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用的人,皇帝從不吝嗇賞賜,就比如上次的青羽,直接封了安南侯。

但這都是有名無實的,更傾向於榮譽,畢竟青羽也只有三千人份額的護兵,並沒有兵權。

榮譽官銜隨便給,但涉及到兵權和實權,就得慎重了。

太子太保乃從一品官,但更傾向於榮譽官職,並無太大實權。

東宮三師,太師、太傅、太保,都是從一品,太子見了都要行禮,三官平等,但實際上以太師為最,太傅太保平之。

要知道,六部尚書,才是正二品官了,太子太保從一品,差不多算是文官裡能夠拿到的最高品級了。

等到太子即位之後,那麼這三師便是帝師了,官職前面的太子兩字可以去掉,成為真正的太師太傅太保,官居正一品。

東宮已經有太子太傅了,所以只能給韓雲太保的官職。

一個教文,一個教武。

站立在一個角落案臺邊的秉筆太監黃公公,立刻拿出一份聖旨,研磨後,在上面奮筆疾書起來,寫完了封韓雲太保後,忽然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陛下,奴才斗膽問一句,還有沒有別的賞賜了,如果沒有,奴才就寫尾語了。”

“賞銀一萬兩吧,對了,他現在不是還住在老六家裡嘛,把老六隔壁的宅子也一併賞給他吧。”

“陛下,六皇子隔壁是安南侯府啊。”

“那另一個隔壁呢?”

“是五皇子的府邸。”

“讓老五搬走。”

“奴才遵旨。”

黃公公又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他對皇帝做這個決定一點也不奇怪,韓雲是大人物,極有用的,相比之下,一個做木匠的廢物五皇子,就顯得沒什麼用了。

皇帝不在乎你是不是他的兒子,只在乎你是不是有用。

“陛下,您過目。”

黃公公吹乾了墨跡,拿著聖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看後,點了點頭,

“蓋印吧。”

掌印太監曹公公立刻拿起玉璽蓋章。

而後,聖旨交給黃公公,讓他去宣旨。

陸柄也一併退下。

皇帝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喃喃道,

“這些江湖勢力,是越來越強了啊……”

黃公公拿著聖旨,一路上馬不停蹄的直奔禁衛軍大營而去,絲毫不懼顛簸之苦。

主要是也不遠,就在皇城裡。

到了禁衛軍大營後,黃公公看到了一幕讓他驚掉了下巴,只見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正扎著馬步,因為姿勢不標準,被韓殿主拿著教鞭狠狠的抽著。

我的老天爺啊,便是太傅教公主讀書也沒敢拿教尺抽過啊,這韓殿主膽子也太大了吧。

換作別人敢這樣對公主大不敬,黃公公立刻就大喊著讓人拿下了,但此時是韓殿主,他連屁都不敢放。

“黃公公,你怎麼來了?”

大皇子迎上去問道。

“咱家是來給韓殿主宣旨的。”

黃公公大聲說道。

正在操練的將士們聽到這話,也停下了操練,準備跪地叩首。

畢竟,見聖旨如見陛下。

“什麼事,直接說。”

韓殿主微微皺眉,對黃公公打擾操練很不滿意。

黃公公聞言一怔,手裡拿著聖旨,小心翼翼道,

“韓殿主,咱家是來宣旨的。”

“那你就宣啊,快點,別耽誤操練。”

“哦哦。”m.

黃公公連忙站的筆直,鄭重的開啟聖旨。

見聖旨開啟,周圍無論是皇子公主,還是禁軍將士,全部嘩啦啦的跪倒一片,放眼望去,場中還站著的只有韓雲和黃公公兩人。

懷寧公主扎馬步扎的腿痠,此時能跪一會兒都是一種享受,她抬起頭,悄悄看了一眼韓雲那挺拔的身影,臉頰不由得泛起潮紅之色。

韓師好厲害好霸道啊,迎接聖旨,都不跪的,不,他甚至連低頭都沒有,連看都沒有正眼看一眼,彷彿皇帝的賞賜在他眼裡什麼都算不上一樣,不,應該說是他連皇帝都沒有放到眼裡。

這睥睨天下的氣勢,這桀驁不馴的身姿,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天啊想想都讓人激動的渾身顫抖呢。

黃公公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韓雲,見對方沒有絲毫下跪的意思,也不敢再多言語,立刻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家供奉韓雲,忠君體國,德才兼備,斬敵有功……

……

……

現賜封韓雲太子太保一職,為太子恩師,令太子行拜師之禮,另賜韓雲皇城宅邸一座,白銀萬兩,欽此!”

這裡說的斬敵有功,指的是上次屠殺佛門魔教強者的事情,佛門一直都是中原的敵人,魔教也是心腹大患,常年禍亂雲川,韓雲斬殺那些人,削弱了兩家勢力,也減輕了朝廷不小的壓力。

再加上韓雲教導的鴛鴦陣,讓禁衛軍的侍衛的戰鬥力直線上升,這些功勞加在一起,一個太子太保的虛職,一座府邸和萬兩白銀,真的不算什麼。

聖旨唸完後,所有人起身,看向韓雲。

韓雲伸出一隻手拿過聖旨,跟變戲法一樣,聖旨憑空消失了。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眼睛發亮,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事嗎?這兒不管飯。”

見黃公公還沒走,韓雲不由問道。

“額……沒事了沒事了,韓太保接旨了就好,奴才告退。”

韓雲淡淡的點了點頭,喝道,

“繼續訓練。”

這讓原本想要恭賀他的將士們,被打亂了節奏,暗道韓殿主真不是一般人啊,別人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在他眼裡卻視如敝履,果然有高人風範。

太子走了過來,準備行拜師禮,韓雲冷冷喝道,

“拿起你的長槍,算了,你不適合練槍,堂堂太子,拿著個長槍也不合適,去拿把劍來,我教你劍法。”

太子嘴角抽了抽,打消了行拜師禮的打算,轉身去跟大皇子要劍了。

“韓師,人家也想練劍。”

懷寧公主覥著臉笑道。

“馬步紮好了嗎?基本功都練不好,什麼也學不會,扎馬步去。”

“哦。”

懷寧公主翻了個白眼,繼續扎馬步。

然而,她紮了還沒兩分鐘,便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一天,她的小黃裙都變成了土色。

“站起來,繼續。”

“可是人家堅持不住了嘛,要不……”

懷寧公主眨著大眼睛。

要不你打我兩下?

“要不我拿個繩子把你捆起來固定好姿勢?”

韓雲冷冷說道。

繩子?

嘶……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