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羅的特殊手段,直接將幻空逼入絕境,哪怕他已經初步掌握古玉,可是到了最後仍難以與甘羅相抗衡。

但是甘羅與幻空相比,他們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差別,那就是甘羅只有一個人孤獨的在戰鬥,即便獲得了遙么的輔助,但是他們彼此間卻並無真正的信任可言。

不同的是幻空,他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哪怕之前沒有誰能夠幫得上他,但不能否認他擁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那是可以將性命相托的同伴。

幻空之前的行動,並非是刻意捨去左風,而是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去仔細商量,只能先一個人扛下最為危險的行動。

雖然左風沒有直接參與行動,但這並不表示左風就會置身事外,對師父幻空的行動不聞不問。他其實一直在默默觀察,透過各種細節去了解情況的變化,雖然師父的具體情況看不到,但是外面的一些變化,尤其是甘羅的情況還是能夠看到的。

當看到那血手陣法凝聚,幻空開始掌控古玉的時候,左風已經稍稍放心,然而情況隨後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自然也讓左風大吃一驚。

當甘羅取出那兩隻特殊的小瓶時,左風心中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只不過那兩隻小瓶上的符文陣法十分特別,根本就搞不清楚其內盛放的是何物,自然也無從判斷甘羅的手段。

更讓左風沒有想到的是,兩隻小瓶中存放的竟是極為強大的獸魂。對獸魂的利用方式,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左風立刻就明白過來,情況恐怕將會變得非常棘手,而身處於那魂團當中的幻空,還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接下來甘羅只要出手,幻空必然會十分被動,雖然左風對幻空控制下的古玉有信心,可是看甘羅那一臉的自信滿滿,估計幻空也很難應付對方的手段。

這一下子,所有的壓力都瞬間轉移向了左風,甘羅面對這樣的狀況既然做不了什麼,那左風就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面對甘羅那驚人的手段時,左風最初想到的就是儘快與幻空溝通,至少要讓幻空清楚得知道,眼前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急。

只是當左風想到這裡的時候,下意識伸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這是左風的一個小習慣,透過這種方式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他又利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重新理清思路,掐在腿上的疼痛感,讓他儘快進入到下一個思路中去。

之所以會掐自己一下,是因為這種時候,繼續依賴幻空顯然十分不妥。不要說現在聯絡不上幻空,就算是能夠順利聯絡上,幻空現在必定已經在努力掌控和催動古玉,與其將壓力丟給幻空,不如考慮一下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掐在大腿上的疼痛感,讓左風冷靜下來的同時,思路也直接轉向了甘羅控制下那兩隻獸魂,融合成為陣基的變化上。

也是在這一瞬間,左風的注意力瞬間就集中在了,甘羅的身體上。雖然沒有幻空那樣敏銳的觀察與判斷力,不過到了現在,左風也能夠看出甘羅身體的不同尋常。

雖然將身體改造成陣法,實在是從未曾聽聞過,但是對於改造身體這件事,左風卻有著遠超常人的知識與經驗。

不論是將自身進行改造,又或者是幫助別人改造身體,左風都絕對算得上是這方面的專家。因此左風在經過了一番的觀察,以及大膽的推測之後,就大致搞明白了對方到底是怎樣用自身爆發出來的陣法之力。

既然想到了這些,那麼兩隻獸魂融合而成的陣基,到底要怎樣使用,也就不難想到了。

所以左風的思路,先考慮要如何破壞對方的陣法,或者說要如何阻止對方使用陣法之力。

實際上這與幻空最初的想法差不多,幻空不僅成功破壞了對方的雙手,還反過來將那雙手中的陣法,重新凝聚成了血手陣法。

最為驚人的還是甘羅,他能夠在失去雙手的情況下,繼續運用自身這座陣法,還能夠搞出更強大的陣法來。

想要破解陣法,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左風面對那陣法不斷思考著該如何做,可始終都想不到化解的辦法,就連要如何靠近甘羅都做不到。

左風也不是沒有想到,用陣法來對付陣法,可是這種方法同樣不適用。想要用陣法破解陣法,首先是要對陣法有一定的瞭解,而甘羅那身體陣法,一切都蘊含在了身體當中,從外部根本就無法觀察到。

而這還只是其中一個問題,想要對付那陣法,不僅要了解其詳細情況,同時使用的陣法還要具備相當的力量。

破解陣法倒是也有“四兩撥千斤”這樣的說法,可前提卻是彼此的力量,不是相差異常懸殊的情況。要知道“四兩”能夠撥動“千斤”,那麼“萬斤”呢,“十萬斤”呢,“百萬斤”又如何。

顯然要做到以小博大,需要的不光是瞭解對手的特點,同時自身還要具備一定的力量。這兩條現在的左風都不具備,所以要利用陣法來對付陣法的路子行不通。

接連不斷的狀況,讓左風十分頭痛,但是他卻並沒有放棄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幫助幻空,也只有自己才能夠幫助到幻空。

眼看著甘羅將那兩隻獸魂,凝鍊而成的陣基慢慢送入到納海當中,左風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個思路。

伸出手來輕輕錘了一下頭,左風一邊平復著內心的焦急與煩躁,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突然,他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不經意間落在了鳳離和九黎身上。他本來在思考中,目光只是從它們母子身上掠過,然而腦海當中陡然間有靈光閃過,他的視線也重新落在鳳離和九黎的身上。

它們兩個這麼一陣子,始終保持著安靜,因為面對眼花繚亂的變化,以及各種恐怖的能量爆發,它們兩個雖然實力不俗,卻根本插不上手,也幫不上什麼忙。

如今左風的目光落向自己這邊,九黎的反應最快,立即傳音向左風詢問。而左風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迅速整理思路。

腦海當中靈光一閃,讓左風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卻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眼下時間緊迫,他也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大致在心中謀劃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九黎。

鳳離雖然反應慢了一些,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左風這邊,它聽著左風傳音的說的一切,一時間卻沒有明白過來。

倒是九黎略微沉吟,目光凝重看向甘羅所在之處,似乎在衡量,又好像在認真的思考。半晌之後,九黎這才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左風想到的辦法,就是要依靠九黎他們鳳雀一族的血脈,針對那兩隻獸魂進行壓制。九黎明白血脈壓制的力量,以及所能夠產生的效果,但是它卻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至於鳳離就更差了,因為他並不清楚血脈的差異,到底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做為幼年時期便被封禁了血脈,以麻雀狀態生活了許多年的它,對於許多獸族應該知道的常識,也不是很清楚。

九黎雖然對血脈的一些情況有所瞭解,也確實掌握了不俗的手段,但是它對於那兩隻獸魂的情況並不瞭解。顯然不光是左風對於那兩隻獸魂陌生,九黎也同樣會感到陌生,所以它沒有信心能夠達到左風的要求。

不過在短暫的交流之後,左風和九黎就已經做出了決定,眼前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按照左風的方法冒險一試了。

左風先一步展開行動,就像是為了幫助幻空而不顧一切,甘羅自然不會放在眼中,只覺得左風的行為簡直可笑。

左風那種凝重與視死如歸的狀態,也當真不是裝出來的,他心中沒有底,如果計劃失敗,自己可能要先幻空一步被對方給抹殺掉。

直到九黎和鳳離施展全部血脈之力,將甘羅整個人都包裹進其中的時候,左風和兩隻鳳雀的心也都提了起來。

因為陣法依舊在運轉中,甘羅身體上的依然有著淡淡的陣法光芒在閃爍,好像之前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好在九黎在忐忑中,察覺到了甘羅的小腹之中,那種屬於獸族獨有的力量源頭,在自己的血脈之力下,開始漸漸的收縮和減弱,它才敢稍微鬆一口氣。

“能夠剋制,太好了!這兩個傢伙的血脈,我可以用自身的力量剋制住,而且……而且好像我們鳳雀一族,應該算是它們的天敵!”

雖然之前在觀察的時候,左風也注意到了一些細節,比如兩隻獸魂,它們一個是蛇形一個是魚形,鳳雀一族屬於鳥類,想來應該是屬相上,鳳雀一族更有優勢。

但這畢竟不是普通的鳥獸,而是能夠修行的獸族,其特性也不能按照常理一概而論。不過左風判斷,應該是有一定紀律剋制那兩隻獸魂。

現在終於證明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即便不是真的剋制,只要能夠壓制血脈,左風便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