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開始後,每天都在忙著走親戚、串門子中度過。忙忙碌碌了好幾天,見了一大堆兄弟姐妹、叔伯姨舅姑嬸……還有各種夫後,這種日子才慢慢停消了下來。

正月初七那天,一大早的,朵朵打電話過來問道:“小雨!你家串門子串完了沒啊?我這些天都快崩潰了。”

雨馨一聽就樂了,忙追問道:“看你說這麼嚴重?發生啥事了?”

話音未落,朵朵就在那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道:“還能有啥事啊!這些天,天天大魚大肉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簡直跟被圈養的豬似的!才不到一個星期,我就胖了好幾斤了。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少女夢啊!”

雨馨一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得樂不可支。

雨馨還沒笑完,朵朵就續道:“小雨!招呼蘇木一聲,讓大夥都出來聚聚吧!這些天大魚大肉的吃膩了,我們一起到外面換換口味如何?”

“嗯!可以啊!”雨馨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跟爸媽打了一聲招呼,披著一件外套,就獨自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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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熱度還末褪去的小區裡,總是不時地能聽見一陣鞭炮聲。幽長的巷道上,鞭炮炸裂後,隨處可見的紅紙屑,讓人看起來頗有節日的喜慶氣氛。

雨馨走到蘇木家門口時,蘇木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臉惺忪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雨馨看到他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嚇了一跳道:“蘇木!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弄得這麼邋遢啊!”

蘇木苦笑了一聲道:“老崔把我害慘了!後天就要開學了,我的試卷題還有一半沒做完,只好加班熬夜了。”

“啊!還有這麼多!”雨馨吃了一驚,而後猶豫了一下道:“那個……蘇木!要不,我也幫你做一點吧!”

“就你?還是算了吧!”蘇木瞥了她一眼,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臉的嫌棄。

“喂!你什麼眼神啊!瞧不起我是不?”雨馨頓時怒了,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往他砸去。

蘇木這才知道又惹禍了,暗罵了自己一聲“嘴賤”後,撒開腳丫就跑。幽長的巷道上,不時傳來蘇木殺豬般的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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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馨和蘇木走出巷口的時候,剛好碰到朵朵和小雅。雨馨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發現朵朵果真跟她所描述的那樣,胖了不少。連平時若隱若現的雙下巴,此刻都突顯了出來。雨馨一瞧她現在這副樣子,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雨馨這一笑,立即引來了朵朵強烈的仇恨值。她二話不說,走過去逮住雨馨逼問道:“小雨!你笑什麼笑,是不是嫌我胖了?快點老實交代。”

雨馨當然不敢老實交代了,她搖著頭,鬼話連篇地否認道:“哪有啊!我只是好多天沒見你了,一時高興而已。”

“是嗎?”朵朵半信半疑地問道。

“嗯嗯!”雨馨當即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好吧!暫且信你!”朵朵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練習冊,遞給蘇木道:“蘇木!這是我們老師額外給我們佈置的試題,我還有一半沒做完。要不,你幫我個忙如何。”

納尼!蘇木一聽,頓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拒絕道:“朵朵!這個忙,恕我無能為力啊!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要不,你去找許慕白吧!千萬別拜託我啊!”

“喂!你什麼意思啊!這點小事都不肯幫我,枉費我以前對你的一片痴心。”朵朵的小姐脾氣頓時發作了,一開口就準備數落蘇木的各種不是。

雨馨一見他們又開始掐架了,忙上去說明原因。

朵朵一聽原因,頓時驚得瞠目結舌。她不可思議地盯著蘇木道:“不是吧!蘇木!你竟然也會偷懶!我真懷疑你以前的成績,是不是通通作弊得來的。”

蘇木苦笑不得地道:“拜託!別把我想象得那麼好行不?我也是沒想到春節會這麼忙,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行!你別解釋了。”朵朵看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地道:“以前我還覺得,你品學兼優,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光芒萬丈。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完全是我自己瞎亮了自己的狗眼……”說完,朵朵撇了撇嘴,攔下一輛計程車,招呼著幾個人進去,一起前往往市區裡的南寧港。

雨馨和小雅看著被朵朵數落得狗屁不如的蘇木,笑得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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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寧港是市區裡數一數二的飲食文化小區。四條長達兩公里的大街,筆直地橫貫整片南寧港,再與豎向的七條主道縱橫交錯。整片小區的格式,宛若棋盤般,坐落在城南,覆蓋面積約0多萬平方米。

南寧港裡主打飲食文化。各種燒烤、小吃、火鍋……應有盡有。因為這片區域供應的,是人們日常的飲食文化;所以整個小區,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雨馨他們趕到南寧港時,許慕白和小佐早已在站牌那裡恭候多時了。但令人鬱悶的是,童真真也跟著來了。她兩手挽著小佐的一隻手臂,像只樹懶似的,吊在小佐身上死不撒手。

小雅看到這一幕情景,臉上的神色略微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就斂去了。雨馨和朵朵也是一臉的納悶:即使是兄妹,你們也不用這麼親熱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情侶呢!

小佐衝他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童真真道:“真真!大街上這麼多人,能放手嗎?”

“不!我不放!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出來玩了。”童真真撅著嘴,像個孩子似的,非常的任性。

雨馨幾人聞言,都是眉頭一皺,心裡對童真真的好印象,立減三分。還是許慕白明事理,過來勸了幾句後,大家就當啥都沒發生似的,照舊逛街。

只是,他們實在低估了童真真能惹事的能力。一路行來,童真真不停地纏著小佐買這買那。偶爾小佐想對小雅說句話,沒吐幾個字,又被她瞬間打斷了,弄得小佐和小雅都是一臉的尷尬。

有童真真在,幾個人逛起街來,似乎沒了以前的那種默契。童真真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麼事都以自我為中心,一點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搞得大家很多時候都如鯁在喉,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

特別是走進一家火鍋店,吃火鍋的時候。她只顧往自己和小佐碗裡夾好吃的,留下大把的青菜蘿蔔湯,看得讓人反胃。

朵朵首先第一個受不了,“蹭”地一下站起來,小雅緊隨其後。緊接著,雨馨也跟著她們站了起來。

“小佐!你妹妹難得出來一次,你就多陪她玩一會吧!我們先走了。”朵朵說著,招呼了蘇木和許慕白一聲,匆匆到收銀臺交了錢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雨馨和小雅緊隨其後。蘇木和許慕白則走過去,拍了拍小佐的肩膀,然後瞥了一眼童真真,轉身跟著走了出去。

“小佐哥哥!他們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啊!”童真真看著離去的幾人,大眼睛委屈得直掉眼淚。

“不!沒有!真真這麼可愛,大家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有人捨得討厭你呢?”小佐有些口是心非地安慰道。

“真噠!我就知道,小佐哥哥對我最好了。”童真真湊過去,一下子又抱住了小佐的手臂,不停地拭擦眼淚。那天真無邪的模樣,看得小佐苦笑不得。

唉!小佐想起了小雅離開時,那份幽怨的眼神,不禁嘆了口氣。其實他也知道,想讓真真融入他們這個大集體很難,只是沒想到難度這麼大。

從小學到初中,童真真大概只有自己這樣一個玩伴而已。其他人都因為受不了她的性子,拒絕了跟她交往。所以,很多時候,童真真對他的感情,已經變成了一種依賴。

小佐又看了一眼身邊的童真真,嘆了口氣。真真其實是一個心地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她被大家寵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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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一走出火鍋店沒多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停地用各種難聽的話,數落著童真真的不是。雨馨保持了沉默,蘇木和許慕白則看得紛紛搖頭失笑不已。

唯有小雅,聽得有些過意不去地勸道:“朵朵!她再不好,也是小佐的妹妹,你就少說幾句吧!”

“什麼?都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護著她。我看到她就來氣……”朵朵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直接朝許慕白吼道:“許慕白!我現在很生氣,你快點想個辦法出來哄我開心,不然,我跟你一拍兩散。”

“啊!不是吧!”許慕白聞言,頓時驚呆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所有的錯都要我來承擔?許慕白心裡抓狂!兩眼無語望蒼天!

眾人一看到他這個表情,頓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許慕白抓了抓腦袋,然後試探性地問道:“要不,等會我們去零點酒吧玩一會兒吧!零點酒吧今天剛開業,等會我們讓雲清揚那小子請客。”

“啊!太好了!”朵朵一聽就興奮了起來,催促著大夥,趕緊上計程車。一車計程車,朵朵就興奮莫名地囔道:“說好了,等會我要唱歌,你們誰也別攔我。”

“啊!”大夥聞言,一想起上次狼狽而逃的情景,紛紛一個趔趄,集體要求打道回府。奈何朵朵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心,早已飛向那搖滾澎湃的舞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