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除夕

臨近年關了，家家戶戶都忙得不可開交。買年貨，買新衣……大大小小的商場，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越接近年關，過年的氣氛就越濃。大街小巷裡，人們都掛起了燈籠，貼起了春聯。

快過年了，小區裡最興奮，就屬那些四處亂跑的孩子了。煙花炮竹玩得震天響，一走出門，空氣裡都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雖然味道不咋的，但是也擋不住大家對新年的欣喜期盼。

雨馨這幾天，除了寫寒假作業，就是陪著父母四處奔波。過年前，有過年前的忙；過年後，又有過年後的忙。忙忙碌碌了好一陣子，直到臨近除夕的時候，才總算歇了一口氣。

臨近除夕那天晚上，天空又下起了雪。時隔十多天後，這是今年的第三場雪了。大雪紛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第二天清早一起床，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瑞雪兆豐年！對於大雪的臨近，孩子們是最開心的。雪花緩緩地覆蓋在大街小巷上，為小區裡的孩子，又平添了一份歡樂。可以說，大雪是大自然賜給人們最好的新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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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清晨，天還未亮，整個小區就籠罩在一片就“噼噼啪啪”地鞭炮聲中，不絕於耳。雨馨一聽屋子裡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就嚇得躲在被窩裡，捂著耳朵，不敢探出頭。

鞭炮聲持續了好久，才漸漸消失。雨馨一起床，開啟手機，就看到班上的微信群裡，熱鬧非凡。有人發辭歲詞，有人發紅包，有人曬壓歲錢……

雨馨點開自己的頭像時，發現裡面已經排了好長的一螢幕紅包訊息提示。她挨個兒開啟，然後再挨個兒回應。

朵朵說：“小雨！除夕了！你這個懶豬，是不是又賴在床上，還沒起床啊？放心吧！本小姐大人大量原諒你，因為本小姐也沒起。愛你哦！麼麼噠！嗯吶！”

雨馨看得頓時失笑不已。

小雅說：“狗兒跑，狗兒跳，狗年除夕要來到。放鞭炮，煮水餃，一家團圓真熱鬧。串親戚，訪朋友，真心祝福全送到。祝願我家小雨幸福快樂永不老。”

“嗯！謝謝！你也是哦！”雨馨回覆道。

蘇木說：“雨馨！又是一年的除夕了，有沒有想我啊？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天天想我，日日念我！走路時想著我！睡覺時念著我！上學時抱著我！……”

雨馨看得俏臉一紅，連忙回覆了一句道：“呸！想都別想！”

辰星說：“雨馨！除夕到了！祝你永遠幸福快樂！”

雨馨看了一眼上面的鉅額留款，“50塊！”，頓時嚇了一跳。

“……”

雨馨挨個兒回覆完後，都上午9點了。她穿好衣服，一起床，就看到爸媽，還有奶奶正在準備著團圓飯，忙得不可開交。屋子裡飄蕩著的濃郁菜香，令人食慾大動。

“爸！媽！奶奶！新年快樂！……”

“哎！”爸媽他們應了一聲，齊齊往她懷裡塞壓歲錢。

說真的！長這麼大了，還收爸媽的壓歲錢，怪不好意思的。不過，家裡只有她一個小孩，她不收，誰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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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吃團圓飯後，便一起去就近的世紀廣場湊熱鬧。

因為冬雪的臨近，使得原本寒峭的氣溫，又更加冷冽了。大街上，每個人都穿著自己最保暖的衣服，來抵禦嚴寒的天氣。雨馨他們走到世紀廣場時，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包裹得像個玉米棒的市民。

不過，即使再嚴寒的天氣，也擋不住市民們對新年熱情。諾大的世紀廣場上，鞭炮聲不絕於耳。一隊耍龍獅的隊伍，在廣場中心賣力地表演著，看到精彩處，市民們紛紛拍手叫好。不遠處，還有很多市政府安排的除夕節目。

看了一會，雨馨便在人群裡遇到了晃來晃去的朵朵。朵朵走過來，告訴她蘇木、小雅他們都來了，就差她一個人了。雨馨便對爸媽揮了揮手，跟著朵朵跑了。

一干年輕人，在世紀廣場上瘋一樣的四處亂躥，哪熱鬧就往那裡湊。吃**葫蘆、看京劇、套圈圈……直到天色快暗了，他們才意猶未盡地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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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吃過飯後，雨馨他們幾個，又去外面瘋玩了一陣子。趕回小區的時候，都快晚上11點了。幾個人在巷口道別了一聲，然後各回各家。

雨馨跟蘇木並肩走在幽長的巷道上，深夜拂過的冷風，帶著冬雪裡特有的冰寒。家家戶戶的燈火，都在這個除夕之夜持續閃亮著。透過窗，整條巷道，都能隱隱約約聽到春晚節目的播放聲。

快走到蘇木家時，他們突然看到蘇木家外面的路燈下，站著一個女生。或許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迫使得她不得不邊哈著氣搓著手，邊跺著腳。腳下厚厚的積雪，被她踏得平滑如鏡。

他們走過去幾步，才發現那女生竟然是唐小嫣。隆冬的寒風，吹得她瑟瑟發抖，髮絲凌亂，小臉通紅。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看得讓人心痛。

“小嫣！”蘇木隔空喊了一聲。

“蘇木！”唐小嫣聞言，瞬間抬起頭來。一看到對面的是蘇木，頓時喜形於色。她邁開步子，幾步就要跨過來。只是一眼瞥見蘇木旁邊的雨馨，唐小嫣雙腿一頓，硬生生停了下來。她神色複雜地看了蘇木一眼，一時間低著頭，陷入了沉默。

雨馨一看到他倆那個殷勤勁，就是一臉的不爽。一個人負氣地扭轉身，撅著嘴，嘴巴翹得老高。不過，耳朵卻不自主地豎得筆直，彷彿生怕錯過一字一句似的。

“小嫣！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蘇木問道。

“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給你打過電話，不過你的手機已經關機了。進去問了一下阿姨，阿姨說，你出去玩了。所以，我只好在門口等你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進去在屋子裡等呢？”

“呃！”唐小嫣愣了一下，才道：“阿姨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有點受不了，所以只好跑出來了。”

雨馨聞言，“噗！”地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突然感覺，蘇木她媽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蘇木聞言，也是一陣尷尬。他抓了抓腦袋道：“我媽就是那個德性，你別太介意。對了！你突然來找我幹嘛？天氣這麼冷，你家離我們小區那麼遠。而且，你們那裡也沒有直達我們小區的公交吧！”

“我打的來的。”唐小嫣回答了他一聲，然後才鼓起勇氣道：“其實，我來找你，也沒其他的事，就是想陪你一起看看除夕之夜的煙火。”

“不行！蘇木不會答應你的。”雨馨聞言，頓時就急眼了。能容忍他們正常交往，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如果唐小嫣還想得寸進尺的話，她絕對不同意。

“啊！為什麼？”唐小嫣臉上滿滿的失落之色，不溢言表。

“沒為什麼。”雨馨甩過頭，理都沒理她。

“雨馨！”蘇木看著失魂落魄的唐小嫣，有些不忍心地斥喝了雨馨一句。

雨馨頓時感覺無比的委屈，她看著有些生氣的蘇木，心腸一軟，最後還是妥協了。

“想去看煙花的話，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吧！那裡地勢高，最適合看煙花了。”說罷，雨馨轉身就走。蘇木的唐小嫣對望了一眼，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雨馨說的那個地方，其實就是他們小區的後山，離小區不遠。市政府前幾年，就把那裡改造成了一個開放性公園。登上山頂後，能鳥瞰小區的大片景觀。

幾個人沉默不語地一路前行，走到山腳時，才發現臺階積滿了白雪，登山似乎並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蘇木剛想勸說一下雨馨，讓她倒回去算了。結果，雨馨跟他賭氣似的，二話不說就開始登山，看得蘇木瞠目結舌。

唉！好吧！即來之，則安之。蘇木嘆了口氣，讓唐小嫣緊跟在雨馨身後，自己則在後面墊尾。

積了雪的臺階，非常的滑溜。三個人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爬到半山腰時，唐小嫣突然“哎呀！”一聲，一步沒踩穩，滑得往後跌去。

跟在身後的蘇木，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去幫忙。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往後滾去。還好後面不遠處，是一堵轉彎圍欄，擋住了他們的去勢，不然後果難測。

雨馨聽到身後蘇木的驚呼，嚇得趕緊轉過頭。結果一瞧，就看到蘇木和唐小嫣躺在雪地上，好不要臉地摟在一起，氣得她鼻子都歪了。她理都沒理身後的兩人，賭氣似的，一個勁地往上爬。

雨馨到達山頂後，蘇木跟唐小嫣遲了近十分鐘，才跟著爬了上來。從山頂往下望去，整個小區的佈局，c市的部分割槽域，都在視野裡一覽無遺。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吧！”蘇木對她們囑咐了一聲，然後自己找個面向小區的位置坐下。結果，雨馨和唐小嫣彷彿心有靈犀似的，不分先後，一左一右地在他兩旁坐下。

雨馨一瞧唐小嫣竟敢捱得蘇木那麼近，索性豁出去了，一下子摟著蘇木的一隻手臂，還故意把腦袋挨在他的肩膀上。唐小嫣見狀，心裡猶豫徘徊掙扎了很久，竟然有樣學樣地，摟住了蘇木的另外一隻手臂。

蘇木瞧著一左一右的兩女，心裡頓時滿滿的尷尬。幾個人都陷入一片死靜的沉默中，誰都不知該怎麼開口。

就在他們沉默不語的時候，小區裡突然傳來“蓬”地一聲巨響，把他們驚醒過來。三人同時抬頭望去，便見到了小區的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五色光芒，不停的衝上天際，然後又瞬間怒放開來。若流星雨，若焰火……

煙火在小區上空，很快就連成一片花海。整片天空，都被一片盛大的煙花籠罩著，悽美、壯觀、瑰麗！浩大得彷彿是一場凋零的盛宴。

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小區，在夜色裡，與天空中的煙火遙相呼應、相得益彰。整座城市夢幻、悽美得，宛若幻城……

（第一卷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