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橘園採摘

星期六早上，剛吃過早飯，雨馨還在打掃前院的時候，就看到朵朵提著個竹籃，一臉悶悶不樂的走進來。

雨馨放下掃帚，來到朵朵身邊的長椅坐好，伸出手在神遊天外的朵朵面前晃了幾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我們可愛的小朵朵又怎麼啦？”

朵朵抬頭望著天空，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看著雨馨問道：“小雨！我漂亮不？”。

“嗯嗯！”雨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道：“誰都知道，我家朵朵長得如花似玉、楚楚動人，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少女，怎麼會不漂亮呢？…”

“那為什麼辰星、蘇木他們都喜歡你呢？”朵朵的大眼睛裡，突然閃爍著點點晶瑩的淚光，一閃一閃的，像夏夜裡的星星。

“啊！”雨馨一陣驚愕，心湖像被投進了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臉頰悄然泛起兩朵紅霞，她有點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嗔道：“朵朵！你在亂說什麼啊！……”

“誰說我亂說的啊！”朵朵倔脾氣上來了，噘著小嘴，自顧自語地道：“昨晚和辰星聊qq的時候，一開始我們還聊得蠻默契的，然後聊著聊著，就聊到你身上了。辰星不停旁敲側擊地問著：雨馨喜歡什麼顏色？愛好是什麼啊？喜歡聽誰的歌啊？……”

“一開始我還回應了他，後來我就覺得不對勁，感情這小子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我就告訴他，雨馨喜歡屎黃色，最喜歡打掃豬欄，盡聽一些靡靡之音……然後，我就看到他一臉懵逼的表情，差點沒笑死我！哈哈哈……”

雨馨聽得一個趔趄，差點沒被氣暈，她滿腦子冒著黑線地掐著朵朵的腰肌，惡狠狠地道：“朵朵！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詆譭了我的形象，沾汙了我一世的清白，以後我還有臉見辰星嗎？你說，這賬怎麼算！……”

“哎呦！”朵朵痛得淚水都流出來了，趕緊求饒不已地道：“對不起！小雨！我錯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兩個人在院子裡嬉鬧了一陣子，直到小雅來了，才消停下來。

雨馨沒向小雅說明原因，朵朵也不敢多嘴，留下一臉疑惑的小雅，不停地朝她們張望……

初秋的天氣格外明媚，朵朵白雲的天幕上，陽光照射下來的溫度很溫馨。風拂過臉頰的時候，秀髮貼著肌膚輕輕飄揚著，確實是個適合出行的好日子。

雨馨三人結伴走到蘇木家的門口時，蘇木正在給他家的貓咪洗澡。陽光透過皂角樹的縫隙，在綴滿青苔的石板上灑下斑斑點點的光影。少年半蹲在斑駁的光影裡，正一遍遍地用溫水，給翻躺在地上的花貓沖洗著，樣子是那麼輕柔，那麼認真。

雨馨突然覺得那隻貓咪好幸福！

“嗨！蘇木！早啊！……”

蘇木抬起頭，看到是她們，有些歉意道：“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說完，一手抱著溼答答的花貓，一手提著水桶，急匆匆地走進屋子裡去了。

雨馨她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就看到蘇木戴著一款灰白色的空頂帽走了出來，看得她們眼前一亮。

雨馨覺得戴上帽子的蘇木更帥了，前伸的帽舌遮著他的前額，投下一片陰影，襯托得他俊秀的臉，平添了一份神秘；外露的蓬鬆碎髮，有種說不出的飄揚飛逸之感。

然後，雨馨就看到朵朵和小雅冒著星星的大眼睛。

一路上，朵朵都樂翻了心似的，不斷地回頭和蘇木搭著話，臉皮厚得沒救了。雨馨和小雅雖然也會轉過身聊幾句，但人家好歹也會含蓄點啊！

陳伯的果園，坐落在小區的東南方向，是一片起伏的丘陵，離小區大約兩里路。

蘇木因為和陳伯沾親帶故的，所以每到收穫的季節，都會去幫忙。於是，雨馨她們也跑過去幫忙了。

收摘水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陳伯為人真的不錯，收摘的時候，任你品嚐！收工後，會任你提一籃果子回去，作為報酬。

區裡嘴饞的孩子都非常樂意這份工作，不過名額有限，先到先得。至於她們嘛！陳伯總會留給她們一份的。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山腳。放眼望去，山坡上盡是一大片黃澄澄的橘紅色，晃得眼睛發暈。空氣裡飄蕩著蜜橘的香甜味，饞得讓人心酥軟了。

陳伯正在屋前指揮著大夥將橘子運往倉庫；大叔大嬸們合力抬著一籮又籮筐的蜜橘，往山腳下搬；山腰的枝葉間，不時看到一個個靈活賽猴的半大小子在騰挪著。到處都是一片熱火朝天、人聲鼎沸的熱鬧場景，感覺就像西遊記裡的花果山。

“陳伯！……”雨馨她們趕過去，和眾多的大叔大嬸們打著招呼，大夥都樂呵呵地回應著。

“陳伯！今年又是大豐收啊！看你樂的，嘴巴都笑歪了！”朵朵那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小嘴，一來就開始灌迷湯了。

陳伯果然一聽就樂了，抖了抖肥胖的身子，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朵朵鬼靈精似的，眼珠子一轉，拉著陳伯的手，笑靨如花地問道：“陳伯！今年我們又負責那片區域啊？”

陳伯樂呵呵地揮動著肥大的手，指了指山頂。

“不是吧！那麼高！”朵朵一聽就不樂意了。

“小丫頭又不長記性了！去年你不是嫌山腳的橘子不好吃嗎？山頂的那片可是果園裡長得最好的！日照充足、果粒飽滿、又甜又脆。陳伯我是特意留出來，讓給你們的！怎麼樣？樂了吧！”陳伯一邊揮著大蒲扇，一邊循循善誘道。

“真的？”朵朵眨巴著大眼睛，疑惑道。

“嗯嗯！”陳伯樂不可支地點頭。

最後，朵朵還是同意了，幾個人各自拿著剪刀，順著山路，往山頂走去。

天空一片湛藍，越往山頂攀爬，似乎就越能感覺到離雲朵更近一點。空中沒有飛鳥，輕風也很細微，幾朵舒捲的白雲，懶洋洋躺在天空上，像群貪玩的孩子，似乎忘了回家。

四周盡是墨綠的橘子樹，有些還掛著黃橙橙的橘子，有些則摘得只剩一片綠色了。空氣裡是橘香摻拌著淡淡的草木香，很有大自然的氣息。一些半大小子，時不時地從橘樹裡探出頭來，向他們打招呼。

朵朵還沒走幾步，就順手在路旁的橘子樹摘了兩個蜜橘，自顧自地吃起來，雨馨和小雅當然也不例外。只有蘇木，安靜地跟在身後，一臉的風輕雲淡。

陳伯說的沒錯，山腳的橘子，確實沒山頂的好吃。眾人嚐了點鮮，就嘻嘻哈哈地聊著天，跟秋遊似的往山頂爬去。

平時看著這些山，也不感覺怎麼樣，但真的爬起來，還真費勁啊！爬到山頂的時候，大夥都累得喘不過氣。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幾個用來裝橘子的籮筐，再沒別的人了。大夥面面相覷，都有種被騙的感覺。

朵朵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然後順勢躺下，散了架似的喘著粗氣道：“我們都被坑了！山頂的橘子確實好吃，但果樹都長得比山下的高大、粗壯，採摘的時候，會累死人的。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雨馨和小雅在朵朵旁邊坐下，同時心有慼慼然地點頭。

蘇木輕輕地笑了笑，點頭道：“放心吧！採摘少點沒關係，等下我會跟陳伯說的！”

雨馨她們頓時賊兮兮地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