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睡得熟,便沒捨得叫你。”江寒放下手裡的東西,這丫頭太沒有防備意識了,到底是太相信他的侍衛還是太相信西璃的人品……

這要好好教教,這麼粗心大意,還有十多天就要去玉鏡姑姑那兒了,雖都是女子,但是一旦被發現就是大麻煩,那些又都是姑姑的人,不好滅口……

“你先起來把粥喝了,藥已經熬上去了,吃完過會兒就能喝。”江寒走到桌前替覆璃把碗擺好,還替她盛了碗粥。

“哦。”覆璃小聲應著,掀開被子,懊惱自己昨兒個怎麼合衣就睡了,連洗漱都沒有,一早上這麼蓬頭垢面地就被江寒看著,他現在臉色這麼不好,肯定很嫌棄吧,還好現在不是睡一個房間……

不敢耽擱,洗了臉漱了口覆璃便坐到了江寒對面,小口小口地喝著粥,這粥燉得甚是軟糯,很好下口,可即便是這樣覆璃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就如她當初逃難即便是餓極了也不願那麼大口吃東西……

一個人很容易改變,可總有那麼一些東西你那麼一些習慣是改不了的……

覆璃不自知,可江寒卻是都看在眼裡,心裡突然揪了一下,也許在這裡她才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兒家罷。

等覆璃喝完了粥,江寒才道:“以後不管多困都要把門窗關好再睡。”

覆璃望著江寒,這句話是不錯,可是從江寒的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有些奇怪。

江寒自她從李玉靈那兒回來對她就大不一樣,事事都會為她考慮,她一開始只想著他能幫她就好,卻沒注意到這些的不一樣……

“記住了麼?”江寒見覆璃有些出神,又道。

畢竟是個女兒家,睡覺不關好門窗,又歹人進來了怎麼辦,他現在不與她睡在一處,自然是要多小心謹慎些。

“嗯。”覆璃應下,想來昨天確實是自己粗心大意了,好在沒有事情發生,若是真有個萬一,她付出的這些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收了碗筷,江寒便要走,覆璃突然想起江林大人昨兒晚上交代給她的話,又叫住了江寒。

“有事?”

“江大人跟我說要見你一面,說些事情。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吧。”

昨天該解決的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這個時候江林找他,江寒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事了,回頭看了一眼覆璃,便邀她同去。

從日出晨起一直到正午,江林總算等到了江寒的回話,讓他過去。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看著江林欲言又止的模樣,江寒開口道。

“這……”江林看了看大將軍身邊的覆璃,“能否請陳大人迴避一下。”

畢竟是江寒身邊的人,江林不好直接就讓她走,可他要與江寒談論的卻不是誰都能聽的。

“好。”覆璃答應了,並不在意,轉身便要走,卻又被江寒拉住了。

“無妨,她是我的人。”

既然江寒都這麼說了,江林也不好反對,直接道明自己的來:“少主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回過祖宅了,不知今天的祖祭是否會參加?”

江林回去以後想了很久,晨起時突然間恍然大悟,想明白了,江寒江寒,就是君陌寒,臨行前傅大人跟他說的那番話不是空穴來風,傅大人早就知道他是江家人。

自元皇后殯天后,江家族裡對東璃皇室失望,江家在官場上的人漸漸撤的撤,隱的隱,所剩寥寥無幾,而他也是江家這一輩重新插入東璃朝堂的人,旨在助少主也是東璃大皇子的君陌寒奪皇位,傅大人兩朝元老,何等精明,怕是早就知道了。

原本他也只是懷疑,不能完全確定江寒就是君陌寒,直到昨天在千秋宴上,西璃皇后在自稱是江家的女兒時,他隱約看到了江寒眼中的不屑,而知道西璃皇后被族譜除名的人只有江家大房嫡系中的人,而且也只有幾個元老才知道的……

江林的話也著實讓覆璃大吃一驚,昨兒個才知道江寒是神秘江家的人,今兒個江大人又說江寒是江家的少主,覆璃都快反應不過來了。

江寒,遠比她想的要深……

“今年……”江寒在考慮,祭祖這件事在江家是大事,祈求祖先和神靈的保佑,可自他出生起,只有五歲前參加過祖祭。

往年,不管他有沒有空,他都是不參加的,可是今年卻是比往年要不一樣些,“離祖祭還有兩個多月,屆時再看罷了。”

方才江林叫的是少主,而不是大皇子,江家的人只忠於江家,而不是皇室,這已足見他的誠意。

“還有別的事嗎?”看著太陽逐漸西沉,江寒看了看覆璃,對著江林道。

“還有一件。”江林從懷中拿出一份東西,要給江寒。

“這是江家這些年在九州大陸的暗莊,僅此一份。”

江寒接過名單,只看了一眼便對覆璃道:“撐著日頭還未落下,你去繞著驛館跑幾圈,身子剛剛恢復,不要老是在休息。”

待覆璃走後,江寒才重新開啟名單,細細看著上面的名字和代號。

江家這些年也是下了血本的,看來姑姑們對他也是花了好一番心思的,有些人就算他也沒想到居然是江家早十年就埋下的暗莊。

十年磨一劍,江家和陳佳氏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看看到時候到底是拳頭硬還是江家的底蘊深厚……

“還有傅大人……”

江林與江寒在屋中密談,幾乎所有的暗衛都守在這個屋子的周圍,覆璃出來後才鬆了一口氣。

方才她在裡邊兒聽著那些話,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生怕自己耳朵一個不注意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江寒雖然說她不是外人,但是覆璃自認不瞭解江寒,又如何談得上是自己人……

有些不為公開的事情,她還是少聽為妙,江寒說的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早早恢復好身子,聽江寒說玉鏡姑姑對這要求很高,師是拜了,可別什麼都學不到……

所以,身子才是她做這一切的本錢……

沒有了本錢,一切都是徒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