦……”

此時,江臨川終於姍姍來遲了,他也是惱火不已,身後還跟著垂頭喪氣的江逐月。

“沒錯,我兒是不可能娶你的!”

趙清雪眼淚滾滾而出,“可是,可是我的身子都……”

“我已經問過了,下的藥是具有催情效果。但阿衡當時吃了些許酒,這孩子向來是沾了酒就昏睡,斷然不可能碰你。既是完璧之身,趙姑娘便能再嫁了!”江臨川強硬地道。

趙清雪大聲道,“可是我跟江公子已然睡過一張床一個被窩,他也摸到我身體了,看過我身體了,今後我還如何再嫁?”

江臨川冷冷道,“我江家可以替你尋一門親事,再給你許一份豐厚的嫁妝,自是也能過上好日子的!”

江臨川看重這唯一的兒子,自也不能讓趙清雪入門。

趙清雪的目光一一看過在場所有人,她咬牙,峰迴路轉,江家竟還是要把她逼入絕境。

興許有攀附權貴的心思!

可她是真喜歡江明衡的。

今日的事兒鬧那麼大,她不信江夫人會願意給她尋什麼好人家,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婚事裡可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到時候便是她真嫁了,叫人曉得她跟江明衡有過這段,豈有好果子吃?

隔壁村裡曾經有個姑娘不過是婚前曾相看過個傾心的小夥子,結果婚後卻遭丈夫猜忌,最後被家暴得只能跳河自盡以證清白!

她可不想落到那下場!

江臨川也不管她如何想,而是看向旁邊的趙容濤,“若是你們答應,屆時,我依舊許諾資助你學業,待你考中功名。自是能替你妹妹撐腰,如何?”

這條件聽得很是誘人!

趙容濤很是心動。

他何嘗不知道,以趙清雪的身份斷然不能嫁入江家,最多隻能當個妾。

可現下江家給出這樣的許諾,他得了實惠,當下就想答應。

誰知,趙清雪卻跳了起來,她不樂意。

“不,我不答應!”

她一字一頓道,“你們人人都得了好處,就我落得那下場。什麼好婚事,江夫人此人心胸狹隘,她能許我什麼好?怕是恨不得弄死我才是!”

“你們江家想遮掩兄妹鬩牆,妹妹算計哥哥的醜事,卻拿我來做筏子?憑什麼?”

“你們若是不應我入門,我就撞牆自盡!我就讓大家都知道,你們江家草菅人命!”

說著,她就憑著一腔孤勇,朝著一旁的假山衝了過去。

幾人連忙來攔。

但饒是如此,也還是叫趙清雪碰了頭,鮮血直流,驚得眾人駭然不已。

最後,還是趙宛舒給止的血,又囑咐了近日記得敷藥吃藥,她這才起身出去。

江夫人看著這一幕,攥緊了手絹,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倒是江臨川怕叫自家被人詬病,應下了定好生照料。

之後,趙宛舒是被江明衡送出來的。

天空又開始下雪,兩人走在雪上,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沉悶聲響,兩人安靜著,不曾說話。

半晌,江明衡才低聲道了句,“對不起,阿宛。”

趙宛舒抬手,雪花飄飄揚揚的落在凍得通紅的掌心,聞言,她低頭看著掌心的雪,輕輕道,“你知道為何我今日要來嗎?”

“不是為了替趙清雪出頭。”她轉過身來,對上江明衡疑惑又疲倦的眸子,慢慢道,“是因為江夫人,也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